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拿不出手的男人。
萧弥月眉梢一动,有些莫名其妙的瞅着他。
嬴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的有些微妙,像是真正的丈夫质问夜不归宿的妻子,生怕妻子背着自己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们虽然又夫妻名分,可是实际上的关系,这样的语气这样的问题,就有些不合适了。
可她确实是一个晚上不知去向,他不这么问能怎么问?这么想着,他又不觉得奇怪了。
他调整心绪,沉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到底去了何处?是谁掳走了你?为何掳走了你?”
萧弥月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甚至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嬴郅脸一沉:“放肆,让你回话你不回,还敢用这等眼神态度,你找死?”
萧弥月一脸无语,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喉咙,然后用鄙夷又嫌弃的眼神看他,笑得嘲弄十足。
嬴郅噎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么档子事儿,这人被他弄成哑巴了,说不了话,自然没办法回话。
他抬手掩嘴,轻咳了两声,才指了指那边的桌案道:“那边有笔墨纸砚,去写下来。”
萧弥月嗤了一声,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嬴郅一口气堵住了,有些懊恼,缓了口气才自己转动轮子过去。
萧弥月刚想 磨墨,发现旁边没有备着水,啧了一声,又嫌弃的扫了他一眼,走出外间去,随手端起他喝的水就又走回来,用来磨墨。
嬴郅见着,面皮绷紧了几分,却没说什么。
萧弥月磨了墨水后,便提笔一顿写,下意识的便一副要挥墨狂书,那副行云流水豪迈万丈的姿态,以及笔下几个字的大气,让看在眼里的嬴郅愣了神。
寻常女子,做不来这样的姿态。
而连着写了几个字后,她突然停顿一下,又不动声色的收敛那几分锋芒,逐渐变得斯文,写的字体也变得秀娟。
嬴郅瞧着,不由眯眼打量,萧弥月身上的气质脾性,实在是矛盾。
萧弥月很快写好,拿起来甩了两下干了墨水,才绕法桌子拿来给他。
她写的是:外祖家知我嫁人,且还是你这样的人,不当心来人看我,带我去小聚,你的人碍事才弄晕,无甚大事,不必多虑,爱信不信。
什么叫他这样的人?
嬴郅心里阴郁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吧,他这样的残废,一看就不是良配,但凡在意女儿的,极少有满意他的。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你外祖家?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外祖之家?”
萧弥月瞪眼,扭头回去刷刷的写了又拿来丢给他,满目恼火。
嬴郅一看,是:我母又非石头蹦出,岂会无家无亲?你孤陋寡闻不明就里罢了,莫非你母亦来历不明,她也无亲无故?你没外祖之家?
嬴郅又被她堵到了,无言以对。
倒也是没错,他母妃名义上是孤女,可事实上谁又能知道他母妃出身楚氏?
据他所知,前定北王那位神秘的王妃虽然也来历不明,可隐约传说是江湖女子,应该也是有娘家人的,只是不愿透露,普天之下,多的是人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倒也能理解,楚家如此,又怎知没有别人?
若是寻常女子,应该也做不到能让一个王府世子为了她背离家族不要王位,想来也是有不俗背景的。
“既如此,你怎么没把你外祖家来的人带回来?见不得人?”
萧弥月只给他一个白眼,上下一扫,嗤了一声。
不言而喻,不是她外祖家的人见不得人,而是觉得他拿不出手。
嬴郅脸黑了。
他磨了磨牙,不善的开始问责:“既然你回来了,昨夜的账就好好算算吧,借伺候用膳的名义对本王犯上不敬,又跑出去一夜不归毫无消息,累的这么多人漏夜不眠不休的寻你,既是你外祖家来的人将你带走,本王就不信你没法传回消息来,必是故意的,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萧弥月字都不写了,一副破罐破摔悉听尊便的样子,昂首挺胸有恃无恐。
呵,她就是仗着他现在不好对她处置太过。
不好处置太过,不代表他就料理不了她了。
嬴郅道:“既然你学不了乖,屡次冒犯本王,从今日起,你就日日来贴身伺候本王用膳,服侍好了才许你吃东西,服侍不好就饿着,若是再不懂分寸的弄脏本王的衣服,你就替本王洗干净,且弄脏一次饿一天,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再出府,听明白了么?”
萧弥月:“……”
这个人指定是心理扭曲了的。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那么幼稚,也是没谁了。
那既然人家要玩,她奉陪就是,呵~
她十分乖巧的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皮笑肉不笑。
嬴郅总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委实是这人笑得太贱,必定是在憋什么坏。
可转念一想,她还能做什么?他就觉得自己委实看得起她。
他沉吟道:“既如此,你就在这里等想着伺候吧,因为你的事情,本王带现在都还没用午膳,这就让人准备,你伺候好了再走。”
萧弥月哪里肯在这里等着?给他写了:内急,要回去如厕,待午膳来了我再来,当然你若不介意,我也可以在你这解决。
嬴郅:“……”
他一看,顿时有些不自然的懊恼:“你一个姑娘家,能否含蓄一些,如此不知羞,像什么话?”
萧弥月嘴角一扯,扭身回去又写:含蓄了你肯放我回去?吃喝拉撒睡是人的基本生存日常,有何不能直言?矫情!
他一个铁血男人,竟然被说矫情?
不能忍!
他咬牙道:“憋着吧!”
萧弥月狐疑脸,赤裸裸的鄙夷他不正常,给他写:若你用膳时憋不住了,以至于让你日后不思饮食可别怪我。
嬴郅一脸便秘的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萧弥月环抱着手,一副随他爱咋地的样子,反正在意的不是她。
嬴郅败给她了:“滚!”
萧弥月撒腿跑了。
嬴郅感觉很郁闷,憋口气不上不下。
她出去后不久,从安和岑川进来复命,说昨夜接连派出去找萧弥月的人已经都下令撤回来了。
嬴郅吩咐:“岑川,正好你伤好了,去办件事,想办法查清楚她昨夜人在何处,与什么人在一处,以及派人去调查前定北王妃的来历详情。”
在此之前是查不到萧弥月的去向踪迹,是因为事出突然,又被刻意掩藏,但是萧弥月今日出现并且回来了,便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岑川应下:“是。”
想了想,又顾虑道:“王妃的事情可查,可前定北王妃的来历,这么多年过去了,又被刻意隐瞒,且那位定北王妃只有不知真假的名,却从未出现在燕京,更不知是何模样,只怕现在去查难有所获,就算是有,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差没直说此事难办了。
定北王府的情况,之前就简单查过,所以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就是难以查到的。
嬴郅闻言拧起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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