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麟柳22岁，妹妹麟翠18岁，刚上高二，弟弟麟生16岁，刚上初三。麟柳去画院联系作画，但当时画院暂时订单较少，都把订单安排给了常年作画的画师。麟柳为了躲避父母，也为了挣钱供妹妹和弟弟上学，就决定外出闯荡一番，尽管知道外边世界有风险，但她不顾父母劝阻，执意外出了。

一个落魄的书生，又只身去陌生的地方探求出路，心头不禁泛出苦涩，但她咬紧了牙关。火车把她运到外省的一个小城，刚下火车，满眼陌生的环境，很多拉客的人开着三轮车涌到她跟前，争抢着要拉她，她心里顿生恐惧。

按照报上刊登的广告中提供的地址，麟柳坐着一名妇女开的三轮车，来到一家小工厂，联系了老板，做串珠子的活，工作时间很长，每天只挣十元的工资。麟柳坚持干了一周。一天，一个负责验收的妇女对麟柳说：“你愿意去饭店干洗菜和刷碗的活吗？每天十五元，我亲戚开的饭店。”“愿意，只要能多挣钱，累点我也愿意。”麟柳同意了。结算清工钱，麟柳在那个妇女的带领下去了一家饭店。

老板是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脸横肉，死盯着麟柳看。吓得麟柳躲避他那毒辣的目光。麟柳按照老板的要求，洗刷餐具，还要择菜。前两天还比较稳定，第三天晚上，老板指使麟柳去楼上房间送菜。麟柳走进房间，见七八个人客人坐在那里，她把菜盘子稳稳地放在桌子上之后，就想马上退出来。突然门被关上了，其中一个人说：“请给我们倒酒！”“我只管送菜，不管倒酒！”麟柳说。客人见麟柳语气那么坚定，没敢强留。麟柳推门而出。

次日上午，麟柳正刷盘子，饭店里来了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一脸麻子，凑近麟柳拉呱。她对麟柳说：“我亲戚原来是国民党军官，现在他孤身一人，把宝贝都给我了，你要一个宝贝不？”麟柳已发觉男子不怀好意，严词拒绝。

晚上，麟柳和老板的岳母居住一室。男子喊门道：“麟柳，出来玩不？”老板的岳母对麟柳说：“这麻脸不是好人，是个二流子，你千万别出去。”

天明之后，老板要求麟柳陪着去买菜，麟柳不情愿，但不好推辞，只好跟着去了。麟柳坐在老板的摩托车后边，老板开车很慢，专门走人多的地方。很多熟悉老板的人给老板打招呼说：“你又弄来漂亮小姐了，厉害啊！”麟柳听着很不对味。从这天起，饭店的生意爆满，大多客人是中青年男子。很多客人点名要麟柳陪酒，麟柳坚决不从。

那天晚上下了班，同住的老太太出去打牌还没回来，麟柳刚躺在床上，麻脸把门拨开闯进来，按住麟柳要强行亲嘴，麟柳大喊。麻脸说：“别喊了，老板请我来的！”麟柳拼命挣扎，宁死不从，但只感觉头发晕，四肢无力。这时候老板的岳母进来了，骂了麻脸，麻脸这才逃窜了。麟柳这次想起下班之前在餐厅喝了几口水，感觉有点不对味，但也没多想，应该是麻脸搞鬼了。

次日，麟柳向老板辞职，但老板说没干够一月不发给工资。麟柳没盘缠就没法回家，哭哭泣泣来到宿舍。老板的岳母见此情状，十分同情，赠送给麟柳五十元钱，安排麟柳尽快离开这里。麟柳谢过老人，带着简单的行囊，急匆匆离开了。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麟柳感叹：“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单独混社会真难啊！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但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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