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白兔从三四年前开始和巫学习，基本不做事，只学习。

    粗鲁野蛮的性子变的恬淡清冷了，身体柔弱，脑子不笨，心细。

    理解学会手指的掌控力和感知力后，双手变的更巧，捏陶器自然不在话下。

    还没两天，白兔的手艺超过小马和小甜，捏的钵胚很紧实规整，没有什么问题了。

    木材榫卯制作比较难比较慢，四天过去了，牲畜圈才搭建起来柱子和一半梁，仍然在做榫卯。

    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一多半，只要榫卯做出来，搭建起来很快的。

    坩埚模具和陶罐陶碗彻底阴干，陶圆板大概阴干。

    大人帮忙把脚手架搬过来，罗云上去倒挂金钩探进窑里，把一件件陶器胚小心地放进陶窑里。

    正面口朝上放置，接触的地方垫上竹片。

    再放五六斤，十来块河边找来的石灰石，顺便烧点石灰。

    陶窑的陶胚空间盖子盖上，缝隙用泥封好，点火开始烧制。

    陶瓷玻璃类高温烧制的东西，都要有一个温度升降过程。

    升温不能太快，降温不能太快，不然内部容易形成应力，还没有大火烧制，就已经裂了碎了。

    甚至玻璃还需要回火退火，消除应力，不然容易碎。

    陶瓷粘度高，倒是不需要回火退火。

    罗云从小火开始升温，用三个小时的时间，把火力逐渐平稳地提升到最大。

    接着持续烧制最少十个小时，然后慢慢减小火力退火，用三个小时时间，逐渐平稳减小到火灭。

    烧陶需要多久时间，不知道，这种斜焰窑现在看不到陶器烧结情况，只能猜。

    小窑升温快，烧制时间短，十多个小时至一整天就差不多了。

    大窑升温慢，最少需要两天时间，七天十天不稀奇，半個月也有可能。

    这个罗云还是知道的，先烧十个小时，加上升温和退火时间，烧十六个小时试试看。

    烧制的时候，罗云让人做的两个兽皮气囊做好了，升温结束后，套上糊着泥巴的竹筒风道，给窑炉鼓风。

    两个兽皮气囊各有半个立方米大小，一个人使用一个。

    一人压下去一个兽皮气囊鼓风，另一人提上来另一个兽皮气囊吸风聚气，一直交替重复。

    自然吸风的风力有点小，温度可能不够。

    正好冶炼铜铁需要的兽皮气囊式鼓风机做好了，给陶窑鼓风。

    这么多柴同时烧，这么小的窑炉，自然吸风加气囊鼓风，不信温度烧不到一千度！

    陶窑旁边贼热，人不得不离远一点，时不时过去加几根柴，赶忙跑远。

    罗云没有捏陶胚，白兔在捏，小马和小甜帮忙烧火，时不时捏一个陶碗胚。

    罗云对这一炉陶器充满信心，第一次烧制，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守着不离开。

    草籽和蛋蛋一直学不会心细手巧，只能辛苦的鼓风。

    鼓风兽皮气囊离陶窑近，热的汗流浃背，光膀子也热。

    好在族人很多，有的是人接替他们俩。

    从早上七点开始烧，烧到晚上九点多十点，最高温持续烧制超过十小时。

    罗云开始减少添柴量，三个小时后不再添柴。

    用很多小块石板堆叠起来，把进风口和炉膛口封住，以免烟筒继续大量吸风，降温速度过快，然后回去睡觉。

    有围墙在，才敢大晚上的在外面烧陶，不然很容易被凶兽偷袭。

    听听夜里持续不断地各种鬼哭狼嚎声音，就知道附近大概有多少凶兽了。

    部落半径两公里范围内，每晚最少有十五只凶兽在活动！

    翌日早上，巫把罗云叫醒。

    “云，陶器烧好了吗？”

    罗云道：“不知道，我去看看。”

    出去一摸，陶窑还烫着呢，需要好几个小时降温。

    陶窑还是裂开两道大裂缝，温度太高，泥巴树枝搭建的窑体承受不住。

    之后需要修补，烧几次后就废了。

    “巫，陶窑还烫着呢，下午再看。”

