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折磨 “谢映玄,你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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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这一刻,云黛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所见到的谢映玄,其实是一具傀儡,是属于叶氏的傀儡,是叶兮颜不知培育了谁的灵魂,复活而出的一个,几乎活着的傀儡。
傀儡术是一种只被叶氏掌握的秘技,这种秘技似乎与叶氏的血脉有关,是只有神都叶家的人能使用的术法。
云黛对此的了解其实也不算多,但她却很清楚,她前世在神都皇城见到的那个“谢映玄”绝对不是傀儡。
于搜魂术所探知到的记忆中,谢映玄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身体,但他仍旧是茫然的、是无措的,他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懂,唯有云珠池的惊鸿一瞥,是他最宝贵的回忆。
谢映玄总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这具完全陌生的身体,他不懂拥抱与亲吻到底代表着什么,只是因为那枚傀儡戒的约束,他懵懂地接受了一切来自于叶兮颜的触碰。
他不会拒绝她,他也无法拒接她。
搜魂术延展至此,云黛的神魂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只觉灵魂深处传来了几乎令她无法忍受的疼痛感,仿佛无数把利刃[cha]入了她的太阳[xue],视线里的画面也开始动[dang]破碎,她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又突然被人紧攥住了手腕。
“云黛!”
谢映玄的声音从很遥远地地方传来,他
似乎想将她从这种状态中唤醒,可云黛却不为所动,她仍努力地瞪大眼睛,忍耐着那份撕裂的疼痛,去认真地看那些画面。
她看到叶兮颜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她掌心拖着一枚小玉瓶,满眼期许地看着谢映玄。
“映玄哥哥,这是回梦水,只要喝下它,你就可以想起以前的事了。”
少年本能地接过了玉瓶,又按照她的指示将玉瓶中炙热的[ye]体一饮而尽,毕竟他只是一具被傀儡戒控制着的傀儡,他永远不会违抗戒指持有者的命令。
回梦水入喉后,便如火焰般燃烧起来,谢映玄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有无数画面涌入了他的脑海,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剧烈地喘息挣扎起来,他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泥沼,永远无法逃离。
云黛努力想去辨别谢映玄看到的那些回忆,可她只能勉强看到一些极为残破的画面。
那是一座宫殿,红瓦金柱,华丽又压抑,那种建筑风格云黛曾经见过。
那是......神都皇城。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她的神魄就再也撑不住了,搜魂术也被强行打断,她在猛烈地失重感里,回落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云黛......”
因失血过多而脸[se]苍白的少年,勉强伸出胳膊圈住了向一旁倒去的云黛,于是两人便一同滚入了积雪中,殷红的血顺着[jiao]缠的衣摆,渗入雪地,像一朵艳丽盛开的花。
少年艰难地用手托起云黛的脸颊,气息不稳地低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他伤得太重了,只是这样的询问都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终于,云黛睁开了眼睛,她眉宇间充斥着痛苦之[se],一抹殷红的血迹从她唇角溢出。
神魄间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令云黛觉得自己的脑仁都仿佛被捣碎了,她紧攥住谢映玄的衣袖,脸[se]苍白地咬着下唇,好半天才将这份痛苦缓解。
“云黛?”她听到谢映玄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最先回归的感官是嗅觉,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是属于她的,紧接着她的视线就清晰了起来。
谢映玄的眼眸近在咫尺,云黛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倒映在其中的自己的脸。
她使用搜魂术所看到那些记忆让她明白,也许事情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她原本以为前世谢映玄会救起重伤倒在雪地中的她,是因为得了叶兮颜的指示,如今看来,倒好似是他自愿这么做的。
她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了自己,那个连她都觉得陌生而遥远的自己,那个令谢映玄心生向往的自己。
云黛慢慢伸出右手,覆在了谢映玄托起她脸颊的手背上,而她的左手则不着痕迹地抓住了掉落在他们身旁的无名银剑。
她的头太疼了,神魄撕裂的感觉根本不会轻易消失,这令她几乎有些压不住心底的戾气。
“谢映玄,你是喜欢我吗?”她轻声问他,声音低哑。
“喜欢......是什么?”少年茫然地问她。
“喜欢就是......”云黛腰部猛地发力翻身,再次将谢映玄压至了身下,她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充满了冰冷杀机的笑,“我怎么知道喜欢是什么?”
