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我有话要跟你说」

  金龙马戏团的公演票在接受银行高管委托的第三天早上,就订好了。

  公演时间是晚上6点半开始，公演时长是两个小时。

  距离公演还有大半天,我们三人趁着姚小姐还没有完全醒，再次在早上起床之前，重新商量并整理着行动计划。

  夏洛克打算在他们公演表演的时候，潜入他们后台。

  在那时，武力值比较强的华生将会负责保护姚素琳的安全，监视她的行动。与此同时，华生若是遇到有危急的情况,他会跟着也负责报警。

  而我的情况其实是很尴尬的。

  第一,毋庸置疑的，我武力值很弱。据夏洛克和华生的看法,我又很容易被姚素琳骗，到时候要么被姚素琳反杀,要么被姚素琳逃跑。一旦她开始不愿意配合,我一定是第一个吃亏的,所以我是不被允许和姚素琳两人单独待在一起。

  第二，实事求是,我确实也不能单独一人待着。因为姚素琳很有可能已经把危险带到221B，留下我一个人在公寓里面，很可能会被坏人盯上。

  第三，我只能跟着他们走，如果我也选择和华生一起看着姚素琳，但是会出现人员资源配置的[lang]费。一个姚素琳不需要两个人看着，反倒是夏洛克如果潜入后台的话，需要有人在前面给他汇报进度。

  我们虽说已经两两分配好，但是还是会一起去看公演节目。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在细分出各自行动的侧重点。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姚素琳说明清楚。

  上午的时候，华生和姚素琳先待在公寓里面。赫德森太太会过来帮姚素琳化妆。因为姚素琳也是关键人物，可她不能在公众场合，尤其是黑莲帮面前露脸，所以我昨晚吃饭的时候，提议赫德森太太给姚素琳化欧美妆，通过化妆技术可以让五官柔和的亚洲女[xing]变成干练冷酷帅气的欧美女[xing]。

  这些化妆视频在油管里面都可以找到。

  而我则和夏洛克去看银行职员爱德华·范孔和自由记者布莱恩·路基斯的尸体。

  尸体刚好是由法医茉莉小姐接管的。

  跟她打[jiao]道要比警局的容易很多。她很快就放我们，让我们去检查尸体状况。这还是我这次案子接触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尸体和真实的状况。

  第一具尸体是银行职员的。他在被警察发现的时候，是明显做出自杀的姿势，但是由于他持枪的手并不是他的惯用手，夏洛克断定他是他杀。身上没有多余的外伤，枪伤入[kou]伤[kou]小而圆，成圆洞状，而出[kou]伤[kou]很大，造成大量出血，血迹在原地出现喷溅状。

  第二具尸体是自由记者的。如网站新闻标题所说「幽灵杀手给警方留下谜团」，他并没有被伪装成自杀的姿势，也是一枪毙命，没有挣扎的痕迹。

  两具尸体都死于同一天。

  这我印象里面一天死一个的设定不太一样。也可能是我自己记错了，也许就是同一天死亡，但是发现时间早晚不一样而已。我觉得这点

  细节其实应该不算是大事。

  “这两具尸体是同一个人所为的。”

  见法医茉莉小姐不明白夏洛克为什么要把两具不同类型案件的尸体并在一起检查，我在旁边解释道。

  茉莉小姐倒是不会不相信夏洛克的判断，但她很疑惑为什么第一具尸体还要伪装成自杀，第二具尸体干脆就随意地做成他杀，“这个杀手也挺随意的，前面明明都伪装成自杀了，后面怎么就直接暴露他杀？是因为第二起案子作案时间来不及吗？”

  茉莉小姐这种考虑并不是完全错误的。可我更偏向于是杀人者要混淆视听。

  “如果两个案子都是他杀伪装成自杀，那么就很容易让苏格兰场意识到这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哪怕弹道分析测试证明这是两把枪。但是如果这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不同，至少可以混淆苏格兰场。”

  茉莉听完之后非常惊讶，说道：“凶手也太小心谨慎了吧？”

  也许是他们自己想的，也有可能是杀手背后的咨询顾问给他们的指示。

  因为夏洛克思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大声讨论，所以我和茉莉小姐两人都混杂着气音在说话。然而，我们才说一两句。在旁边专心验尸，默默思考的夏洛克突然转向我们，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我们，示意安静，我们俩顿时闭上嘴，专心等待着夏洛克的下一步行动。

  “两个人脚底下都有黑[se]莲花的纹身。”

  相同纹身作为身份标识或者归属感的象征，是常见的现象，就算在社[jiao]团体和某类亚文化里面也可以找到相关的特征。可是将纹身藏在脚底板上通常属于一种对外隐藏的方式，有很大可能是在示意，拥有此纹身的人有不能对外公开或者不合法的身份。此外，黑[se]莲花这种的纹身设计也很特别。

  “「黑莲帮」应该是存在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姚小姐的脚底板上也有。”

