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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蹴鞠


非晚回到将军夫人旁边,夫人问她去哪儿了?刚才太子过来找她了。她不敢说见到二皇子了,就说刚才出去的时候迷路了。

  她正无聊的时候,太子姜君辰又来了。

  “晚儿妹妹。”他想不到那个在他后面糯糯地叫着“辰哥哥”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你就是辰哥哥,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说,心想他跟那冷漠的二皇子真是天差地别,辰哥哥让人如此温暖,而他……我怎么想起他了?

  “莘雅公主没来吗?”

  “这两日被母后禁足了,明日有个一年一次的蹴鞠大赛,她肯定会,你来吗?”她一听好玩的就来兴致。

  “好啊,什么时候?在哪里?”

  “明日巳时一刻开始,在北郊皇家跑马场。你早些来。”

  “好。有人找你了,你先忙吧。”她看见几个男子在一边等着,她不愿别人看她的眼神。

  “明日见。”

  非晚回到家的时候告诉小菊自己碰到二皇子子。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她着急地问。

  “他都带给我那么多的‘荣耀’,还能对我怎么样?我没对他怎么样就不错了。”她说,“不过我见到别人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了,其实就是他的寝殿,只是不让别人轻易进去而已。”

  “你怎么进去的?”小菊问。

  “他在外面设了一些小障碍,他做的那些东西很厉害,但他在外面设的阵法一般。今日,我没事瞎溜达的时候无意中进去的,那里满屋的东西,都是我在外面没有见到过的。我还被一个木头做的乌龟给咬了。你说神奇不?”

  “被他发现了吗?”

  “发现啦?不过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她骄傲地说,想起自己给他讲阵法就有些憋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闯祸了。”她说。

  晚上她躺在床上,总是想起那只咬她的乌龟。

  次日一早,秦非晚瞒着将军夫人来到蹴鞠场,她准备给自己找一个最好的观看位置。不过有人比她更早,是莘雅公主,她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也是非晚小时候最好的玩伴,这些年她偷偷上白梅山看过她两次。

  她一看到非晚,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找我?听说昨天你来参加青元节了。”她拉着非晚的手说。

  “回来这些日,事情太多,你被禁足了?”非晚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

  “辰哥哥告诉我的。”莘雅想起外面的那些传言,就觉得心中有歉意,毕竟是她的二皇兄让她遭受这些委屈。如果不是她前几日打了户部大人孙晋的千金孙梦婉,她也不会被禁足,想不到她敢说晚儿的坏话还敢告状。

  “如果再有人嚼舌根,我定不轻饶。”莘雅故意说的很大声,让旁边来的那些人都听得见。”

  “那些传言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还是喜欢白梅山上的你,回来后我还一直想着自己能像你一样在竹林上随风而走。后来父皇知道后不让我离开了。我觉得是我二皇兄没眼光,世间女子没有比你更好的了。”莘雅说。

  “你这夸得有些大了。”

  太子妃谢云双也来了,蹴鞠一直是东宫举办,所以她早就吩咐人备好了各种茶点。

  “嫂子,她就是晚儿,武功可厉害了。”莘雅拉着非晚介绍给太子妃。

  “见过太子妃。”

  “听莘雅说起了很多次了,今日终于见到本人了,原以为是江湖侠女,想不到是位美娇娘。”太子妃亲切地说,“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秦非晚一点都不客气地坐下,说:“在这里看得太清楚了。”

  没多久,场外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的人,不愧是越国最大的蹴鞠比赛。

  “我都没看过他们蹴鞠呢。哪个队更强呀?”晚儿好奇的问。

  “红队,大皇兄就在红队。”公主说。

  “他们很厉害吗?”

  “你看着就知道了。”

  秦非晚听着就特别兴奋。

  她们正聊着,看着季雨珊过来了

  “表姐。”季雨珊对着太子妃打招呼。

  “你来啦。晚儿和莘雅也刚来,过来坐。”太子妃说。

  “我昨日在青元节见过她一面。”季雨珊在莘雅面前又变成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

  非晚看了她一眼,说:“不止一面吧,我回来第一日不是在街上碰到你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季雨珊看了看她,忽然间她想起了那天街上的事。

  “你……你……马车?”

  秦非晚点点头。

  “什么马车?”公主问。

  “快看,开始了。”非晚高兴地说。一开场她就坐不住了,站起来扶着护栏。

  秦非晚看得津津有味,还喊着“这边这边”“那边那边”,眼看着红队得了两分。

  她还替蓝队可惜,就差一点。她的手都不自觉地在下面模仿挥杆。

  她看得太入迷了,连有人到来都不知道。

  “二皇……皇兄,你怎么来了?”莘雅看见姜君宇说。

  “我也来看看。”他看着秦非晚说。他只是心血来潮随意打听了一下,知道她来看蹴鞠,自己的脚就不听使唤地来了。

  只见今日她的打扮与昨日不同,昨日的她是大家闺秀,今日一身劲装,多了些随意洒脱。

  “二皇兄还会出来看蹴鞠,真是……。”莘雅想起二皇兄拒婚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怕非晚不好意思,刚想提醒她,只见她正兴奋地看着比赛。

  不过看着二皇兄,她总是从心底里有点害怕他,小时候的那种记忆让她都不敢惹他。

  “君宇哥哥,你来啦?”季雨珊高兴地跑到他身边想搂着他胳膊,他轻轻的避开了。

  姜君宇来到秦非晚身边,她只是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蓝队总是差那么一点,那边那边,再往左一点就可以进了,唉。”她特别激动地对莘雅说,并没有理会一旁的他。莘雅看了看他们,怎么感觉不好意思的是二皇兄呢,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出现。

  “君宇哥哥,来这边吃点东西。”季雨珊热情的招待。

  他没有回答,还是站在非晚的身旁,她还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蹴鞠场。

  中场休息的时候,红队都得了四分了。

  蓝队很泄气。

  非晚对着太子说:“辰哥哥,你们两支队实力太不相等了。可以换人吗?”