云黛的眼底映着如霜雪一般的月辉,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满怀恶意地反问着他:“‘喜欢是什么’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吗?谢映玄。”
“你对我......这算是什么?”
云黛从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有趣,眼前这个少年,是叶兮颜心爱之人,她的天敌因为琉璃玲珑心而不可救药地爱着他,可他竟然......喜欢她?
她的右手逐渐下滑,轻轻握住了少年的脖子。
她没有用力,但只要她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会被她掐断。
云黛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叶兮颜会怎样?她会冲她发疯吗?
叶兮颜是一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云黛几乎从未见过她失态的模样,她所表露出的,永远都是她希望被别人看见的一面。
唯一的一次失控,也只是那次云黛无意触碰了孵化着谢映玄灵魂的那枚灵蛋,她才露出了那样慌张的神[se],甚至连表面的礼数都顾不上了。
而云黛在谢映玄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叶兮颜,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叶兮颜对这个少年,是一种彻底失控的痴迷,就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攥着救命稻[cao],上瘾了一般的无法自拔。
“谢映玄......”云黛不禁又慢吞吞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还真是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啊。
此时被她握住脖子的少年,仍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他就那样任由自己的[xing]命被完全掌握在云黛手中,而他望向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懵懂、纯真,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毫无原则的信任。
云黛不禁勾起了唇角,她在想,是杀了谢映玄对叶兮颜的打击更大,还是让叶兮颜好好看看他这副甘愿给她当狗的模样对她的折磨更大。
云黛难得觉得,自己还真是够恶毒的,无论怎么说,谢映玄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使因为他是叶兮颜的人,她不会好好感谢他一番,也不该将他重伤至此。
可看着这样的谢映玄,她竟产生了一种疯狂而扭曲的快感,那股压在心底的暴虐杀意也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着。
或许强行对高修为者使用搜魂术,对现在的她而言的确负荷太大了,她本就在斩戒诀的影响下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气了。
若非谢映玄的神魄如此纯净,她恐怕受到的创伤只会更严重。
“我问你,”她的手指挑开了谢映玄的衣领,牵出了那枚水[se]的吊坠,“这是什么?”
“这是......”谢映玄皱起了眉头,他似是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和云黛说,“这是阿颜送给我的......魂玉,她说可以温养灵魂,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云黛重复了一边这几个字,似是觉得好笑极了,“你知道定情信物是什么意思吗?”
谢映玄对云黛毫无防备,他甚至感受不到来自云黛的恶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想杀了他,即使被重伤至此,即使他的衣服几乎完全被鲜血打湿了,她问出的每个问题,他仍会认真地回答。
“阿颜说她喜欢我,可是我,”少年微顿了一下,抬眸看了过来,“我想抱你......可以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怀着忐忑与期待,云黛突然便想起了前世她重伤卧床,他在她身边照顾她时发生的那些事。
那[ri]她从噩梦中惊醒,一醒来就下意识攥住了身旁少年的袖[kou],她又梦到了那一幕,她在梦中又回到了那天,回到了她的师父亲手剔出她的灵骨的那天,于是那份冰冷的疼痛就仿佛又从四肢百骸蔓延了开来。
她紧攥着少年的袖子,艰难地对他说:“可以抱抱我吗......我好冷......”
也好疼......
那时的少年显然因她这突兀的请求而僵住了,但他后来还是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拥入了怀中,他甚至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声声地安慰她,于是她便靠在他怀中,再次睡了过去。
云黛那时对他充满了感激与依恋,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既然她已经是废人了,若他救她是因为喜欢她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她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他,但前提是,他不能是和叶兮颜有关系的人。
那年的谢映玄,显然不像云黛面前的这个少年这般懵懂无知,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还是与眼前的人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云黛眼底那片冰冷的笑愈发森然,在少年期许的目光下,她缓缓俯下身,靠上了他的胸膛,埋入了他怀中。
她只是这样的一个举动,便令少年的眼眸宛如落入了碎星般的亮了起来。
谢映玄甚至已顾不上重伤的身体,他艰难地抬起了胳膊,轻轻换上了云黛的肩,将她拥入了怀中,自此,两人便紧紧拥在了一起,仿佛真的亲密无间。
云黛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少年血[rou]模糊的腹部,她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声音询问他:“疼吗?”
