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层是仓库，比上面6层大出十倍不止。

    粮油仓库，军服物资仓库，建筑装修材料库，直接用唐飞给的万能钥匙就能开。

    各类肉罐头、鱼罐头、水果罐头、坚果上千箱，好些罐头是最近两年生产的。

    咖啡、糖、盐、油、各种酒类、果干、谷类、脱水蔬菜、奶粉，好几百吨。

    军服、军靴、手套、军用帐篷、军用布料等等，大几千箱。

    锅碗瓢盆，杯勺刀具，各种小家电，杂类，占据了一个角落。

    各类板材，钢材，地暖，装修材料，堆了两个大房间。

    令人惊喜的是，还有天灾后生产的药品，消炎退烧、止血镇痛、抗生素、碘伏、酒精，手术器械等等。

    左灵收了7成，留下3成。

    另外，还有一个零件工具库，全部搜走，里面找到几百台发电机，有柴油的、汽油的，还有几十台小型风力发电机。

    剩下两个仓库，安全级别很高，万能钥匙打不开。

    高层烧成炭棒了，指纹虹膜之类的用不上。

    火焰枪、高速钻头、硫酸、撬棍……十八般武艺用了一个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门打开。

    一间仓库小些，五十几个平方，从底到顶的木头箱子，装了多半个屋子。

    开箱，金光闪闪，噢，阿里巴巴宝库呀！

    里面全是金条、金砖！发财了！发财了！！

    如此多的金条，值多少钱，根本算不清。

    咽咽口水，可惜了了，这要是在末世前，姐的财力，至少排在世界前500牛人行列。

    另一个是军火库，冲锋枪、手枪、火焰枪、霰弹枪、各类子弹、手雷、炸弹、炮弹、穿甲弹、肩扛发射炮……

    军火储备，是丁家军火库的三倍多。

    以及，上千吨汽柴油、航空燃油。

    收，收，收，全部收走，好久没这般爽快的感觉了，左灵笑眯了眼。

    收完底下的，左灵先去中间层，把8架直升机、5辆水陆两栖坦克、5辆军用悍马、10辆雪地履带车、20辆雪地摩托车收进空间。

    收完物资，来到地下一层，挨个房间问：

    “有华国人吗？华国人出来。”

    非是左灵烂好心，而是面对人力无法抗衡的天灾，能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总要给人类留些火种，生活才更有意思。

    但又没好心到，放出所有人。

    先出来的华国人，会不会把剩下的人放出来，她就不管了。

    问第一遍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有没有华国人？没有，我走了啊。”

    连续问了好几遍，终于有回应了。

    一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女人，扑到门上，怯怯问道：

    “你……你是华国人？”

    听她口音，像是来自京都。

    左灵没回答，反问：“西游记？”

    会说几句中文不算啥，不知道华国四大名著的，一定不是华国人。

    女人怔了怔，眼里闪过光亮：“孙悟空，”

    左灵看她，女人声音急切：“唐僧，猪八戒，沙和尚……”

    她搜肠刮肚，想再说出几个西游记里的名字。

    左灵把门打开：

    “地下室有食品和衣物，赶紧去拿，晚了，就被别人拿走了。”

    女人怯怯地，不敢走：“真能走吗？他们……他们都死了？你们打死的？”

    左灵耐心有限：“走不走，随你。”

    说的多，暴露得多，把人放出来，已经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二人的对话，旁边房间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喊：

    “我，我是华国人。”

    左灵不再管她，来到下一个间房，问：“红楼梦。”

    “曹雪芹，贾宝玉……”

    房门一间间打开，每个房间的问题都不一样。

    最后，共放出8个华国女人，其中一个怀有身孕。

    每放出一人，左灵都会让她们去地下拿物资。

    有人拽着左灵不让走：

    “你是军方的人？是来救我们的？你们能送我们回家吗？”

    左灵冷脸扯开她：“我不是，我只是偶尔做件善事。”

    女人不死心，转而求助裴楠生：

    “求求你，带我走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

    仰脸，努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殊不知，她都瘦脱像了，哪有美感可言。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这套对付男人。

    左灵掏枪顶在她脑门上，冷冷道：“你是欺我们不敢开枪吗？”

