就算闻到了，也很难打开厚厚的上层冰，就这么敞着放着没事。

    一吨鱼肉，只吃鱼肉的话，够部落一天两顿吃二十多天，存粮有保证了！

    河里的冰还没有融化完，中午更暖和了，捕鱼队每天出去捕一百五十斤左右鱼。

    这回不存肉了，改为一天吃三顿，顿顿吃饱。

    趁河里的冰没有融化，多捕一些鱼，多吃一些。

    可惜大家吃鱼吃的实在够够的了，吃个大概够就不吃了，吃不下啊！

    巫每天中午暖和的时候，让徒弟搀扶着去隔壁山洞，看一会儿盖满土的冰窖，每天不厌其烦。

    每每想起里面冷藏了两千斤鱼肉，够部落吃大半个月，心里就无比踏实。

    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用冰冷藏食物呢？

    “白兔啊，你下去看看冰化了没有？有没有凶兽来过的脚印？”

    白兔听话地下去，四周都看看，土很干燥，上来回话。

    “巫，土干的，冰没有化，也没有凶兽脚印。”

    “没有化就好啊，两千斤肉呢，可不能让凶兽偷吃了。”

    “嗯，巫，放心吧，凶兽扒不开冰窖。”

    “白兔啊，部落有存粮，咱们心里才不慌。以后任何时候都要有存粮，知道吗？”

    “知道了，巫，存粮多多的，吃不完。”

    “对，存粮多多的，吃不完，那该多好啊！

    云果然是受祖先眷顾的孩子，太神奇了……

    你以后要尽力帮他，知道吗？”

    “我知道的，巫。”

