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这事是我妈妈亲口跟我说的，陈世峰也承认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陈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

  “那么，你是陈世峰的私生女？”

  周小雄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是！”

  陈晴说：“我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

  “你怎么不早说！”

  周小雄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说道:“搞了半天，原来凶手在给他人作嫁衣裳。就算他杀了陈祥，最大的受益却原来是你！”

  “我不说，是我认为这件事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陈晴胸口起伏着，继续说道:“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对案情不会有影响。”

  “没有影响？”

  周小雄吼道:“如果你母亲也是陈松杀的，就是说陈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要是你早点说，最应该被保护就不是陈祥，而是你和你母亲！知道吗？你母亲就不会这么容易死！”

  “周小雄……”

  李后蕊用几乎哭着的声音叫道。

  看着陈晴已经流满泪水的脸，她想不通周小雄为什么还忍心刺激她，还用这样的口气伤害她。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把名单列上来。”

  周小雄恢复了平静，看着陈晴道。

  “我父亲不会把这种事乱说的，连梅洁青（陈世峰的原配）都只是知道有我母亲这个人存在，具体情况她一点也不了解。我母亲更不会乱说的……”陈晴委屈地说道。

  “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周俊雄大声叫道。

  “还有陈祥。”

  陈晴想了想，然后说道。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陈晴顿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乱作一团。

  “陈晴……陈晴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李后蕊拍着失神的陈晴的肩膀，紧张地叫道。

  “我脑子里很乱……”

  陈晴扶着额头站了起来，“这里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周小雄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

  看着陈晴转过门后的背影，秦志华一摊手，说道：“看来我们要重新对这件案子进行分析和梳理了。”

  “如果陈晴说的是真，那么，傅雪案极有可能是陈家连环命案的续集！”

  周小雄继续说道:“可是陈松自己已经是通缉犯，他再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李后蕊！李后蕊！你在想什么？这是在开会呢！”

  李后蕊“啊”的一声，从恍惚的状态里恢复，看了一眼周小雄，缓一口气，脑里急转，说：“我在想陈晴提过的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针对陈世峰的仇杀，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松这个人在案子我们可以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是凶手具备杀害陈晴妈妈的绝对动机！而且事情还没完，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

  说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

  “陈晴！”

  秦志华补充完他未尽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陈晴现在不是很危险？”

  “第二种呢？”

  周小雄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第二种，就是别人指使凶手作案。”

  李后蕊尽量使自己平静，“如果是这样的话……”

  “跟第一种一样。”

  秦志华又插嘴，“最危险的还是陈晴！嗯，还有陈祥。”

  “那好。”

  周小雄冷冷地说道:“只要你们能解释完那两个安全套里的嫌疑，和黄婷家里的指纹，我就考虑排除陈松的嫌疑！”

  事到如今，连李后蕊都加入陈晴的胡搅瞎缠，周小雄想不烦都很难。

  “我想说的，是另一种可能性！”

  李后蕊说，“假设前面几起案子都是陈松干的。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干下去，那么，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继续他的工作呢？”

  “嗯……”

  周小雄动容了，“你的意思是说，陈世峰的仇人终于看到有利可图的地方，凶杀已经替他们杀了好几个人，他们同时又知道了陈晴母亲和陈世峰的关系，所以……”

  “我就是这意思！”李后蕊说道。

  “这种情况确实不能不考虑！”

  周小雄陷入沉思中。这样的话，麻烦也真够大的，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头也开始疼起来。

  “可是，知道陈晴母亲和陈世峰关系的人很少。唯有陈祥……”

  李后蕊也陷入了沉思。

  “难得是陈祥干的？”

  秦志华突然叫了起来。

  “不可能吧！”

  另一刑警奸笑道，“那不是连亲姐姐都...？除了傅雪之外，就算陈贞死得最惨啦！如果是他，可真有够变态的！”

  “我哪说他姐姐了！”

  刚才说话的刑警辩解道，“我只是怀疑陈晴妈妈这一件是他干的。你想想，陈松已经帮他除了主要对手了，他莫明其妙地居然变成几十亿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可现在却冒出个老情人和私生女，他一点份也没有……这种心里落差会使人犯罪的！”

