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精妙秘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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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没人会想到这位看上去柔弱如水的如心皇后,竟会是一位绝顶的武道高手,纤纤玉指有若金钩银爪,这一扣之力足可碎石裂壁。依龙渊大帝此时病奄奄的状态,一击之下根本再无任何生机可言。
"真的出手了!"龙渊大帝望着暴袭而来的玉爪,哀伤的一叹,听在如心皇后的耳中,仿佛是生命的最后一声叹息;那就带着怨恨和不甘去死吧!
嗯!一扣之下竟然空无一物,似若揑碎一团空气,如此距离,加之猝然出手,绝无失手的可能,除非……巳没有时间让她揣测判断,她看见了一双悲愤无比的眼晴,接着但觉玉爪手腕脉门一紧,似被金钢铁环牢牢勒住,进退不得,难以动弹分毫;"擒龙手!"这是皇室传承的绝学,除了当代大帝之外,纵算子孙后代皆不可传。
如心皇后一声惊呼,一股潜劲顺着脉门直透手臂遍达全身,顿觉遍体酥软无力;"你……不是玄力尽失……怎可能……难道……"
"很震惊是吧?"龙渊大帝一脸龙精虎猛的神态,天子龙威的气势凌然展现无遗,双目精光烁烁的逼视着如心皇后,直看得对方全身簌簌颤抖;"本帝也很震惊!没想你藏得如此之深,竟然还是个不露声色的顶级高手。如非本帝体内的剧毒巳解,此刻巳然成了一条死龙。"
"不可能?"如心皇后尽力的挣扎了一下,怎奈全身玄力巳被封住,修为再深也无济于事;"本后之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端木殿主如有这本事,又怎会等现在?"
"你说很没错!端木殿主虽巳晋级八品丹师,却仍无力化解此毒。但他身边却有一位惊世奇才,非但能瞬间探出本帝根本无病,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巨毒,并且在举手投足间便巳将本帝体内的毒素尽数排净。你还认为此毒无人能解吗?"
如心皇后闻言,瞬间忆起了端木殿主身旁的那个青衫年轻人,正因为太年轻了,才被其彻底的忽视。此时幌然大觉巳是悔之不及,当真百密一疏,功败垂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她这几年来几乎巳撑控了整个皇朝,可谓权倾天下。万没料到却是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如果她知道这人还是太子特意招惹来的,不知会不会当埸喷血?或许是天网恢恢,逆天而行必自毙。
一夜之间宫廷内外风起云涌,惊涛滚滚,雷霆万倾。无数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塌方似的被清洗一空,人人惶惶自危,却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状況?直到龙渊大帝忽然重新临朝亲政,宣的第一道旨;竟是废出龙千羽的太子之位,并永远逐出皇室族谱……
龙千羽在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便巳接到了"天机"糸统传来的密报;大帝体内之毒巳解,如心皇后被打入冷宫等侯发落。御林军正前往太**揖拿主上……密报内容十分详尽。
当御林军围住太**,龙千羽巳失去了踪影。大批宫廷禁卫军奉旨前往云霞山庄搜查,将整个云霞山的一寸土地搜遍,仍不见其踪迹。
梅园内的陆随风接到了皇室的秘密传报,同时得知龙千羽漏网在逃。陆随风等的就是这一刻,毫不犹豫地率众直奔云霞山庄,虽然宫廷禁卫军搜索无果,仍坚信龙千羽就藏身此处,这是他经营了多年的巢穴,岂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寻到?
此时的云霞山庄内,早巳是人去庄空,除了风声鸟声,四下一片沉寂。经过仔细的分析推测,陆随风让众人放弃大面积的搜寻,将目标单一的锁定在云霞峰顶之上。
峰顶的面积颇大,加上林深树密,古木参天,烟云终日弥漫环绕,能见度十分有限。如想在短时间找到对方藏之处,不压于大海捞针。
三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几乎将峰顶的每一寸土地都仔细认真的过滤了一遍,皆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众人皆额头见汗,陆随风却并未参与搜索,至始至终都一直环抱双手,斜靠在一株三人环抱的参天大树身上,三个时辰就这样一动未动,像是入睡了一般。自然没人相信他会在这种时候没心没肺的偷闲养息,别人皆在用力,他却是在用脑。整座峰顶的一草一木一石,皆在他心神的笼罩下,一幅幅可能用作藏身之处的画面,反复不断地在脑海中演示变换,随又一次次被否定排出。试想着自己若是龙千羽,最有可能会将藏身处设在何处?当然应该是最令人不易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人性所谓的思维误区……
陆随风睁开眼时,发现青凤正歪着头,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
"呵呵!看凤儿这得意的神情,应该是有所发现了?"
