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又是1抖，磕磕巴巴开了口，说话却是颠3倒4，听的人云里雾里。

林清婉走上前，挥退赵嬷嬷后轻声道，“你别紧张，慢慢说，不会有人为难你。”

小女孩不过89岁的模样，见林清婉1脸和气，胆子这才大了些，说道。

“奴是2夫人身边许嬷嬷的孙女，奶奶让奴来寻…寻3小姐，说是…2夫人不见了，怕是要不好，让奴赶紧来通知您。”

“许嬷嬷？”林清婉皱皱眉，想起此人应是上次给她递大姐姐书信的那婆子。

从漁溪村回来后她1直不得空，就没有命人寻她，想起那封信，林清婉心中是怀疑她的。

可又觉得那许嬷嬷神色不像作假。若她当真是和司家有所串通，故意引她入圈套，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告知她，根本不用将自己牵扯进去，引人怀疑。

脑中百转千回，她1时没有说话。

王氏皱起了眉，“张氏不见了？”

她脸色1沉，“1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2房又出的什么幺蛾子？”

小丫鬟战战兢兢答，“奶奶说，2夫人从寿安堂出来就没回2房，好像是…”

她瞅了林清婉1眼，才又道，“好像是偷摸出了府。”

“出府就出府，她1个妇人，又不是3两岁的孩童，处处要人看着，让许嬷嬷寻几个丫鬟小厮去找回来便是，何用1惊1乍的。”

王氏有些不耐，她整日忙的很，哪那么多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尤其是张氏那麻烦精，她更不乐意操心。

小丫鬟却垂着头立在原地不动，也不敢吭声，只时不时瞟向林清婉，有几分欲言又止。

想到上次许嬷嬷带回来的消息，林清婉心下1紧，开口问道。

“你奶奶还说了什么，你不用怕，如实告知我。”

“是。”小丫鬟吭吭唧唧的应了1声，才道，“奶奶去寻2夫人了，让奴婢跟3小姐说1声，今早上，话梅给2夫人出了个主意，说是可以不让2夫人被老夫人休掉。”

“今个几位主子在寿安堂的谈话，也被2夫人买通人偷听了去，奶奶怕2夫人做下什么错事，让奴婢赶忙通知3小姐拿个章程。”

林清婉闻言面色骤冷，问:“话梅是谁？”

小丫鬟害怕的答道:“是2夫人身边的1等丫鬟，奶奶说，她是2爷的房里人。”

1个通房给正妻能出什么好主意？

就张氏那经不起3句挑拨的脑子怕是要出事。

王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问:“那话梅可还在2房？”

见当家主母问，小丫鬟又磕巴起来，“奴…奴婢…不…不知。”

王氏气的闭了闭眼，2房真是1窝子不省心的，1刻都不让人消停。

“赵嬷嬷。”她吩咐身旁嬷嬷，“你去前院寻侍卫，问了门房看2夫人往哪里去了，不论如何都给我将人截回来。”

想到寿安堂时，张氏利落离去的身影，林清婉就1个头两个大。

“柠襄，先去2房将那个叫话梅的丫鬟抓住，押去淬玉院。”

2人立即出发去办。

林清婉长呼1口气，心下焦虑，可别真将他们在寿安堂的谈话给传了出去，否则对方1旦有了准备，林家就再无翻身可能了。

打发了小丫鬟，她们母女就先行回了淬玉院，左等右等，都不见柠襄回来，林清婉单手扶额，心又沉了几分。

又过了1炷香，柠襄才1脸汗的急匆匆回来，“3小姐，话梅不见了，奴婢带人找遍了府上，都没有寻到人。”

“不见了？”王氏站起身，“怎么会不见了？能做到1等丫鬟的必定是死契，她能跑到哪去？”

林清婉闻言眼皮跳了跳，“阿母，府上下人身契应该都在你手里吧？”

王氏反应过来，点点头，“对，应是在张嬷嬷手中。”

话落便赶忙吩咐了门外的丫鬟去寻管事嬷嬷拿身契。

林清婉心中却是不抱什么希望，既然被2叔宠幸，那必然是准备脱了奴籍抬为妾的，只怕身契已经不在管事的手中了。

果然，丫鬟走了1遭带回了管事婆子张嬷嬷，她是王氏的陪嫁，很得重用。

她先是行了1礼，才道:“夫人，2夫人身边话梅丫鬟的身契，早1月前便被2爷派人给要走了，说是要抬举她，老奴不好多问，便给放了。”

话落，她抬眼瞧见王氏难看的脸色。心里1突，“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氏摇头，“没什么，这事怪不得你，与你无关，下去忙去吧。”

她挥了挥手，张嬷嬷起身准备走，末了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夫人，老奴突然想起前段日子那话梅好像来寻过老奴。”

王氏皱了皱眉，只听张嬷嬷略微思索又道，“老奴记得清，是因为她寻老奴哭诉来着，想让给她调个差事，说是2夫人动辄打骂，她实在受不住了，还让老奴看了她身上的伤……”

“的确渗人了些，胳膊上，腿上都有掐痕，露出的肉几乎没有1块好地方。”

“那嬷嬷是如何说的？”林清婉接口问道。

张嬷嬷摇摇头，“2夫人的性情就那样，几乎每1个都会寻老奴哭诉，可她们是1等丫鬟，又并非普通打杂的，老奴虽是管事，又怎敢管到主子头上。”

2房与大房本就不合，2夫人对大夫人又不满已久，她是大夫人的人，虽得重用，可也清楚分寸，不会给自家主子扒窟窿。

虽然……她也可怜那些花似的姑娘。

那就是不予理会，听之任之了。

也难怪那话梅会爬了2叔的床。

林清婉点头，“行，我知道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屋中归于平静，现在只等去捉张氏的人了。

王氏蹙眉道，“婉姐儿，你说那话梅会怎么坑害你2婶？该不会闹出人命吧。”

并非她烂好心，只是林家如今景象，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林清婉摇头，“不知道，但愿2婶能有几分脑子，别将不该说的说出去就成。”

哪怕是被话梅给杀了，都是张氏咎由自取，可她怕的是，张氏自己寻死，还要再坑上林家1把。

可显然，她的期望对张氏那有限的脑子来说，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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