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能源之城，越是能感受的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虎煞天看着远方的能源之城，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可是每每下定了决心，总还是有些犹豫。

  说起来，这算是冰啸阁的最后一人了吧......

  而且杀了她的话，师弟......

  虎煞天很是犹豫，若是真的杀了君玥，那冰啸阁将不复存在。

  而且，他也就再也没法和虎凛风交代了。

  犹豫了许久，虎煞天最终幽幽叹了一口气。

  也不再往能源之城的方向前进，反而停下站直了身体。

  “怎么不跑了？”

  君玥挥动双翼立定于空中，手中赤霄遥指地上的虎煞天，一双赤色的光学镜中满是凛冽的杀意。

  “你当真要为他报仇？”

  虎煞天转过身，看着天空的君玥沉着声音喊道。

  “废话少说，看招！”

  君玥翻转手腕，手中赤霄在空中划过一道烈焰弧线，一记凤凰斩击从天空落下。

  虎煞天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后跃几步躲开那道斩击。

  “你若是现在离开，本王还能看在凛风的份上不杀你”

  虎煞天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是仁义了，换做别人，他早开干了。

  “闭嘴！”

  君玥目中的神色不变，一点幽芒闪过，熊熊烈焰将周身的空间都点燃。

  “八荒——六合斩！”

  举起手中赤霄，冲天的光芒从剑端升起，划破天空，穿过云层与天空相接。

  天空被这火光照映的一片赤红，云层中一个巨大的旋涡倒垂天际。

  无数的赤色虚影从旋涡中飞出，遨游于天空中，那一只只的凤凰纷飞在君玥的周身，将她围绕，似是在迎神。

  君玥放下手臂，双手握住剑柄端在胸前，剑身上渐渐浮现出一只赤色展翅的凤凰。

  旋涡中再度垂下一只百米的凤凰，相较于那些小凤凰，这只可谓是近乎凝为实体，每一根羽毛都清清楚楚，九尾凤羽摇曳在空中降下天火，双翼展开遮天蔽日。

  唳——！

  一声嘹亮透彻的凤鸣犹如亘古传响，直接贯穿心灵，而那凤凰就在君玥的身后，和君玥一样的光学镜中，倒映着虎煞天的身影，都是那么的没有感情。

  燃火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轮弯月，双手高高举起赤霄，身后的凤凰也是绽放出漫天的火焰，随着那挥下的一剑，同周围的百数凤凰，一同冲向地上的虎煞天。

  “凤凰......”

  虎煞天的光学镜被染上赤色，他看着那向他冲来的漫天凤凰，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幅画面，好像......在哪看到过......

  “暴风星云裂！”

  周身漫出星河之势将扑面而来的火焰全都泯灭，而位于宇宙中的行星也将那些凤凰全都包围，周天星斗之威仿佛一个困阵将君玥困在其中，不管她如何挥舞手中的赤霄都无济于事。

  虎煞天踏入准皇之后，除了那来自于虎凛风的极冰之力，他自己的力量简直是跨阶段的增强，他现在都有信心能打十个之前的自己。

  不过面对君玥，他还是留手了。

  重踏地面，虎煞天的身影奔走在行星之间，化作暗金色的锋芒冲散了那声势浩然的凤凰，只是一瞬间而已，携带斩断星辰之力的剑刃没有意外的落到了君玥的身上。

  轰！

  空中发生剧烈的爆炸，璀璨的星火从天空迸发，一个赤色的身影随着那些星火，一同坠落到地上。

  “你这又是何必呢？”

  虎煞天落在君玥的不远处，收起了剑刃一步步走过去。

  “凛风师弟，本王可是看着长大的，没人比本王更了解他，就算他没有死在本王的手中，也迟早会死在他自己手中”

  虎煞天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君玥那双有些黯淡的光学镜再度亮了起来。

  “你不配为他的师兄，你更不配称他为师弟！”

  君玥撑着身体，哪怕身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伤痕，她也满不在乎，即使那被她打理的漂亮的尾羽也破损不堪，但是比起这个，虎煞天说的话更让她愤怒。

  听着父女俩一样的口吻，虎煞天也不禁感叹不愧是他教出来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今天，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君玥拿过手边的赤霄，强忍疼痛站起身手中长剑直刺而去。

  “真是和他一个性格”

  虎煞天侧身一闪，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断裂般的疼痛直钻身体各处，但是她倔强的没有松手，反而以掌化剑左手斜挥下去。

  虎煞天抬手将她的左手打下去，而后抬腿一脚将君玥踢了出去。

  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地上翻滚几圈，最终停在了岩浆边上，手中的赤霄也脱落出去，掉入岩浆之中。

  “别冥顽不灵了，报仇又不急于这一时，身为弱者的你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为何不等成长起来再来报仇呢？”

  虎煞天煞费苦心的劝诫，身为虎凛风的后辈，也是冰啸阁唯一的传人了，虎煞天实在没有办法对她下手。

  不只是为了虎凛风，也是为了他的师妹，他的师父。

  “就算我是弱者，我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他人来指指点点”

  君玥喘了一口气，用完好的左手艰难的撑地站起来，身后的羽翼被折断，断灭了她飞上天空的权力，身上的火花不断地迸裂，细微的电流如毒蛇般游走在身上各处，但是她的光学镜依旧燃烧着火焰。

  和她真像啊......

  虎煞天的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白色的身影，这副神情，和浮羽好像啊......

  “虎煞天！回答我，弱者，能不能支配自己的命运！”

  看着虎煞天出神，君玥也忍不住怒吼一声，破碎的面甲上带着愤怒。

  虎煞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抬起的手，看了君玥一会儿，转身就走。

  “别走！回答我！”

  君玥咬牙，奋力的追上去，手掌上附上了一层赤色的光辉，仅仅几秒间，她就来到了虎煞天的身后，左手朝着虎煞天的胸口刺去。

  虎煞天光学镜一闪，脚步忽然停下，脚步扭转，身体也随之扭动，手中的利刃也随之插进君玥的胸甲中。

  “弱者没有支配自己命运的权力”

  看到君玥那不敢置信的目光，虎煞天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

  “所以，本王赐你和凛风同样的死法，陪他共赴黄泉吧”

  虎煞天又将手中的剑刃用力的刺入，直到剑刃穿透了君玥的身体，也磨灭了她的生机。

  光学镜中的火焰渐渐黯淡，贴近虎煞天的那只手，也渐渐地失去力量无力的垂落，紧握的右手随之松开，那根尾羽从手中脱落，随风飘向天空，化作星火随风而散。

  蹭！

  虎煞天沉默的将剑刃拔了出来，伸手接住了要倒下的身躯，单手抱着君玥的尸体走到了岩浆边上，看着下面滚滚的岩浆，虎煞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嘭......

  赤红的身躯被他扔下跌入岩浆之中，看着君玥的身体溶于岩浆消失不见，虎煞天这才收回了目光，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边的赤色已经消失，只留下了晚霞。

  点点星火从远方飘来，虎煞天抬手去触碰，那些星火却绕过了他的手，飘入了下方的岩浆中。

  “时也，命也......”

  虎煞天收回手，低声呢喃了几个字，随后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处。

  只有那无声的岩浆见证了伊人的消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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