    ……

    不仅巫每天要来看一遍，很多族人们每天也要来看一遍。

    检查冰有没有融化，里面有没有野兽脚印。

    暖和时，坐在隔壁山洞口晒太阳，看守冰窖。

    冰窖不在居住的山洞里，洞口还这么敞着，心里不放心。

    两批陶器都阴干了，罗云修胚完，堆放在一起开烧，火堆烧的更大一些。

    火烧的那么大，山洞里热烘烘地，待不住人了。

    受不了的族人们跑出去晒太阳，边晒边干活。

    这批陶罐有七个完整的，陶碗十七个，盖子八个，陶勺九個，箭头366个。

    继续捏几天陶器，箭头不捏了，暂时大概够数。

    这一批五个陶罐十个碗捏好，雪化完了，外面恢复灰色的世界。

    有些草抗冻，雪一化立刻焕发生机。

    还有些树长出花骨朵，为这灰色的世界添一抹绿。

    雪化了后河水上涨一米左右，还在继续上涨。

    怪不得冰下捕鱼时，冰下水里有那么多鱼呢。

    原来是因为冬天枯水期，河水变少了很多，鱼儿自然密集了。

    冰层没有完全融化，但也被水淹了。

    很多冰被水冲压碎，从上游冲下来，撞击还没有松动的冰块，卷起更多冰块冲向下游。

    已经没法在河边捕鱼了，水流带动的碎冰太多，鱼捞不到，却能捞到大量碎冰。

    捕鱼暂停，开始吃冰窖里的鱼。

    冰窖很完好，只融化了一点点，盖着的土都没怎么湿。

    鱼很新鲜，都冻住了。

    地面也变的泥泞不堪，兽皮鞋子穿着很不方便，一踩一脚泥。

    鞋底还一鼓一鼓的，很容易松动脱脚。

    得编草鞋。

    传统的草鞋用草编织，几根经线，很多根纬线横竖编织，底不够厚，防不住荆棘刺。

    罗云用麻花辫草绳卷着试了试，够厚，荆棘刺不容易刺穿。

    用麻花辫草绳卷成一只鞋的大小，前大后小，有点歪。

    卷的麻花辫草绳很松散，得缝起来。

    找根骨针，绑上最细的搓成的草绳，穿针引线缝制。

    骨针没有孔，钝的这边较粗，有磨出的凹槽。

    不用费神打孔穿线，直接把线绑在上面，一样能缝制。

    反正需要缝制的东西针脚密度要求不高，骨针刺穿的孔大点没事。

    缝的时候又想到，鞋底摩擦很多，需要缝密实点才耐磨。

    脚底这边不用缝的太密实，差不多牢固，针脚平均就好了，太密实的话也硬，磨脚底。

    鞋底多缝一些，脚底少缝一些，缝满后一只鞋的鞋底做好了。

    再把三根草绳缝上去，脚面缝一个圈，脚后跟缝两根草绳。

    脚面套进脚面那个圈里，脚后跟的两根草绳在脚腕上缠一圈绑住，草鞋就没那么容易掉了。

    也可以用坚韧的干草编织出鞋帮鞋面，脚直接套进去。

    还可以给脚底这面的鞋底缝上兽皮，脚套进去，兽皮绑在脚腕上，这种天气脚不会太冷。

    罗云正在做这种，把脚上套的兽皮缝上去。

    给脚面的兽皮割掉一些缝隙，重新用兽皮细绳缝起来，成弧形鞋面，更贴合脚。

    这种草鞋还是挺简单的，没多久另一只也做好。

    穿在脚上，大小合适，稍微松一点。

    脚底角质层厚，不硌脚。

    脚背角质层不够厚，能感觉到干硬的兽皮硌脚。

    罗云又把缝上去的兽皮拆下来，让大头把这些干硬的兽皮揉一揉，看看老旧的兽皮能不能揉软。

    大头揉了一会儿，罗云见太干硬了，不好揉。

    放一个陶罐里加水煮热，煮热后应该暂时会软点，能揉的动了。

    还真软了点，在圆头木头上能揉的动。

    揉个半天，烤干，放一晚上看看。

    次日摸摸兽皮鞋面，软的多了，没那么硬。

    应该不刺脚，穿时间不太长的话，应该不磨脚。

    重新缝到鞋底上，穿着长时间试试效果。

    继续捏陶罐。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晚上积水不结冰了，温度彻底稳定在零上几度至十多度左右。

    罗云猜测现在可能到了阳历二月底或三月初。

    开春了！

    大地一天比一天绿，首领带头拿着背篓去河边清洗，很多女人跟随。

    巫对罗云解释道：“云，菜长出来了，这几天该去采集了，首领在做准备。”

    族人把能吃的野菜叫菜，音ca，和擦同音。

    这年头啥都是野的，人也差不多是野的，没有在菜前加野字。

    罗云疑惑问道：“巫，菜才长出来一点点，能采集多少？”

    巫道：“一根一根采，能够吃。”

    好吧，一根一根地找，一根一根地采，这效率，一个人一天能采集两斤？

    “巫，我也要去采集。”

    巫问道：“陶罐陶碗够多了吗？”

    罗云道：“差不多了，我采集几天，再做陶罐陶碗。”

    巫点头道：“好，离月圆还有十多天，不急。”

    开春了，巫把每个死去的离去的族人草绳打上死结，代表他们永远离部落而去。

    给每个活着的族人的草绳再打一个结，代表大家又长大了一岁。

    罗云十三岁。

    草籽蛋蛋十四岁，成年了，今年只有两个男孩子成年。

    太阳晒几天后，大地没那么泥泞了，河里的冰也冲走的差不多了。

    首领带着十五个成年男女，五个半大孩子和刚成年的草籽蛋蛋，背着背篓出去采集。

    在家的成年人分出三个，带领三个半大孩子出去捕鱼，其他成年人守着山洞。

    首领带大家往西边上游走，路上看见野菜停下采摘，走的不快。

    山谷里水源充足，空气潮湿，树林不密，遍地灌木和草地，土地很肥沃。

    草长出来的不多，大地仍是土色，落叶枯木很厚。

    树林不密，灌木挺多，干枯的藤蔓到处缠绕，还有掉落的树枝挡路，不算太好走。

    土多为粘土，间杂一些黄土和杂土，还有碎石，以后烧陶器不愁找不到粘土了。

    老妈花根找到一小堆蒲公英，惊喜地跑过去，蹲下来掐叶子，不拔。

    罗云跟过去，见是蒲公英，也帮着拔。

    花根急忙阻止：“别拔，别拔，还长，菜还长，拔了没有了。”

    “哦哦！”

    罗云应一声，不拔了，掐叶子。

    蒲公英到处都有，叶子不小，厚，有点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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