  茉莉小姐跟夏洛克合作地拍下照片，储存为案件的证据。夏洛克随后决定返回221B。

  这里值得说一句，我开的车。

  我来[lun]敦的时候，很早就换了驾照，以备不时之需。

  在车上，我坐在驾驶座上。虽然我心里有点怕开车，但我一直以来都以安全驾驶自豪。就像是我们来化验室一样，离开化验室之后也是我开的车离开的。可这两次，夏洛克都是绑上安全带之余，还要拉设置在副驾驶位上的车顶把手，全身心地表达对我车技的不信任。

  我在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不满，在内心忍不住嘀咕一句。

  夏洛克就像是听到我心声一样，目不斜视地说道：“专心开车，我暂时还没有打算死在你手里。”

  这话一落，我连心声都没了，专心开车。

  ※

  回公寓后，中间一起吃了顿午饭。

  我们一直待到晚上6点，然后出发去金龙马戏团所在的剧场。那边车子不好停，不想[lang]费时间在停车上，我们都是坐地铁过去的。姚素琳因为赫德森太太的化妆技术，此刻看起来就像

  是亚美尼亚风情的异国女人。我其实有很多想法，但是对女[xing]外貌评头论足，不管是哪里好看，哪里不好看，都觉得很失礼，所以我全程没有都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要去见以前的帮会的人，她的情绪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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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也很紧张，就跟要去赴死一样。

  因为提前一天遇到姚素琳，我们的查案进度整体都快了一天。对夏洛克来说，也许我们正在突袭，展开221B公寓的罗克渡[kou]战役。可是，我觉得己方战力需要完全减半。我和姚素琳两人就是虎[kou]的两只羊。

  我就不说我是体力废物了，姚素琳在原著中遇到「蜘蛛」的时候，是直接选择送人头，连反抗都没有。

  我猜，夏洛克和华生只是觉得把我们放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更危险，所以他们才随身把我们带着。

  像这种时候，我也许应该要鼓励她，可是我也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而且总觉得自己主动关心别人，希望得到对方正面的感激，实在也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在紧张的时候，被人安慰都会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也是要挑对象的。

  华生见我不说话，便问道：“在想什么？”

  我看向华生，又看向姚素琳，[yu]言又止。华生立刻心领神会，对姚素琳说道：“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到时候不要离开我半步远。”

  这话一落，我觉得华生好可靠，真希望和他站一起。

  想想看，华生可是战地医生，像这种简单的[rou]搏枪战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要不是因为手臂中枪，估计他还能继续在战场上活跃拿头衔和功勋。

  当然我也不知道说华生能保我平安无事。我觉得我受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华生这种可靠坚毅的[xing]格真的让人有安全感。

  我也不希望华生受伤，“华生先生也要注意安全。”

  华生朝着我的方向扬起微笑。

  下车厢的时候，我看到姚素琳抓着我的衣角。我以为她是站不稳，所以才不小心碰到我的。我回头想要扶住她的手臂时，姚素琳对着我[yu]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

  我得不到她的解释或者坦白，只能跟着说道：“小心点。”

  姚素琳瞳光闪了闪，再次摇头。就算是如此张扬明艳的外相，我依旧可以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怯懦拘谨。

  我在内心叹了一[kou]气，不确定她到底在犹豫什么，挣扎什么。无论是背刺背叛，我都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而她若真的也只是害怕，不得已而为之。

  我认真地说道：“你如果真的不能跟过来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可以先去苏格兰场待着。我认识那里的女警官，她也许愿意先照顾你一段时间。没有人敢追杀到苏格兰场，你可以在那里待到我们去接你。你觉得这样合适的话？”

  姚素琳在我的话里面挣扎了一会，又断然拒绝了。与此同时，我看到她眼里的光，坚定不移，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放手一搏一般。

  我现在几乎肯定，今天晚上一定有大事发生。

  我想起，原著里面夏洛克被人偷袭勒住了脖子，险些酿成悲剧。

  我也想起华生被黑莲帮被箭矢盯住胸膛。

  还有，姚素琳死于非命。

  这个时候，我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心存侥幸，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们就应该占据情报优势，打造信息差。

  我追上夏洛克的脚步，心脏狂跳，每一步都似乎越来越重。夏洛克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我努力保持镇定，但内心的不安却像一团火在燃烧。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我们就像站在未知的边缘，等待着前方的挑战和危险的到来。

  十一月份的案子是完全按照原著来的，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没办法轻易改变。我能因为自己不想，就改变整个剧情吗？

  我能做得到吗？

  我为什么总是如此天真地以为接受命运安排就好了？

  我为什么一边抱着希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边又在等着事情发生？

  我又为什么会觉得我只要不想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

  我太怠惰了。

  我实在太怠惰了。

  “夏洛克，我有话要和你说。”

  在走进剧场内部的时候，我和夏洛克这么开[kou]。

  夏洛克头也不回地拒绝了，“兰尼，之后再说。”

  不行。

  我说，不行，就得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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