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给老夫人请了大师，让老夫人安安稳稳的睡上了两天好觉，也没有不舒服的症状。

紧接着，柳如烟便拿出顾承轩受委屈的事一通卖惨，老夫人虽然脸色不虞，但还是将顾承轩放了出来。

顾承轩见到柳如烟便告状，他要杀了碧草泄愤，但柳如烟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让顾承轩再等等。

顾承轩不满的大发脾气，柳如烟只好安抚他，承诺自己一定会给他出气。

但还没等到柳如烟给顾承轩出气，碧草就专门在顾承轩眼前晃，而且说话特别可恶，专挑顾承轩的心窝子戳刀。

好几次，顾承轩都差点“将自己是顾启恒的亲儿子”这话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顾承轩被气的跳脚，柳如烟更是气的胸痛，偏偏拿碧草还没有办法。

她惹了事往虞锦溪的院子一躲，顾启恒真怕虞锦溪在冬猎的时候去胡说八道，所以连带着柳如烟都没法去虞锦溪面前找茬。

顾承轩暗地里发誓，只要碧草落单，就一定将她打晕扔去乞丐窝。

乞丐窝里多的是没见过女人的男人，到时候有她受的。

顾承轩没得意两天，老夫人又发病了，这一次非但老夫人的头发一根不剩，连眼皮上的睫毛都被拔的一根不剩。

明明上一刻还睡在床上，等醒来就在地上，明明在吃饭，结果看在眼里便成了虫子，只一天的工夫，老夫人就崩溃了。

柳如烟赶紧去请大师，可她请的大师敷衍了两句，马不停蹄的跑了。

柳如烟瞬间觉得事情大发了。

而且老夫人看到顾承轩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扑上去直接掐他的脖子，柳如烟连忙让人将老夫人拉开，随后将顾承轩给送走。

老夫人红着眼看着顾承轩被送走，转而朝着柳如烟大吼，“你这个贱人，你敢跟我作对？你信不信我让儿子休了你？”

柳如烟也来了气，便说道，“承轩是恒郎的儿子，您掐死了他，怎么跟恒郎交代？”

老夫人恨声道，“恒儿都是我生的，我需要跟他交代什么？一天叫娘，终身是母，恒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老母亲被顾承轩那个孽种克死吧？”

“承轩不是孽种…”

柳如烟气的大叫，可话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柳如烟第一次挨老夫人的打，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

柳如烟被打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虞锦溪的耳朵里，虽然没能亲眼看到那场面，但青缇绘声绘色的说着，虞锦溪也能想到当时的场面。

柳如烟被打之后，她的丫鬟想去拉架来着，还没上手就被老夫人打偏了脸。

老夫人这会真怕自己死了，谁也不怕得罪，打人都往死里下手。

青缇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都是春芽告诉她的。

春芽被柳如烟改名叫小莲，在屋子里做做打扫的活。

在老夫人那，她看着柳如烟和玲儿挨打，自己也做样子的上了，但没等老夫人碰到她，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而且还发出了一声惨叫。

事后柳如烟也没怪她，柳如烟和玲儿都顶着巴掌脸回去，只有春芽好好的。

听到春芽被柳如烟改的十分土气的名字，虞锦溪眼里满是嘲讽。

柳如烟这辈子还是离不开怜怜爱爱，那张脸看着就招人恨。

老夫人为了保命，又花了高价将之前的大师请了来，大师直叹气，摇着头就要走。

老夫人吓坏了，跪在大师面前求他救命，还拿了更多的银子出来。

大师勉强收下了银子，帮老夫人做了一场法事，最后又给了一个法子。

大师走后，老夫人难得没去找柳如烟的晦气，而是等到了顾启恒回府。

柳如烟本想告状，却被老夫人截和，将两人都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柳如烟在路上就委屈的跟什么似的，顾启恒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也心疼，本想好好跟自己老娘说说道理，结果一进屋子，发现老夫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光的发亮的光头衬的脸色越发的灰败。

顾启恒大惊，瘸着腿奔到老夫人面前，声音都在发颤，“娘……你这是怎么了？”

“儿啊，娘陪不了你了，娘要去见你死鬼爹去了。”

柳如烟一进门看到老夫人躺在床上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一听老夫人这满是哭腔的声音，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这时她听见顾启恒大声的表孝心，“娘，不会的，您身体好好的，怎么会去见我爹？”

“你别怕，儿子这就去给您请大夫，哪怕花再多银子都没事，儿子出得起…”

“儿啊，大夫无用，娘都看了那么多大夫了，烟儿也给娘请了大夫，没用的。大师说了，是娘的大限到了。”

老夫人一脸愁苦，眼泪不住的往下滚。

看着老夫人这副样子，柳如烟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想插嘴却发现根本插不进去。

顾启恒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她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将矛头指向了顾承轩。

“要送承轩去道观？娘，这……”

顾启恒一脸震惊，老夫人没等他说完，接口道，“哎，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娘也不勉强，就让娘去见你死鬼爹好了，只是临死前，娘还有几句话要嘱托你。”

顾启恒连忙说道，“娘，您不会有事的，儿子再去给您请大夫。”

“我不看大夫，大夫来了也是无用，怎么着，你非得看着你老娘被他们用药灌死是吗？”

老夫人悲伤道，“我不求你舍自己的儿子，只求你让我清清静静的死。不就是送他去道观当几年道士，你舍不得就算了，何苦还来折腾我？”

顾启恒面色发苦，“娘，我不是舍不得……”

柳如烟听着话头不对，立刻截断，插嘴道，“娘，轩儿可是恒郎唯一的儿子，把他送走了，恒郎膝下可就无子了。”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语气顿时凌厉起来，“怎会无子？顾承轩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就算没有他，你肚子不是还有一个？隐小娘肚子里也还有一个。你说这话，是在咒我儿以后无子？”

柳如烟浑身一震，脸上瞬间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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