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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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霆神色一肃,周身忽然有一道流光溢彩,周围的天地灵力在他的额头上凝聚,在他的额头上亮起一道深蓝色的光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感知能力,提升了何止一个层次。
荷花塘中,鱼儿嬉戏,池塘旁的桑树枝条轻轻晃动,看似没有任何联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
与此同时,他似乎能感受到云海之流动,山川河流之记忆,与五行之意念。这和他以前用精神力去感受,完全是两个概念,是完全不同的意境。
识海开辟的过程极为痛苦,头痛欲裂,两日之内开辟识海,可谓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若是没有灵希儿以磅礴的生命之光相佐,几乎是常人不可能完成的。
“轰”
周围的灵气似乎随着云霆一起轻颤,云霆感知到丹田在不断衍化,气海逐渐形成,刚开始仅有脸盆那么大。
灵希儿此次的确是帮了他大忙。云霆向她投与感激的目光。
一双绝美的星眸与他对视,灵希儿道:“我并未骗你,我确实不知道何谓鼎湖之中的禁忌,那只是你那个老鬼师父,偏执之见!”
“逝者已矣,请你尊重老师。”云霆又道:“你所说的话,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因为,你并未直接否认!”
“何谓禁忌?何谓善恶?以何厘定善恶?世间之事,岂是一家之言能定论?难道你师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你怎么不用自己的经历去判断?”
云霆若有所思。
灵希儿继续道:“选择什么样的观念,看到什么样的世界。你要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相信自己身体力行之所得。”
……
云霆并未反驳他,或许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感知到了,有人正在向临水居走来。
是他!
云霆剑眉微微一蹙。
“放心吧,他看不到我们。”灵希儿又道:“他身后跟着一群女子,这时候又来招惹公孙曦玥,你是不是很羡慕啊?”
灵希儿又是一脸戏谑的说道。
云霆一脸汗颜,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前往明火宗了。”
“他看不见我们?你在此地布置了隐匿阵法吗?”
灵希儿轻轻点头。
“若是他们在此呆太久,我们从这里出去,不是被逮个正着,虽然无甚紧要。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我们隐藏起来,打扰了人家的幽会,有偷窥的嫌疑!”
“时间尚来得及,不妨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这小妮子还很八卦啊!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玄袍男子说道。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公孙曦玥语气冰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却没有要走的打算。
“你们望云楼,只剩下两个人了吗?”玄袍男子问道。
公孙曦玥的眼神沉冷,道:“十年生死两茫茫,白首空闺鬓如霜。这也不能怪她们,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姨母,将原本待至花信年华,改为了一生。”
“我从夏颀鸢那边,听说了一些事……”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公孙曦玥似乎知晓他要说什么,直接回道。
“那你为什么选择留下?你就不怕将来会反悔吗?”
公孙曦玥冷哼一声,道:“与你无关。”
“我只是觉得惋惜,如此佳人。”
公孙曦玥侧目,瞪了他半晌,冷眼袭人。
“世人皆错看我,我轩辕惊风,岂能是那种人。你怎么说,也是我……”
“闭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公孙曦玥叱道。
“等等,还有一事。可否陪我,前往一趟后山?”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在想那位姑娘吗?”灵希儿讥诮笑道。
云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之一愣,连忙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要去一趟明火宗,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前往?”
灵希儿仰着雪白的脖颈,把脑袋扭向一边。
云霆连忙安抚道:“我在想,为什么这些天,那小男孩没有来看过我。原来,你在这里布下了隐匿的阵法,也许,他们会认为,我已经离开了。”
……
云霆怒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捷径?”
云霆从竹林中走出,来到一座千丈崖壁之前,抬头望去,只见那一望无际的绝壁,让他心头一股怒火,险些压制不住。
因为,灵希儿此前告诉他,穿过竹林,有一条前往明火宗的捷径。云霆将信将疑,但架不住小妮子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她前往所谓的“捷径”。
“我又没有来此地探查过。不过,直线的距离最短,这是常识!不就是一些峭壁吗,飞上去就行了。我想起来了,你还不会飞,不过没事,爬山亦是一种修行。”
爬山?那算哪门子爬山……报复!肯定是报复!这小妮子睚眦必报,云霆剑眉微微一挑,不禁回想着,又在何处得罪了这小妮子。
“哗。”
灵希儿展开一对雪白的羽翼,随之娇躯缓缓腾空。
“别看了,凡人之躯重如泰山。本姑娘在上面等你。”
托词,明显是托词。先前,在浮屠台之际,千雪曾经托起过他。
云霆思虑片刻,还是决定顺着绝壁往上爬。因为,根据灵希儿所述,她在这千丈崖中,感应到了一片灵气充沛的区域。
灵希儿一直不徐不疾地盘旋在云霆一丈开外之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若是千丈崖之中,什么都没有,我一定将你别在手上,让你笑到抽搐!云霆暗暗发狠。
当初在矿山里,云霆将她别在掌中,她笑得前仰后合之际,亦是没有挣脱。这亦是云霆猜测,她无法摆脱压制的一个重要原因。
大约数百丈之处,在一片被巨石遮掩的地方,绿意盎然,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若是不靠近查探,很难被发现。
云霆从那些藤蔓中钻了进去。这山洞外窄内宽,洞口仅能穿过一人,若是身形太过健硕,还不一定能够通过,但山洞之中,却是足可以容纳下百人。山洞之中,自然形成了两座石室,石室之畔,俨然有一眼灵气池。
因为,灵气池的缘故,这里的天地灵气,要比外面浓郁十倍不止。
云霆走进山洞之际,灵希儿已经沐浴在灵气池中,浑身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冰绿色光芒,整个人显得恬静而圣洁,受到她的感染,四周的灵气也变得更加活跃,充满了活力。而她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云霆迈步进入另一间石室内,同样进入灵气池中,开始吸纳天地间的灵气,稳固修为。
数个时辰之后,云霆睁开眼眸,旋即,手掌中凝聚出了绚烂的百合花。他观手,觉得不可思议,短短几个时辰,犹如几十天的苦修,气海扩大何止一倍。
灵希儿依旧在修炼,云霆也没有去打扰。因为时间紧迫,他直接离开了洞府,朝着明火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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