少年只是搂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关系......”
谁知他尾音刚落便痛哼出声,只因锋利的剑刃再一次没入了他的腹部,剑尖直顶进了他身下的积雪中方才停下。
云黛靠在少年的怀中,左手握着剑柄,几乎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将少年钉在了地上,更多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她抬眸看向了谢映玄,就见这少年也正专注地望着她,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纯粹,没有迷茫,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怨恨,他就那样用眷恋的眼神看着云黛,甚至顺着利刃的方向,用力地收紧了胳膊,只为更深地拥抱住她。
云黛身上的白衣已几乎被谢映玄的血染成了红[se],艳丽到刺目,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或者说那份疼痛就没消失过。
她太疼了,疼到整个灵魂都像被撕碎了一般,连眼眶都泛起了一片赤[se],她痛苦地将额头抵上少年的颈窝,剧烈地喘息着。
她就是想要折磨他,她想将手中的剑一次次地捅入他的身体中,她想看着他满身是血、看着他伤痕累累,云黛几乎克制不住心底那份扭曲而疯狂的快感。
喜欢她又怎样?救过她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他与叶兮颜是一个阵营的事实!这反倒令她更加恨他!
她就是要这样狠狠折磨叶兮颜喜欢的人,一想到叶兮颜看到谢映玄奄奄一息的模样后会露出的表情,云黛就兴奋得发抖。
“谢映玄!”她伏在少年怀中,紧贴在他耳边,几乎咬牙切齿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可不会杀了他,她也不想杀了他,她……舍不得杀他,她只能这样折磨他。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谢映玄处在了半昏迷的状态,但他仍保留着最后一丝神智,紧紧地拥抱着云黛,他不愿放手,他怕一放手,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下一刻,云黛用沾满血的手,托起了他的脸颊,她的额头再次贴了上去。
他已被她伤得奄奄一息,她再对他使用搜魂术会轻松很多,她要看看叶兮颜让他想起的那些“以前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云黛隐约觉得,也许那会是什么很关键的东西,也许靠着那些记忆,她就能知道为什么前世她杀去神都皇城时,见到的那个登上帝位的谢映玄,和眼前的少年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至少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传闻中被叶兮颜深爱着的那个谢映玄,就是此时被云黛重创的这个少年。
她的神魄缓缓潜入,那份强行使用搜魂术的疼痛感又传来了,她的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可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甚至更加坚定地向少年的记忆深处窥探而去,剧烈的疼痛反倒令她愈发清醒,也愈发疯狂。
她又看到了那座宫殿,庄严、磅礴而又沉闷。
那是属于真正的、还是人类的谢映玄的记忆。
云黛看到筑起的城墙遮天蔽[ri];看到穿着统一服饰的女官一排排走过;看到坐于玄轿上的少女,被成群结队的宫人簇拥着......
少女穿着华贵的深蓝[se]宫装,衣摆与袖[kou]金丝环绕,珠玉步摇垂至额角,镶嵌在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她生着一张甜美柔婉的脸,那双似是含水的眼眸,不管看向谁都仿佛带着令人动容的深情。
那是整个皇城中最受人爱戴的小郡主,也是青渊帝最喜爱的小侄女。
青渊帝膝下无子,却有许多侄女,但唯有这位小郡主最受她宠爱。
她时常便会将她招入宫中,宫人们也极其喜欢她,因为她总是那样温柔,从不会随意惩罚任何一个下人,她的唇角总是挂着笑意,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和煦。
就连青渊帝身边,最是不苟言笑的司灵女官,都时常会对她露出慈爱的笑容。
而谢映玄,只是一个在宫中负责浣衣洒扫的下人,他贫贱至极,甚至是个完全无法修炼的凡人,谁都能欺辱打骂他,他也早就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了。
但是,他却有个秘密,这样卑贱低微的他,其实偷偷爱慕着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小郡主。
他知道他这个想法胆大包天,他甚至知道像他一样爱慕着小郡主的下人其实有很多,只是人人都只敢藏在心里,不敢轻易将这逾越的心思说出[kou]。
