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布置奢华又精致的婚房内，地上撒满了玫瑰花瓣。

  穿着火红婚服的沈智念，肚子传来咕咕叫声，依旧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婚礼早已结束，附近没有任何声响，沈智念等得有些着急。

  叽吖。

  开门声响起，脚步声传来，沈智念紧张地攥紧了衣袖。

  喜帕下，沈智念看到一双穿着红色靴子的人，那正是逍遥王。

  他停下来，没有任何动作，沈智念矜持地等了一会，对方依旧站在前面，并未摘下她的喜帕。

  “王爷！”

  沈智念低声叫了一声。

  程憧淮嗤笑：“你还知道我是王爷！”

  程憧淮喝了很多酒，酒气扑鼻，却声音冰冷得让沈智念感到一丝危险。

  沈智念自己摘下喜帕，抬头看向成为自己夫君的程憧淮。

  他的脸微红，却脸恐怖得让人感到害怕，本该是意气风发，俊俏的面庞，现在因为愤怒，像个活阎王。

  “王爷，你我今日第一次见，不知我得罪你哪里了？”沈智念不疾不徐地问道，虽然早已有些猜测。

  他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冷不防的掐住脖子，将她按在床榻上，那双阴冷的眸子盯着她。

  “你身为本王的未婚妻，在接亲队前面公然带着四个面首，还想着逃婚，你说，你得罪本王哪里了？”

  沈智念被掐得难受，呼吸困难，甚至说不出话。

  她的双手抓着他的手，根本掰不开，力量悬殊大，沈智念根本敌不过。

  “救……救命！”沈智念扑腾着双腿，程憧淮丝毫没有松紧的意思。

  有那么一刻，沈智念都感觉自己要死了，对生命的渴望，沈智念喊出了声。

  “青玥，救命！”

  青玥一直等在外面，听到她的喊声，推门进入，看到程憧淮正掐着她的脖子。

  “你放开她，”青玥跑过来，程憧淮回头，看到一头乌发，蔚蓝色瞳孔的少女，微微蹙眉。

  程憧淮将沈智念扔到一边，说：“我就算动你的丫鬟，也不会动你一根头发，沈智念，你休想在本王府好过，”程憧淮抓住青玥，沈智念撞在墙上，来不及疼痛，向程憧淮冲过去。

  “你不能动她，”沈智念双手环住程憧淮，“你快跑！”

  青玥想要带沈智念一起跑，但是她一个实力只是比普通人强几倍的鲛人，对上玄境的程憧淮，根本无力还手。

  “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程憧淮身子有些晃动，酒精上头，加上愤怒，理智全无。

  抓住青玥，撕开了她最外层的衣服，青玥想还手，但是双手被程憧淮禁锢住。

  “不要，不要动我。”

  “王爷，”沈智念被他再次扔出去时撞上了椅子，腰疼得好不容易站起来，再次扑向他阻止。

  “王爷，我求你了，放过她，她不是我丫鬟，你不能动她，你说什么我都同意，”沈智念跪在地上，抱住程憧淮大腿。

  程憧淮丝毫不为所动，青玥抬脚要踢，程憧淮条件反射，反击回去，沈智念和青玥同时倒在了地上。

  沈智念没有武功，几次的冲击，内脏受损，吐出了血。

  “白日里他们不是我的面首，他们是……”沈智念惊慌中找到突破口，但是到嘴的话，堵在嘴上开不了口。

  长宁公主是泰宁帝的女儿，逍遥王程憧淮是玄圣帝程应淮的弟弟，玄圣帝早些年被泰宁帝派去敌国当质子。

  他们肯定很恨泰宁帝，同样作为泰宁帝女儿的长宁公主，也免不了。

  如果他们知道长宁公主还在世，会怎么样？

  “怎么？说不了谎了还是不知道怎么编了？”程憧淮蹲下盯着她。

  沈智念从头上拔一根簪子，程憧淮后退，却她的簪子刺进了青玥的肚子。

  沈智念双眼猩红，狠厉地盯着程憧淮：“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青玥腹部出现一大片红色的鲜血，喊叫声刺入耳廓，程憧淮皱了皱眉，酒气散了一半。