  “怎么你想上?”太子开玩笑说。

  “可以啊,我可以上吗?”

  “你也会蹴鞠?”太子问。

  “原来不会,刚才看了一会就会了。让我也上场试试行吗?我就去蓝队。”她说。

  蓝队一听更泄气。

  “你自己还不够让我们挫败,还准备让女子来捣乱呢,我不上了,反正也赢不了。“其中一人说。

  忽然人群中有人说:“她就是晓光将军。”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往她这个方向看了,如果是一般的女子有那样的流言半年都不会出门了,想不到她竟毫不在意。那些目光中有鄙视,有钦佩,也有好奇。

  “晚儿,不胡闹了。”太子怕她受流言伤害。

  “辰哥哥,我是认真的。”

  蓝队另一人也直接说不玩了,说弃权投降吧,今年两队的实力太悬殊了。

  “那怎么行?”她看了看旁边的姜君宇,拉着他的胳膊说,“咱们上怎么样?”

  “我……”他还没说行不行,她已经拉着他去换装了,旁边的人都看傻了眼,刚被二皇子拒婚的她竟要拉着他跟他们一起玩蹴鞠?

  旁边的莘雅公主立刻来了精神,她不是说想看他们赢,而是能在蹴鞠场上看到二皇兄,就是非常不易的事。

  他们换完装后,秦非晚就把蓝队集在一起,给他们讲战术,刚开始他们以为她是闹着玩的,有二皇子在他们不敢不听,听着听着觉得她说的每一点都是特别关键的地方,也是他们刚才没有做到的。

  听完后,他们热血沸腾。

  红队他们在悠闲地喝着茶,他们都认为她只是小孩子,想玩玩而已。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红队刚开始比较松懈,一不小心就被蓝队拿下了一分,他们以为对方只是侥幸,当他们连得三分时,红队不淡定了。

  季雨珊看见二皇子跟她哥哥一队也是特别兴奋,不断地喊着:”二皇子加油!”

  红队他们开始集合在一起认真讲战术。

  刚上场的姜君宇有些不习惯,小时候他是会蹴鞠的,只是后来再也没什么人找他玩了。

  他看着秦非晚红扑扑的脸在场上驰骋,她的兴奋也带动了他,她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把蹴鞠传给最合适的人,对于整个蹴鞠场,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一样。

  她一会喊“2号传5号”,“5传7号”,“7号进攻”,“耶”。

  四比四,整个蹴鞠场都沸腾了。

  蓝队觉得自己踢得特别解气,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他们每个人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

  他们不知道平时寡言少语的二皇子,在蹴鞠场上原来也是高手,他和秦非晚配合得太默契,好像总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一样,再加上秦非晚精准的传送,好像她要传给谁,蹴鞠就能到谁的马下。

  红队也开始拼,他们从四比四,到五比五,到六比六,在最后的一刻钟,秦非晚一个飞腿把蹴鞠传给了最前面的3号的马下,姜君辰快速过去拦了下来。

  红队开始进攻,他们快速地过马,一个横切,蹴鞠就来了他们的门前。就在红队1号要下杆的刹那,秦非晚起身离开马,只见她一个漂亮的一挥,蹴鞠转到了蓝队的4号马下,她自己又回到了马上,周围传来了崇拜的眼神。

  她一点也不敢松懈,喊着“传给左上方3号”,“前方1号进攻”,“耶”。

  这时锣声响起,六比七,蓝队赢。

  蓝队特别兴奋,他们高兴地把秦非晚高高抛起再一起接住,完全忘了她是一个女孩子。

  几次之后,他们忽然想起这个事,在抛出一刻竟集体都退后了,只剩下尚书府公子孟少尹和二皇子,最后她落在了二皇子的怀里。留着孟少尹伸出的双手。

  她跳下,笑着对着他们说:“没良心的家伙。”

  胜利的喜悦冲淡了她的尴尬。

  姜君宇的内心起了涟漪,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他竟然不想放手。

  红队蓝队聚在一起,他们都觉得今日这场玩得特别过瘾。

  “想不到她还是蹴鞠高手。”孟少尹说。

  “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厉害。”丞府府公子季均凯看着她说,想起外面的传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晚儿,你深藏不露呀。”太子开玩笑说。

  “都是大家配合得好。”她笑着说。

  “君宇哥哥厉害,我以为你都忘了呢,想不到这么多年没玩,还是玩得这么好。”季雨珊对着姜君宇说。

  “是啊,我们都以为二皇子只会造各种神奇的东西,想不到蹴鞠也玩得这么好。”君宇有些不习惯这种场合,他只是点头笑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夸着秦非晚和姜君宇,他们好像都忘了他们之间赐婚之事的不愉快了。

  姜君宇看着她,只见她已经若无其事的吃点心了。

  “我的手都拍酸了。”公主对着秦非晚说,“你们太厉害了。”

  “运气。”秦非晚谦虚地说。

  她怕今天的事传到娘的耳朵里又该被批评了。

  “要不要一起午膳?”公主问。

  “好啊。”季雨珊说。

  姜君宇看着秦非晚,秦非晚看着季雨珊挨着姜君宇,生怕他被别人抢走一样,真是跟小时候一样。

  “不了,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说着她就进去换装了。姜君宇只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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