    巫不解问道：“火堆烧陶烧一天，晾一晚上就好了，怎么陶窑烧陶，一晚上还没有凉下来？”

    罗云笑道：“巫，火堆才多少温度啊，陶窑多少温度呢。

    陶窑有壳体，会把热量聚拢起来，让烧制时的温度更高，烧制的陶器更结实。

    陶窑这个壳体很厚，散热不好，火虽然停了，里面的温度一直散的很慢。”

    巫问道：“现在能打开吗？”

    罗云摇头道：“现在不能打开，里面的陶器温度太高，外面的温度不高，温度差别大，陶器受不了，可能会裂会碎。”

    巫点点头道：“明白了，你看着做，我不急。”

    还说不急，不急你大早上的把我叫起来？

    得，继续躺下睡。

    别人睡懒觉，绝对会被巫或首领踢起来。

    罗云睡懒觉不会，巫和首领以及族人们宠溺着呢，稀罕都来不及，想干哈就干哈。

    哪怕偷懒，都全力支持！

    但不能恃宠而骄，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消耗功劳和族人热情，否则会招人嫌。

    小小睡个回笼觉，或挑选最好部位的肉，不干重体力活就行了，不会过粪。

    一觉睡到十点左右，睡够了，起床洗漱，巫还给留了一碗煮牛鞭。

    出去摸一摸陶窑，还烫着呢，温度大概七八十度，有的等了。

    草籽问道：“云，能打开了吗？”

    罗云道：“还早着呢，等摸着彻底凉了，再等两顿饭的时间，才能开窑，不然陶器容易碎裂。”

    草籽无语：“咋还没好啊？”

    罗云问道：“等不及了？和泥去吧，和七百斤泥，等和好了就可以开窑了。”

    草籽哀嚎，只能去和泥等待了。

    罗云洗漱好吃早饭，吃完后让杆杆做木板，四块木板榫卯结合，做砖的模型。

    这样的陶窑也可以烧砖，烧出来的是红砖。

    砖厚，需要烧制的时间比烧陶长，开窑后再推断砖的烧制时间。

    砖的大小不用特立独行，和现代红砖一样。

    好像是长二百四十毫米，两个宽度加水泥粘合剂宽度，等于长度，厚五十毫米？

    可能两个厚度加水泥粘合剂厚度，等于砖的宽度。

    那就长二百四十毫米，宽一百一十五毫米，厚五十二毫米。

    继续捏陶罐。

    捏了会儿后，天逐渐阴沉下来，不久后开始下雨，第一场春雨来了？

    好像来的有点晚，希望不会耽误今年的果子产量吧。

    外面没法捏陶和搭建牲畜圈了，众人收拾东西，回山洞躲雨。

    罗云他们在山洞里捏陶胚，罗云捏陶罐，白兔和小马、小甜捏陶碗。

    小兔仍没有学会，草籽蛋蛋更差，短时间内别想学会了。

    下雨后温度降低几度，不知道会不会对陶窑的冷却造成影响，导致陶器失败品增加？

    春雨贵如油，也如猫尿尿般，绵绵细雨下了四个小时后停了，下不了多大。

    傍晚时陶窑外面摸起来凉了，天黑透后开窑！

    巫穿戴整齐，一直向羊神祈祷，保佑烧陶成功。

    族人们举着火把等着，火光映照出一张张紧张地脸。

    陶胚烧制空间的盖子处，密封着干燥的泥巴小心挖下来，露出盖子与窑体缝隙。

    罗云指挥着众人小心地把盖子撬松，房梁上吊下来一根绳子，绳子上绑着五根木头钩子，勾住盖子底。

    一些人拉绳子，一些人稳着抬盖子，慢慢把盖子抬起来，拉斜轻轻放地上。

    还好，没碎，要是碎了还得重新捏。

    族人们围上来看里面，看到近二十件陶器，没有几个碎的裂的，高兴地大喊起来。

    罗云把他们扒拉开，头伸进去一看，只有一个陶圆板断了，放置陶胚的篦子裂开一条缝，其它的没有明显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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