  披散头发的新娘，被新娘扎一一根簪子的丫鬟，程憧淮没了兴致，冷眼旁观，起身：“你就跟尸体待着吧。”

  程憧淮出去了。

  沈智念拔掉簪子，捂住她的腹部，一边道歉，一边撕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沈智念爬到桌边拿了酒壶，手忙脚乱地脱下她的衣服。

  青玥抓住她的手：“沈姐姐，不用包扎了，一会就恢复了。”

  青玥眼角流下几滴眼泪，滚下来变成珍珠，沈智念扑上擦掉她的眼泪：“不要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哭。”

  深夜。

  沈智念和青玥依靠着坐在床榻上，地上的玫瑰花瓣红得如此耀眼夺目，却像要她们命的玫瑰刺一样。

  次日。

  沈智念还是给清月包扎，让她躺在床上不要下来，如果一夜之间，她的伤恢复了，会引起注意。

  沈智念下床，拖着沉重的身子，推开门，一桶冷水泼在身上。

  梅娘拿着一桶，呲牙利嘴：“王妃，这是王府的规矩，不干不净之人，我们给你好好的洗一洗。”

  “泼！”

  梅娘后面还有五个丫鬟，手里都拿着一桶冰水。

  沈智念咬着牙，忍着她们的羞辱，心里破骂程云归。

  “老娘是欠你的吗？云归，你给我等着，以后一定要找你算账，如果你还成不了剑仙，对不起我今日受得苦。”

  泼完水，沈智念被带去换上新的王妃衣服，她的脖子上有显眼的手指痕，梅娘给她涂了好几层脂粉，才盖住了一半多。

  今日进宫面圣，面圣完去皇家坟墓，拜见程憧淮的父母。

  沈智念准备好在马车内等了两刻，程憧淮才过来上马车，看到她穿着一身蓝色的王妃服装，毫无反应地坐着。

  程憧淮昨晚喝的酒太多，脑子有一些混乱，却沈智念拔簪子捅青玥的画面，如此清晰。

  “进宫后，跟着本王就行，不该说的一字都不要说，”程憧淮移开目光，又是想到了些什么，嘲讽似的讥笑。

  “本王不杀你是对你的最大的宽容，”程憧淮再次看向沈智念，沈智念微微抬眸，一双眸冷兮兮地看过来。

  “但是你的那些面首，本王不会留下一个。”

  “那王爷可要多派一些人，他们实力不低，”沈智念冰冷地回答。

  “沈智念，”程憧淮压身过来，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势地让她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本王不敢动你？”

  “臣妾只不过一个城主女儿，王爷想动手，是动下手指头的事情，”沈智念倔强地双眼盯着程憧淮。

  “哼，本王会慢慢地折磨到让你生不如死。”

  到了皇宫，沈智念跟在程憧淮地后面，全身酸痛无力，身体深处传来冰凉感。

  她从昨日午时到现在，未曾吃过饭，要是晕倒在此，程憧淮会更加生气，觉得她在装。

  沈智念掐自己的手臂，都掐青了，保持精神。

  御书房前，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跪在地上，卫公公给她撑着伞。

  沈智念有些诧异，未曾听闻，玄圣帝后宫有妃子，这女子是何人？

  他们走近时，程憧淮停下微微颔首行礼：“万贵妃！”

  万贵妃？恐怕这世上能称得上万贵妃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泰宁帝的妻子，长宁公主的母亲。

  沈智念暗自观察眼前的女人，她一身素衣，虽然年已三十，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美得让人心疼。

  她的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十分清新自然。她的脸庞白皙如雪，没有一丝皱纹，眼神清澈明亮，宛如一泓清泉。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向程憧淮行礼。

  沈智念颔首行礼：“见过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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