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驸马刚走出端明殿,  后面传林风的声音，“姑父,  我！”

        石驸马停，转过身。

        林风跑到石驸马面前，“姑父，你怎么和皇爷爷说让我当主帅，我最多才领过一千兵马，你让我当你一个偏将都有些不够格，怎么能当主帅呢！”

        石驸马拍拍林风肩,  “放心，还有姑父呢！”

        林风听懂了石驸马是说他当副帅，“可这对你不公平啊，你出了力，打了仗，功劳算在我头上,  这算什么事啊！”

        石驸马笑了,  “姑父南征北战这么多年,  如今已经是节度使了，再要功劳也没多大用了,  还不如给你，你还年轻,  需要战功。”

        林风瞬间感动地内流满面，可也不能直接让他做主帅啊，他真怕担不起啊！

        石驸马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也不必觉得压力太大，历朝历代，皇子皇孙跟着大将出征的不在少数,  都是将为副，二皇子当年也跟着安枢密使过。”

        林风睁大眼睛，“那后呢？”

        “那位安枢密使没打赢！”

        林风没忍住，扑哧一笑出声，“哈哈，那他岂不是没占到。”

        石驸马也觉得有些好笑，“放心，我打江陵还是有把握的。”

        林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石驸马『摸』『摸』他头，“姑父知道，其这次带上你，也是岳母和你姑姑的意思。李家以武起家，你身为李家儿郎，应该是天生的将帅。”

        林风瞬间亚历山大，心道二皇子三皇子不也没成为将帅么。

        不过石驸马都把他『奶』『奶』和姑姑搬出了，林风到底不好再推辞，说：“那出征后，辛苦姑父了。”

        石驸马拍拍他，转身走了。

        林风暗暗给自己打，不慌不慌，当跟着他姑父去习。

        大学里不也没学工作后的知识么，毕业后还不是习几个月干得好好的。

        不一个大帅么，他也行！

        *

        江陵

        高从诲匆匆从外面赶回，正看到他爹在王宫中，正抱着一对玉璧对着灯欣赏。

        高从诲一把夺他爹手中的玉璧，看着玉璧上的细印记，顿时两眼一黑。

        “爹，你真抢了给两川节度使给皇帝的贡品！”

        “哎哎，心我的玉璧，你这孩子，怎么一『毛』手『毛』脚的，你不是在峡州么，怎么突然回了？”高季兴忙抢了回，心看看，发现没磕着才松了一。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着玉璧，”高从诲简直语，“爹，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什么大祸，不抢了两船贡品么，以前不是没抢过，上次吴国的船经过，你不还和爹一起干得么！”

        “吴国是吴国，那能和中原朝廷一样嘛！吴国离咱中间还隔着中原，算咱抢了，他拿咱怎么办，可中原在咱北边啊，你抢了贡品，这不是给朝廷把柄么！”

        “给他把柄怎样？”高季兴不在乎地说，“中原皇帝已经老了，他难道还能为贡品这点事打咱？”

        “爹，这次的贡品不是事，两川节度使这么多年一直对中原朝廷阳奉阴违，这是头一次主动上赶着，朝廷肯定重视万分，您在这时候劫了贡品，这不是戳马蜂窝么！”

        “可是这次贡品在丰厚得令人眼馋啊，你知道么，光绢，我看了一眼，上万匹，更不要说上好的绫罗绸缎和矿石。”高季兴眼中闪过一丝『迷』醉，本他还有些顾忌，可看到船只吃水那么深，他忍不住劫了，果然都是好东西。

        高从诲简直不想给他爹说了，直接甩手出去，“你也知道它值钱，怎么没想它越值钱越催命！”

        高季兴嗤笑，“难道中原皇帝还真能打不成，他那年纪，还上得去马么，要是他不，把手的兵交给别人，他一把年纪了能放心么！”

        高季兴摇摇头，接着玩他的玉璧。

        谁想到没过几天，高季兴收到消息，中原朝廷准备出兵，攻打江陵。

        高季兴瞬间慌了，也不玩玉璧了，忙叫人找他儿子。

        “怎么突然出兵了呢？”高季兴在屋里转圈。

        “你劫了人家的贡品，人家出兵不是正理么！”高从诲掀帘子进，没好地说。

        “可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敢把兵权撒手给别人，这心也太大了吧！”高季兴之所以笃定皇帝不会派军队，是觉得有先帝那个前例，皇帝势必会紧紧抓着兵权，可没想到，皇帝居然真敢。

        “咱江陵毕竟不是两川，也没剑门关，易守难攻，当年先帝是倾自己部精锐，才一个月灭蜀，而如今，只怕朝廷随便拨万兵马，你我父子只怕够呛。”

        高季兴行了，顿时拍手，“失算，失算！”

        高从诲翻个白眼，真想说他爹一句，您那不是失算，是钱『迷』了眼。

        不过如今他和他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后悔也没用，还不如想想办法。

        “爹，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这次挂帅的是谁了……”

        正说着，外面一个内侍匆匆进，呈上一只信鸽。

        高从诲接过信鸽，从它腿上拆出信，打一看。

        “难怪了，中原皇帝会这么痛快出兵，爹，你知道这次挂帅的是谁，是那位刚刚认回的皇孙。”

        高季兴瞬间兴奋起，“我说呢，那老家伙怎么会舍得把兵权给外人，不过这皇孙，还是个『毛』孩子吧！”

        “可他的副帅，是公主驸马！”

        高季兴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是石驸马？！这石驸马当初跟着皇帝南征北战，是难得一见的悍将，偏生熟读兵法，作战有勇有谋，皇帝登基后，更是独当一面，多次挂帅，这样的人，算没那个皇孙，咱江陵也吃不消啊！”

        高从诲反而有些不想法，看着上面的主帅，看了看副帅，嘴角勾了勾，“一个石驸马咱是吃不消，可再加上一个皇孙，未必吃不消。”

        高季兴看着儿子，“你的意思是？”

        “石驸马带着皇孙，是想让皇孙跟着捡功劳，可皇孙才半大的孩子，孩子嘛，难免年轻盛，你说他要是看到军中都以石驸马马首是瞻，他说话人在意，他能看石驸马顺眼吗？”

        高季兴顿时反应过，也笑了，“是了，军中可不光看身份，他在宫里是万人宠爱的皇孙，可在军中，看得是战功，哪怕石驸马为副，将士也肯定听姓石的。时间一，到时第一个容不石驸马的，只怕是他这个主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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