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难得心跳加速了一番。

  等平静下来之后，夜玄眉头紧皱起来：“所以说，这里也不是黑暗魔海的源头？”

  老鬼扫了夜玄一眼，淡淡地道：“人皮没告诉你吗？黑暗的源头，来自世界尽头，那里蕴含着真理的力量！”

  “而所谓真理，就是黑暗！”

  “黑暗，便是至高无上。”

  夜玄念叨了一番：“黑暗？至高无上？”

  老鬼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荒诞吧？本座也觉得很荒诞，所以想去看看，不过却成为了所谓的偷渡者。”

  夜玄看向老鬼，神色平静：“也就是说，世界的真相，其实在那几位制定所谓渡口的人手里？”

  老鬼微微颔首道：“不错。”

  “去见那几个人，需要实力，强大的实力，本座的实力也不够，所以本座来了。”

  “你们的原始帝路，虽然也被清扫过，但还有很大的价值，你的出现，就证明了这个价值。”

  老鬼一双邪诡的眼睛盯着夜玄，就像是在看待盘中餐。

  “收起你那愚蠢的眼神。”夜玄双手负后，冷漠地道：“你的本体，无法对本帝出手，所以你失败了。”

  老鬼有些惋惜：“虽然你说的那些本座并不承认，但本座那次确实失败了。当年想要把你养的更肥，不曾想差点遭到反噬。”

  先前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与夜玄说明了一些真相。

  而这些真相的幕后黑手，就是老鬼。

  九天道尊、九炁道尊这些人，都是老鬼的人。

  “有个问题想问你。”

  夜玄轻声说道：“据我了解，当年你们要我杀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原始帝路这一世的天命，如果你们培养她，岂不是养的更好？而且那人诞生之时，也远不如你们强大。”

  老鬼微微摇头道：“一开始确实是选中了那个家伙，不曾想这家伙天生就能预感到我们这些人不是本土诞生的生灵，她甚至能够调动那些混沌魔神对付我们，如果不铲除她，或许我们都得出问题。”

  对于这些过去的事情，老鬼倒是没有隐瞒。

  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点你恐怕早就猜出来了吧？”

  老鬼眼角余光撇向夜玄。

  夜玄微微颔首。

  他的确猜到了，现在只是一个求证罢了。

  不然老鬼这些人那时候没必要培养一个毫无气运的他。

  老鬼忽然笑了笑，说道：“严格说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父。”

  夜玄顿时嗤笑出声：“你不是老鬼，真正的老鬼在墟城待着呢，而且他也没那个脸说出这番话。”

  老鬼不以为然：“祂的存在，不过是本座的创造罢了，也就是本座念旧，不然一念之间，祂就得死。”

  夜玄没有理会老鬼这些废话，再次问了一个问题：“这里的原始帝路，是你清扫的，还是清道夫？”

  老鬼缓缓扭头看向夜玄，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要不你猜猜，猜中了本座给你一个惊喜。”

  夜玄看着诡异的老鬼，却并不害怕，右手摸了摸下巴，仔细思考起来：“看这规模，大概是清道夫下的手，你来晚了，所以你把目标定在了我们所在的那条原始帝路。”

  老鬼笑容更甚，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那排锯齿般的獠牙：“猜对了！”

  轰！

  下一刻。

  老鬼大手一握，直接拍向夜玄的过去身。

  嘭————

  在即将拍中的那一刻，夜玄的过去身直接消失不见。

  老鬼颇觉无趣，低头看着下方海渊中的夜玄，扯了扯嘴角，讥笑道：“下次想知道更多就亲自来，既然都到了这里，胆子就放大一点。”

  夜玄本体仰望着老鬼，咧嘴一笑道：“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所谓的原始帝路，到底有多少条？这些原始帝路之间，是否相连？”

  老鬼目光缓缓收回，眺望着远方，平静的黑暗魔海海面，漂浮着数不胜数的界域残骸。

  死去的生灵，何止恒河沙数？

  “等你哪天能真身站在本座身边，本座再告诉你这个答案。”

  老鬼的声音缓缓传下来。

  夜玄收敛笑意，眼神冷漠：“放心，不会太久的。”

  说完，夜玄转身离开。

  这一次，收获足够多了。

  他已经窥见了世界的真相。

  无聊至极。

  那就让这个无聊至极的世界，来一点热闹吧！

  轰！

  下一刻。

  夜玄出手了。

  没有朝老鬼出手，而是直接擒拿老鬼柳树。

  老鬼柳树此刻还在下方等待，当它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遮天蔽日的漆黑大手横空而至，笼罩一切，任凭老鬼柳树左冲右突，愣是无法破坏分毫。

  “你怎会掌握如此雄厚的真理之力！？”

  老鬼柳树大惊失色，惊怒大叫。

  眼见无法突破，老鬼柳树大吼连连：

  “主人救我！”

  可声音却不断被收缩。

  最终，老鬼柳树连同那座巨大的界域残骸，都被夜玄握于一手之中！

  老鬼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而在老鬼柳树被拿下之后，祂才笑呵呵地说道：“这小树好养，你可别给它整死了。”

  声音悠悠传来，也落入到老鬼柳树的耳中。

  老鬼柳树感受到了绝望和悲愤。

  它被主人给放弃了！？

  夜玄带着老鬼柳树降落身形，落在了原始帝路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

  挺不错。

  老鬼柳树化作一颗小树，扎根在那座被夜玄化为巴掌大小的界域残骸上，一脸悲愤。

  夜玄低头看着手中的老鬼柳树，淡淡地道：“看什么看，你家主人抛弃你了，以后老老实实给本帝当养料。”

  老鬼柳树一语不发，估计是真的伤心了。

  夜玄大手一握，老鬼柳树和界域残骸都被收入掌心世界当中。

  夜玄继续前行。

  “本座说了，尽头不在这边。”

  老鬼的声音顺着黑暗魔海传来，落入夜玄耳中。

  夜玄没有理会，就这般一直往前走。

  又走了半年光阴，总算走出了黑暗魔海的范围。

  也是这一刻，前路豁然开朗。

  一望无际！

  夜玄看着一直延伸到不知处的原始帝路，却没有再继续迈步。

  他决定回去了。

  尽头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尽头。

  答案已经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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