  李后蕊听得心烦意躁，心早已放在进案子里，站起来对周小雄道：“陈晴好像情绪很不稳定，我去看看她！”

  说完，她也不管周小雄是否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她，李后蕊找遍了整座大楼。

  最后，在楼下的屋檐下，看到了正抱着手呆呆在看雨的陈晴和站在一旁沉默的程珊。

  李后蕊这时也顾不上问程珊到底是什么人了，只见她慢慢走近，站到陈晴旁边，说：“你想到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东西？”陈晴淡淡地说。

  “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李后蕊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吗？你难道不觉得我是在胡思乱想，还会连累你一起挨周队的骂？”

  “我不怕你连累，你想到什么，告诉我，我们一块想。”

  “我都理不清头绪，你能帮什么？”

  陈晴苦笑一下，说道:“别烦我了，我真的很烦。”

  “我不是烦你！”

  李后蕊急道：“我只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凶手下一个的目标，你现在很危险！告诉我，想到了什么，我帮你一块分析。”

  “你也会说我胡思乱想！我一向都爱胡思乱想的啦，难道你现在想可怜我？陪我一块疯？”陈晴对着李后蕊咆哮着。

  其实平时，李后蕊虽说是陈晴的领导，但和陈晴的关系极好，此时她也能理解陈晴的心情，自己母亲和姐姐都被杀害，换了是谁都受不了。

  此时陈晴的心情非常糟糕，不幸的，是现在李后蕊撞上了枪口，变成了她的出气筒。

  “我相信你！小晴，你的分析，我很认真的分析过，我没当你胡思乱想……”

  李后蕊着急起来，口不择言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虽然很多时候缺乏理性分析，但是很多都很有道理的。相信我，我不想看见你只有一个人烦，我们情同姐妹，我真的只想帮你！”

  陈晴悠然回过头来，望着李后蕊，垂头半晌，突然抬头说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李后蕊没料她会这么直接问出口，顿时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闷了一会，想到周小雄对陈晴的态度，李后蕊心里就来气，脱口大声说道：“你是我好朋友，我关心你需要理由吗？还有周队，他现在虽然是队长了，可是他也是你男朋友啊！”

  “男朋友，自从上次我拒绝了他……他就对我不冷不热的……”

  陈晴惨然一笑，拧转头过去，说道：“副队，现在除了替我妈报仇，我什么也不想。”

  虽然陈晴没有说明，但是李后蕊已经可以猜到，她肯定是拒绝了周小雄和她上床的要求。

  时代在变，许多观念也在变。而这些变化的观念，有它进步的一面，也有它落后的一面。

  自从“性文化”运动解放以来，人们对性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它曾推动了社会文明的发展，但是，也带来了许多的社会问题。

  据统计：美国每年有一百万少女未婚先孕；瑞典有57%的男中学生和46%的女中学生有性行为经验。

  有人曾在我国台湾地区，对大学生作了一次性观念调查，约20%的大学生有过性爱史。

  从医师立场来看，对于婚前是持否定态度的。

  然而，现实是无法回避的，婚前性行为向来已经被人们默认，许多人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热恋中的男女，两情相悦，发生关系，本来是水到渠成，无可厚非的，周小雄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能说他有问题，但是不管如何，都应该尊重女性的意见，被拒绝而做出有失风度的事情，这就有问题了。

  “我知道！我明白！”

  李后蕊说道：“我想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陈晴慢慢转过头来，李后蕊清晰地看到，她娇俏的脸上，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

  “告诉我，你想到什么头绪了，我们一起理清它！”

  李后蕊牵住陈晴的手，温柔地说道。

  “很零碎，我还没想通彻。”

  陈晴揉揉太阳。

  “没关系。”李后蕊轻叹了一口气。

  突然在旁边一直偷听的程珊灵机一动，对着李后蕊和陈晴说道:“我姐夫很厉害，不如我们把案情告诉他，让他帮我们分析一下。”

  “这样不好吧！这些资料都是保密的。”

  陈晴有些犹豫。

  “她是？”李后蕊现在才问道。

  “我表妹”陈晴回答道。

  ...

  “破案才是关键。”程珊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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