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阁。

  莫随看向对面正在喝茶的女人，眼里收起了轻浮反而多了些许探究。

  “莫阁主对现在这个结果可还满意？也不知道下面我该跟阁主几几分呢？”沈南书，不，现在是沈莫言问道。

  莫随羽扇一挥，手指敲打着旁边的厚厚的账本，笑道：“满意，莫某对这笔买卖很满意，只要这个线能一直生产，你能提供新的色品出来我们五五分。”

  “行，我会给阁主提供新的色，那接下来莫阁主我们再来谈一笔买卖，如何？”

  莫随凤眸一挑，眼里闪过精光：“姑娘但说无妨。”

  沈南书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的莫随的眼睛是越睁越大。

  “莫阁主，这笔买卖做吗？”

  莫随看向沈南书的眼里有不可置信，有惊世骇俗也有赞许和期待。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给你提供一些难找的材料，你自己做到时再以万宝阁的名义卖出去？”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能找到的材料有限还不如莫阁主轻飘飘的一句话来的材料好，与其同外人做买卖我更想同莫阁主一起赚钱。”沈南书呷了口茶：“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莫随摩擦这羽扇的扇骨，沉吟片刻道：“可以，不过这利润怎么分？”

  “材料钱我会付单付。”沈南书冷静的说道：“我只接受一九分，二八分。”

  莫随羽扇歘的一下合上：“姑娘是不是嫌这笔生意太好做了，之前那笔买卖你就是出了个方子和色品我就应了五五分，且不说你需要的材料多么珍贵就单凭你打着万宝阁这块牌子都不止这么一点吧。”

  沈南书放下了茶杯：“我能接受的最多的就是二八分，的确我不打着万宝阁的牌子不好做，但是也仅仅是不好做不是不能做，还有材料我找谁都是买，阁主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个道理你懂的。”

  沈南书步步不让，莫随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沈南书沉吟道：“我在给你个方子，放心保证是赚钱的方子，这次我们四六分，你六，我四。”

  “目的？”

  “以后我要的材料你原价给我，同时我能接受的最大让步就是二八分，如果不行就当这笔买卖我们从没有谈过，如何？”

  莫随伸手道：“方子给我。”

  沈南书也没有顾及什么：“这是一半，另一半等这笔买卖我们谈成了我自会交到阁主手里。”

  莫随呷了口茶，看着方子上面青黛不似青黛，刷子不是刷子的东西来了兴趣，出于一个商人的直觉这个东西能赚钱。

  “这个东西叫什么？”

  沈南书呷茶，但笑不语。

  莫随咬了咬牙，沉吟片刻道：“行，成交。”

  沈南书快速的从怀里摸出纸笔：“白纸黑字，还请莫阁主看看可有遗漏。”

  莫随看着她这个明显有备而来的样子，眼角一抽。

  “合着你一直在等着本阁主上钩呢？”

  “阁主错了，这叫志同道合。”

  莫随大致的瞧了一下就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沈南书看着他着毫不犹豫的样子，拿着笔打趣道：“阁主就不怕我这里面有什么坑人的条约，到时候被骗了你就不怕既得不到钱又找不到人。”

  莫随呷了一口茶，语气闲散又漫不经心道：“无碍，那么大个王府在哪儿，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沈南书下笔的手一愣，她抬眸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轻笑着摘下帽围：“阁主好眼力。”

  “哪里哪里，是王妃这个长相就算是只露出下巴想不让人知道也难。”

  “打听到了就直说，倒是不用这么奉承。”沈南书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将签好字的契约递给他：“你一份，我一份。”

  莫随接下随手放在桌上：“行。”

  沈南书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慢条斯理道：“有什么想问的阁主问便是，这种眼神瞧人到让我有些恐慌。”

  莫随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里的羽扇，笑道：“我就是好奇，究竟是这王朝的天要变了还是你家王爷要死了，不然怎么让你一个妇人家出来做生意。”

  沈南书手里的杯子轻轻放在了桌上：“要让阁主失望了，这王朝的天一时半会儿变不了不说我家王爷因为阁主的那颗药已经抑制住了病情，至于我一个妇人出来做生意嘛，纯属个人喜好，没有人不喜欢钱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这点阁主很明白，再者说了没有那条律法规定了女人不能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到时我短见了。”

  “那的确。”

  “王妃的疯症当真是磕了一下磕好了的？我瞧着你这个样子怎么好像活脱脱的换一个人。”莫随看似漫不经心但句句都在试探。

  沈南书表情不变，十分平静道：“阁主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找会巫蛊之术或者方术的道人来试上一试，阁主，人死一回以后会想通很多事，我也许就是属于后者呢，在退一步来说我是谁对阁主来说重要吗？你现在需要的是能和你一起赚钱能带来利益的人，不是吗？”

  莫随轻啧了一声，语气玩味：“我倒是对王妃越来越感兴趣了。”

  沈南书幽幽的开口：“阁主可知道我在一个话本上看到一句什么话。”

  “什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趣趣多半是要爱上她了。”沈南书施施然的站起身，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带起帽围道：“所以阁主最好不要对我有兴趣，有好奇心是好事，可别让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了自己。”

  莫随看着女人翩翩然离开的背影，抚摸上指间的戒指。

  “是吗？可是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感兴趣。”莫随舔了舔嘴唇：“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沈南书并不知道莫随一个人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出了万宝阁她有马不停蹄的去了已经在慢慢运行的宅院，只后又去脂粉坊，再三确定无误后才又是一身疲惫的回到王府。

  “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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