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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元节


京城每年的四月,宫中都会举办青元节,今年皇后特意发帖邀请将军夫人前往,因前些日的事夫人本不想参加,但现在有皇后邀请,她又为难了。

  “娘,您又为何事不高兴了?”非晚见娘亲蹙着眉。

  夫人说:“明日刚好是宫里的举办的青元节,皇后邀请我们前往,娘没想不好去不去?”

  “娘,您想去就去,不用管别人的闲言。”非晚搂着夫人说。

  “对,我一定要去,还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让那些说你闲言的人自惭形秽。”

  “好,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晚儿都忘了那些事了。”她说。

  “你呀,真是心大,那些事怎么能说忘就忘。你是不是偷偷跑到军营去了?天天让小菊给你做掩护。”夫人佯怒。

  “娘发现了?早知不让小菊装了。”

  夫人刮着她的鼻子,怎么看都是讨人喜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流言?

  第二日,夫人让小菊给秦非晚好好做了一番打扮。

  看着妆镜中的自己,非晚笑着说:“这感觉都不像我自己的。”

  “一定要保持淑女的形象。”夫人说。

  “我试试。”她笑着说。

  她随着夫人一起进宫参加青元节。看着盛装打扮的夫人小姐们,她觉得自己是来赏衣裳和首饰的。夫人拉拉她的衣服说:“不能这么盯着别人看,没礼数。”

  “哦,我看小姐姐们的打扮都很美。”她说。

  “女眷都在这边赏花,吟诗。”

  “还有男子?”她轻声地问。

  “当然,这青元节就是为皇家子弟及京城的贵公子们准备的,你可别乱走。”夫人的话非晚并没有十分明白。

  女眷们看到将军夫人就围过来了。

  “原来这位就是您千金呀?真是妙人一个。”尚书夫人说。

  “你就是晚儿妹妹。”尚书府的千金孟琪媛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说。非晚对谁都是陌生的,但对着笑脸,她总不自觉地展开笑颜。

  “就是,外面怎么会有那样传言,他们真是瞎了眼。”工部李大人的夫人说。

  将军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非晚跟着孟琪媛逛了一圈,她对吟诗作画不感兴趣,就离开了。

  她正走着,季雨珊带着几位小姐走过来,指着她说:“你就是秦非晚?”她忽然觉得有几分熟悉,今日非晚的打扮跟那日太不同,她一时没想起。

  “季小姐有何事请教?”非晚想起街头一事,无论她打扮成什么样,她都不屑多瞧一眼。

  “你还敢来青元节?”

  “青元节只许你来?你去问皇后,是她邀请我的。”说着她就离开了。

  季雨珊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被人拒婚了还这么嚣张。”她听到后面的人说。非晚跟没听见一样,毕竟更难听的话都听过了。

  非晚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小竹林,这里怎么会多出一个小竹林了,她绕了一下就进去了,边走边说:“有点意思,这里还有小阵法,不过休想困住我。”

  走到尽处是一处宫殿,她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是各种眼花缭乱的小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很很精致,有木头做的,有石头做的,有铁丝做成的,每一样都让她入迷,她动动其中一个张着嘴的乌龟,她的手竟被它咬住了,怎么掰也掰不开。

  “我就不信打不开你一个木头乌龟。”她坐下来翻看乌龟。

  不管她怎么动,但手上的乌龟还是拿不下来,她刚想带着它走。忽然她听到有人大声说:“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谁允许你动这些东西了?”

  非晚抬头,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正站在前面,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摸了一下乌龟,它就松口。

  他把她推出了屋,关上了门。

  任非晚怎么敲门就是不开,她自言道:“这人真奇怪。”

  她嘀咕着,准备顺着原来的路离开。

  忽然,他的门打开了,非晚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发束金冠,长身玉立,风姿冰冷,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不屑一顾让非晚少了些好感。

  “是你?”他忽然像看一个怪物一样,非晚想虽然自己这副打扮自己也看不习惯,但也没那么吓人吧,娘说只要我站着还像个淑女的。

  “你认识我?”她问。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进来的?”他的口气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

  “走着走着就进来了。”她平静地笑说,“下次不想别人进屋你可以锁门呀。”

  “你……你不可能走着就进来了。”他负气地说。

  “莫非我飞进来?”

  “你懂阵法?”他问。

  “就你那个也叫阵法,也对,也算是个小阵法。”她说,“不过你那些东西比你有趣。”她指着架子上的模型说。

  “你告诉我阵法。”他在她身后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里的东西随你挑。”

  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架子上的东西,虽垂涎那些玩意,但还是怕待久了惹事。

  她继续往前。他第一次发现还有人对他的东西无动于衷。

  他拦住了她的去路,说:“今日不说休想离开这里。”

  非晚想还想动武不成?就他还想拦住她?

  他一看她的气势就想起上次街上轻松御马之事。

  他看着她,芙蓉美人妆,柳眉桃红,眼波流转,跟上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非晚想起外面的人,万一惊动了别人,怕给娘亲惹来麻烦。她随手摘下一竹枝在地上画出四个方向,再在玄武的方向划出一个小口,不耐烦地说:“应该这样就严密了。”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又看着她,想不到小小年纪对阵法如此精通,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他让她躲到了架子后面。

  只见一穿黑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如进自家门一样,进入就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不出去看看你的未婚妻?”黑衣人嬉皮笑脸地说。

  “再胡说,让你永远说不出话。”他威胁道。

  “好好,不说了,不过外面真的是什么传言都有,我也没想到小丫头在外被别人这样编排,那些总归是你造成的,你都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吗?”

  “一个女子天天跟军中男子混在一起,定是个粗俗不堪的人,有什么可好奇的?你没什么事赶紧走吧。”他想着架子后面还有人,就想赶紧让他离开。

  “你不会也觉得她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吧’?”

  “那是你说的。”

  “如果她跟你想的不一样呢?你不想知道她真正的样子?”

  “不想。”

  架子后的非晚没想到他们谈的竟是自己,真是到哪都成了别人的谈资。原来他就传说中的二皇子姜君宇,自己误入他的寝殿。

  “是你自己不想知道,下次可别怪我,那我走了。”

  黑衣人走后,非晚从架子后面走了出来,一直看着他。原来他就是让季雨珊从小就记挂的人,她一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他被季雨珊推入水中,长大后还因他的拒婚被人耻笑,心中就有些不快。他是二皇子又怎么样?

  “我就是你嘴里粗俗不堪的人,就是别人眼中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她冷冷地说。

  “你……你……你是秦非晚?”这下轮到他语无伦次了,“你是来参加青元节的?”

  “是,你的季小姐也来了。如果知道你就是那个聪明绝顶的二皇子,我刚才就不会告诉你那些了。”

  “我……”

  刚走出几步的非晚回头说:“其实癞蛤蟆宁愿守着臭石头,也不会肖想空中的天鹅肉。”说完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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