谢映玄也如所有下人一般,偷偷地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可他却知道,他其实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或者说,他所看到的,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爱着的,是那个永远温柔如煦风暖阳般的小郡主;可谢映玄爱着的,却是叶兮颜的所有。
他知道她并不如她所表现的那样温柔善良,他曾撞见过她因心情不好,便随意让近卫将冲撞了她的小男官处死的一幕,也曾从她满含着笑意的眼底,读出过深深的恶意。
他知道真正的她与表面所见并不一样,可他还是无法自拔地爱着她。
这份爱意将他的心完全填满,令那些在宫中[ri]复一[ri]的苦[ri]子都带出了丝丝的甜,他怀揣着这份爱意,过得幸福又满足。
所以每每听说那位小郡主要入宫时,他都会装作无意地从她毕竟之路上经过。
在玄轿远远过来时,他便依着宫中的规矩,跪在路边恭迎着,直至玄轿从他面前经过,他才会偷偷地向它离去的方向看上一眼,于是他就会看到少女坐于轿上,逐渐远去的背影。
于是少女的背影便在这一次次地偶遇中,越发清晰地刻在他心底,让他偶尔在梦中,都会梦见那令他朝思暮想之人。
谢映玄就是这样默默地又痴狂地爱着叶兮颜,他从没想过他能得到她的回应,也从不奢求他与她的生活能产生什么[jiao]集。
那[ri]他又如往常一样,跪在路边,等待着玄轿离开。
[ri]头高照,玄轿投下的[yin]影一寸寸移动,直至移动到他面前时,他突然听到轿上的少女吐出了两个字。
她说:“停轿。”
那一刻,谢映玄的心脏都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怎会想到,有一天,他心爱仰慕之人的轿子,会停在他面前,他想抬头去看她,却又不敢真的看她。
他是那样的卑微贫贱,他在她面前,只配这样如狗般地跪着,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全身紧绷,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只能凭听觉,分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了衣袍摩挲的悉索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直至一双[jing]美华贵的鞋出现在了他的视角里。
那是一只属于少女的鞋,鞋面上镶嵌着光华流转的灵丝,再往上,便是鲛纱制成的衣摆......
谢映玄不敢继续向上看,他从未想过,他爱慕着的少女,竟会主动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他。
他们的距离是那样近,近到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
终于,少女开[kou]了,她说:“抬起头来。”
谢映玄便顺着她柔和温软的嗓音缓缓地抬起了头,于是那张美艳的脸便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了。
他对上了她的视线,也清晰地从她眼底看到了[shu]悉的笑意。
那是这位温柔的小郡主时常会露出的笑意,她总是这样,对每个下人都如此的有耐心。
可谢映玄却知道,那些隐藏在这份笑意之下的,是无尽的恶意。
他心爱的少女,正用着一种,满怀着恶意的眼神看着他,而这份恶意,只有他能感受到,他并不觉得害怕,他的心中甚至是喜悦的。
即使下一刻,这位小郡主立马命人将他处死,他也绝无不会生出一丝恨意。
他既然爱她,就会爱她的一切,从他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她了,她想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他就见少女缓缓地俯身,捏起了他的下巴,她的指尖细腻而柔软,却带着淡淡的凉意,她用指腹轻摩挲过他唇角的伤痕,轻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伤的?”
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一块深深的淤青,是他浣衣时,因漏洗了一件衣服,而被管事的宫人用茶杯砸出的淤青。
这在谢映玄的生活里,早已是家常便饭,他并不会放在心上,可叶兮颜却向身旁的宫人要来了最上乘的药膏,又从怀中取出了[jing]美的丝帕,沾着药膏,一点点为他上起了药。
周围的宫人早已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了,这位善良的小郡主总是这样,即使半路遇上一个受伤的农夫,她都会挽起袖子,亲自为他上药。
可谢映玄却知道,包裹在少女温柔之下的那份恶意并没有消失,它甚至变得更浓烈了,它是冲着他来的。
也许她想杀了他,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她为他上完药后,竟遣了一名宫人,取来了他的身份灵牌,要将他带回郡主府。
那[ri]的谢映玄,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他不过是如往常一样,跪在小郡主的必经之路上,便意外被小郡主要去了郡主府。
于是从那天开始,谢映玄成了叶兮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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