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烨也没想到，平常吃得太好，吃不了蒋贵人这糙的了！

  早朝之时，大臣因为望京城京郊的匪患，而争辩不休。

  周宸烨本来就心烦，冷厉的眼神望去，冷声道：“闭嘴！”

  仅仅两个字，大殿一下就安静了。

  李家太傅叹气，站了出来，“匪患事小，子嗣……”

  “京郊匪患的事情交给孟将军处理。”周宸烨厉声打断。

  孟一江作揖道：“微臣领命。”

  周宸烨紧接着道：“无事退朝！”

  李老太傅一把年纪了，又老又固执，高声道：“皇上！皇上不是少年了！子嗣如此稀少……”后面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但是周宸烨知道，左不过是一些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大逆不道的话。

  李老太傅一跪下，太后党的人都纷纷附和着，跪下了。

  周宸烨轻叹一声，又来了！

  “朕子嗣稀少，你们比谁都着急，京郊匪患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却置若罔闻！”周宸烨声音阴冷。

  “好呀！都是南朝的好官呀！不顾百姓的安危，却紧抓着朕的私事不放！”一本奏折落在地板上，大殿可闻针落。

  周宸烨起身，冷声道：“李太傅到底是为了南朝着急……还是为了李家着急！”

  李老太傅抬起头，满眼诧异，来不及辩解，周宸烨拂袖而去。

  回勤政殿的路上，王德胜回禀道：“秦美人早上去凤仪宫请安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周宸烨只是应了一声，就没有多问。

  王德胜看了看眼色，低声道：“向皇后求了一个容身之所，皇后也来请示皇上了。”

  周宸烨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偏偏此时要惹事。

  再次睁开眼睛，黑色瞳孔幽深，语气冷漠：“去清福宫。”

  王德胜提醒道：“皇后还在勤政宫等着皇上。”

  周宸烨面色淡淡，冷声道：“打发了。”

  ————

  清福宫，秦知乐用过早膳了，有些无聊，缩在暖阁，看院子里的宫人洒扫地面，其中就有晓月。

  晓月跟在秦知乐身边时，不怎么风吹日晒，日子舒坦，如今皮肤糙了，也研磨了心性。

  主殿冰块足，夏日炎炎，秦知乐也舒坦地躺着，不怎么热。

  困顿之时，周宸烨一抹身影出现，步伐匆匆，一看就是来报仇的。

  秦知乐深呼吸一口气，掩饰内心的恐惧，默默地下地，见周宸烨进来，就行礼：“参见皇上。”

  周宸烨停在秦知乐面前，一股风被带来，扑面吹动了秦知乐垂下的发丝，凉意爬上了背脊。

  周宸烨一双狐狸眼满是戏谑的笑意，嘴角也带着一抹淡笑，不紧不慢道：“大臣们又催朕子嗣了。”

  秦知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轻笑一声，抬头一双澄澈的眼睛带着绵绵笑意，两人对视。

  秦知乐轻声道：“皇上与蒋贵人说，与婢妾说做什么。”

  周宸烨眼眸微眯，眼珠一转，狐疑道：“这话……你吃味儿了？”

  周宸烨把这句话还给秦知乐，秦知乐不屑一顾，直言道：“没有。”

  周宸烨瞧着秦知乐的脸色淡然，但是眼神移开了。

  心中认定了秦知乐就是吃味儿了！不然不会找事干！

  周宸烨勾唇一笑，声音懒惰：“小乐儿！你说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

  周宸烨手掌附在秦知乐的后腰，一手可握，揽过柔软的腰肢，坐到了暖阁。

  秦知乐就直直坐到了周宸烨的腿上，故作媚态，笑意绵绵：“两人世界不香吗？若是婢妾怀孕了，身材走样了，容貌不及从前，皇上再上哪儿找去这般的小乐儿？”

  秦知乐：不生孩子！生什么都行！

  周宸烨狭长的眼眸微眯，微微低头，看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气秦知乐，一张红润的小脸仰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试图说服自己。

  周宸烨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刮在秦知乐的鼻子上，声音低哑温柔：“可是，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小乐儿，朕不缺你一个小乐儿。”

  语气声音温柔，话语却冰冷一片。

  秦知乐微微低头，嘴角扯了一个笑容，娇憨道：“是吗？幸亏这个小乐儿无所畏惧，不然可伤心了。”

  无、所、畏、惧？确实。

  秦知乐与所有妃嫔都不同，不怕死，不吃味，不在乎一切权力地位钱财，甚至不知道她图什么。

  周宸烨脸上的笑容淡下，声音低沉：“秦知乐，你又在威胁朕。”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秦知乐微微皱眉，仰起头，一双泛着潋滟的光的眼睛盯着周宸烨，好似真的天真烂漫，娇声道：“怎么会？婢妾只是告诉皇上，皇上不在乎婢妾，婢妾也不在乎皇上。”

  周宸烨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秦知乐双手搂着周宸烨的脖颈，头靠在了坚硬的胸膛，继续柔声道：“我们只是一盘棋，每颗棋子都有每颗棋子的走向，走向尊贵之位，或是走向死亡，都是皇上说的算。”

  周宸烨低头，看着秦知乐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很漂亮。

  少女自带的幽香钻进了鼻翼，芳香怡人，附在后腰的手愈发紧了紧，哑声道：“朕真是愈发喜欢你了。”

  周宸烨眸色暗暗，深不见底，这番话不是一般女子说的出来，只能证明自己捡到了宝。

  秦知乐才不信，却笑着回答：“那皇上可别欺负婢妾了，婢妾身子弱，生孩子会死掉的。”

  周宸烨抬手，捂住了秦知乐嘴，柔软的唇瓣碰到了手掌的茧，留下一片痒意。

  周宸烨低声道：“莫说不吉利的话。”

  周宸烨附在后腰手不安分了，秦知乐连忙爬开了捂住嘴的手，急切道：“皇上，不行。”

  “嗯？”周宸烨眸色暗暗，眼底一片阴戾，“朕不行？你想要试试？”

  “不是。”秦知乐本意是：皇上婢妾的身子不行。

  秦知乐连忙解释道：“婢妾不是那个意思，是婢妾身子未好，还请皇上容婢妾在养养。”

  秦知乐语速极快，生怕周宸烨不听自己讲话，就一意孤行。

  周宸烨不是一个猴急的人，冰凉的眸光收了收，沉声道：“朕知道。”

  手中的软腰烫手，只能摸不能把玩，着实心累。

  周宸烨起身，步伐极快的离开，留下一句：“早些养好身子。”

  秦知乐伏了伏身子，“恭送皇上。”

  就不！老娘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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