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安心满意足始皇牌火炕被推广出去，更加高兴的是，因为火炕需要的是黄泥，挑担的活儿哪怕是女人都能做，不过是辛苦些，但黔首完全不在意辛苦，听到少府推出正规的火炕队，都踊跃报名。

  第一个吃螃蟹的不是达官贵人，反而是咸阳城中那些不上不下的富户，有些家产但也没办法挥霍奢侈，很是响应，立刻下单，从头到尾还凑热闹在那看火炕的制成，火炕队也不赶人，最后变成他们的固定节目，看的人还真不少。

  短短几日直接扩大成十几个火炕队伍，墨家弟子带队，他们以咸阳为中心，开始慢慢的往外扩展。

  攸安对于火炕队没有其它要求，只严格规定，到别人家做活儿不许多看、不许多手。

  墨家弟子拍拍胸脯一脸凶狠的保证，“神使放心，若是有这等不要脸的人，我等在外面会先把人解决了，绝对不叫人回来污您的眼，绝不允许败坏我们的名声。”

  攸安：“…也不用如此凶残。”

  他们是火炕队，不是火葬队，别搞得如此凶残，一条龙的产业还是别搞。

  墨家弟子一脸莫名，然后用那种关爱的眼神看向攸安，“神使真是太良善，若是有人手脚不干净，自然该昭告乡里，扭送到衙门。”

  原来是这样啊。

  攸安一脸尴尬，得亏没有说的太细致，还以为他们要直接在外面挖坑把人埋了。

  六合无语：到底是谁凶残啊？

  随着岁首越来越近，天气确实在转凉，连棉花都没有的时代，真就全靠抖来硬扛。

  既然有火炕和木炭，有点闲钱的一点都不亏待自己，第一户打火炕的人家是个孝顺的，阿父都上了年纪，有了火炕以后直接烧上，其他人体会过一次后眼睛都羡慕红了。

  都是当儿子的，哪里能在这种事情上落下，一个个都开始疯抢火炕队，后面来的还得慢慢排队。

  业务越来越广泛，火炕队还是有脑子灵活的，也不嫌辛苦，跟着百戏团往外走，他们到哪演他们就到哪砌炕，双方配合的不行。

  一个个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一发不可收拾的往外越走越远，还是顾及到岁首快到，才紧赶慢赶的回来。

  攸安没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一个个才回来，就立马到石老丈那商量着岁首后出门。

  石老丈没好气道：“你们跟着出门干什么？还真把自己当成火炕队的呢？剩下的活儿交给你们带的人，选几个管事的，我们还有活儿要干。”

  石老丈忍了很长时间，一个个的砌火炕倒是砌上瘾，不是说墨家不能干这活儿，但这些人都是墨家里面的精英弟子，如此太过浪费，尤其是他折腾完这个想要继续改良东西，一扭头弟子全部跑了，还跑出咸阳，好悬没把他气晕。

  墨家弟子面面相觑：对哦，他们跟着跑什么？

  不说辛苦不辛苦，这压根不是他们的活儿啊！

  再说，现在他们不说家家能敞开肚皮吃肉，但到底是吃喝不愁，朝廷的赏赐下来，他们节省点也能自己置办点产业。

  “长老说得对。”

  攸安进宫日常给嬴政调理身体，出力的自然就是兑换的向日葵，比起王翦那样需要下猛药的，嬴政的身体需要慢慢来，这就导致向日葵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萎靡。

  嬴政亲身感受到身体的轻松舒适，关心道：“神使，这花需要浇什么吗？有特定的泥土要求吗？”

  攸安瞧了一眼蔫蔫的向日葵，心道真是有用就是好，能叫始皇帝亲自关心此种琐事。

  “不用，它不吃不喝，到最后左右都会变成陛下嗑的瓜子，也算物尽其用。”

  嬴政：“…神使对商贾之道很感兴趣？”

  他不太想和神使讨论嗑瓜子的问题，主要是他真没嗑，每次都是神使闲下来就开嗑。

  攸安摇摇头否认，“没有啊，就因为我卖木炭？”

  她突然有了危机感，难道卖炭都有人参她？

  攸安坐直身体，脸色尤其正经，“陛下，是不是有人看不惯我？”

  嬴政哪里能说是啊，她一副他承认就要去把罪魁祸首摁死的凶狠的平静。

  “没有，只是我观神使好似对做买卖有兴趣，百戏团和后面的物件，配合出彩。”嬴政笑道，有人或许有微词，但绝对不可能到他面前来说些风言风语，能到他面前的，如果如此没有眼力劲，也该让位，叫有眼力劲的人上来。

  再说，神使所做算不上为己牟利，反而都是为了大秦，一个个家里都用上火炕，办事的宫殿内也放上烤炉，若是反咬一口，都得被人骂一句不知感恩。

  攸安对为商没有什么心得，不过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那点主意也就是仗着大秦现在吃这一套，还有陛下和扶苏公子大力支持，别人可没我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不会骄傲的。”她有自知之明，占据太多便利。

  就说木炭这事，光是采伐都是一个莫大的问题，旁人谁敢如此做？怕不是出师未捷便被抓起来判刑修驰道去了。

  还有做买卖，黔首能踊跃参加，也是因为有攸安在前面顶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进商籍，就挣一段时间的钱，明年到了春耕还是会老老实实下地干活。

  “神使不必过于自谦，能将生意做大的人，谁也不是一无所有，大秦的大商人同样有着各种底蕴。”嬴政不觉得她真就是占据着便利因素，多的是人有优势，照样泯然众人，“神使的手段，哪怕是大商人同样赞不绝口。”

  攸安眨巴眨巴眼睛，心领神会，“陛下，您说的大商人是谁啊？”

  嬴政也没不好意思，左右不是要利用她做什么坏事，“巴清，乌氏倮。”

  两个名字攸安都不陌生，之前治粟内史提出要将二人作为表率奖赏。

  “我要和他们见一面？”她试探性问道。

  嬴政却道：“神使想见谁便见谁，哪怕是我，也不能要求你去见谁。”

  嬴政说话眼睛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确实很能鼓惑人，攸安只有一个念头：老祖宗你都这么看着我说甜言了，难道我还能拒绝吗？

  “见见又不掉肉，陛下需要他们再给大秦自愿捐献点吗？”

  嬴政实在没忍住，戳了下她的眉间，“神使别乱用自己的脸。”

  好好一个女郎偏偏挤眉弄眼，惹得人没眼看。

  “不需要，神使和我出席便可，不用单独见面，若是要，也是他们主动来拜见神使。”俩人还没到需要笼络的地步，“他们或许还会有求于神使。”

  攸安立刻领会，“陛下放心，我懂。”

  嬴政更加不放心，不知道她又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错有错着，虽然神使瞧着不靠谱，但办的事情却很成功。

  他干脆放手，叫她放心发挥或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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