    女人吓得松手，再不敢纠缠。

    其他房间里的女人，先是冷眼旁观，后发现真的有人被放出去，使功儿敲门，大声嚷嚷着什么。

    左灵听不懂，无外乎恳求放她们出去。

    左灵没理会，她的善心有界点，放出华国人，已是看在同出一源的份上。

    转而，来到地下二层。

    同样，挨个敲门：“有没有华国人？华国人出来。”

    里面一阵骚动，仍是无人应答。

    出过国的人都知道，华国的国际地位并不高，国人受辱事件层出不穷。

    劳工们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做华国人，是好呢，还是不好？

    左灵再问一遍：

    “有没有华国人？没有，走了啊。”

    她说走就走。

    “有，有，我，我……是。”

    声音怯怯。

    “我，我也是。”

    “……”

    连着站出好几个人。

    外面的枪声他们都听到了，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不拼一下，谁知道呢。

    裴楠生掏枪：“一个个来，不许挤。”

    左灵点出一人：“你，回答问题，对了，我就放你出来。”

    “赵本山。”

    那人被问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后面人抢答：“宋丹丹，崔永元，《今天，昨天，明天》。”

    左灵点他，“你，出来吧。”

    众人呆了呆，如此简单啊！懊悔自己嘴慢了。

    “地下三层有物资，去拿吧，拿完，逃命去吧。”

    那人说了好几声谢谢，着急忙慌往下跑，生怕跑慢了，东西都被别人拿走了。

    “武松。”

    “武……大郎，潘，潘……金莲。”

    “诸葛亮。”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

    问题五花八门，没有一道题的答案，具有唯一性，人一个个被放出来。

    猛然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男人瘦成了骷髅架子，胡子拉碴，头发半尺多长，衣服又脏又破，两个大眼珠子嵌在眼窝里，晃晃荡荡的。

    “京都。”

    他怔愣片刻，答道：“糖葫芦，天坛？”

    左灵没多问，直接将人放出去。

    男人没走，问左灵：

    “请……请问，您看没看到一个女子，她……”

    他想描绘女子形象，左灵转头不看他，声音冷淡：

    “地下三层，去看看，有没有吧。”

    男人依然没走，嗫嚅半天，问左灵：

    “咱……咱们，是不是在京都见过，我……我听你声音很熟悉。”

    左灵戴着头盔，男人看不清她样貌，从听见左灵说第一句话，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左灵没说话，裴楠生枪口对准他，恶声恶气道：“套什么近乎，赶紧走。”

    男人吓得后退两步，没敢再多说，走远了，仍困惑地往左灵的方向看。

    左灵当不知道，挨个提问：“倪萍。”

    巧了，正好碰上个不爱看电视的，满脸疑惑，倪萍？倪萍是谁？

    后面人争着抢答：

    “赵忠祥。”

    “综艺大观。”

    “春节联欢晚会。”

    “煽情大姐。”

    左灵点了两个地域口音明显的出来，那二人很高兴，千恩万谢的走了。

    有人不满：“我也答了，为什么只让他们两个走。”

    裴楠生黑脸，枪口对准他：“规矩是我们定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华国国歌，唱来听听。”

    末世灰暗，听不见歌声，猛然让大家唱歌，都有点张不开嘴。

    过了好半天，一人怯怯起头：“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又有两个人跟着唱，声音越来越大，吐字越来越清晰。

    不知怎地，左灵眼眶发酸，不忍再听下去。

    “行了，行了，可以走了。”

    左灵连着点出3个人。

    被放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看到了希望，有几个东方面孔的人想混水摸鱼。

    裴楠生没客气，直接击毙，吓退了不少人，但仍有不死心的。

    “来自哪里？”

    “京……京都”

    “说几个京都人爱吃的小吃食。”

    那人：“……”

    眨了半天眼珠子，一个没想起。

    呵，又是个混水摸鱼的，当我们是活菩萨呢，左灵抬手就是一枪。

    问题继续，人一个个被放出，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剩最后一个房间时，楼上响枪。

    小昊！裴楠生最先冲了上去，左灵跟着往上跑。

    房间里有人喊：“姑娘，姑娘，别走啊，别走啊，救救我，救救我们……”

    砰，砰，砰，连着枪响，左灵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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