"姐夫睡了这么久,也应该梦到了什么吧?否则怎会醒过来!"青凤俏皮的眨眨眼,狡诘地道:"凤儿如果真发现了什么,算不算是立了功?"
"当然!没见这许多人忙碌了几个时辰都毫无所获,凤儿天资不凡,如真有什么发现,当是大功一件,奖励自然少不了的了!"陆随风并不认未青凤是在说笑,如说还有人能发现这个不可思议的所在,唯这只凤莫属了。
"姐夫此话当真?姐!"青凤向不远处的紫燕招呼道:"给凤儿做了个人证,警防姐夫转身不认账。"
紫燕与这只凤心灵相同,自然能感应捕捉到她脑中的一些信息碎片,知道她所言非虚,若说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却也并非不可能。
"姐力挺凤儿!"紫燕拉着青凤的手,一脸坚定地点点头。
陆随风将所有人都招了回来,随即朗声宣佈道:"对方的藏身之处就隐于大家身边的十米范围之内,谁若能寻到出入口,奖励八品凝雪丹一粒。机不可失,望各位尽力开启智慧的光芒,让对方的藏身之处无所遁形。"
龙飞一脸郁闷,沮丧地道:"凝雪丹很诱人,可动脑的事似乎与我无关,所以我决定放弃!"
"龙飞大哥豪气大度,凤儿如有幸获得两粒,定会无条件的送你一粒!"青凤诚恳地道,顿时惹来一片鄙视的神光;这只凤实在是太无耻了。
"哈哈!还是凤儿最贴心!"龙飞开心的咧着嘴哈哈道,果然没头脑,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开心的帮着数金币。
众人的目光四下一阵乱扫,皆无任何头绪,个个拉长着脸,沮丧万分,这才知道自己不比龙飞聪明多少,甚至还有所不如。至少人家有自知之明,先见之举。惭愧!
青凤見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暗自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凤首高傲地一昂;"大家不用找了!其实这出口处,看似远在天涯海角,实则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的这株大树内!"
一石击破水中天,一言震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株三人方可环抱的大树,古木参天直入云端,将头昂至极限,唯见云烟蕩漾,难见树巅。
"何以见得?"陆随风也只是怀疑和推测,并不十分肯定。这只凤却是信心满满,百分确定,如无充分的理由论证自巳的说词,很难令人信服。
"别忘了我是凤之高贵的一族,凤棲梧桐,家本就在树枝头。天生对草木有着特殊的喜好和认知,对树木的属性更是了然于心。眼前的这株千年古树叫做"玲珑透心树",不仅是枝叶晶莹透亮,且整个树心玲珑通透。"
"凤儿的意思是说,这树心是空洞的,且并非人力刻意为之,而是天然生成的!"紫燕补充说明道。
"有理有据!不过还得进一步证实。"陆随风说道,言下之意这只凤当然听得明白。一道青光暮地冲天而起,没入云端。
约莫片刻,迷茫的云烟中顺着树身外侧坠下一物;绳梯!
竟然是绳梯!众人俱皆幌然,对方竟将这隐秘的出入口藏于这高耸入云的树端之上,可谓奇思妙想,设计精巧,的确太出人意料了。如不是这只凤得天独厚,大家就是想破脑袋,也未必能联想到这株古木参天的大树上。
青光再闪,青凤一脸兴奋地回到地面,欢声言道:"凤儿没说错!对方隐秘的出入口就设在这树巅之上。树心内完全是空洞的,看上走像似一个幽穴,通道。这绳梯应该就是上下此间的工具。"
众人直至此刻才真正的确定了这株树便是对方进出的通道,陆随风心中的疑云顿消;"凤儿心思敏捷,能精准地寻到这隐秘的所在,功不可没,理当嘉奖!"随拿出一个玉盒递给青凤;"别急着服用,否则便浪费了。"
"凤儿明白!多谢姐夫了!"青风接过玉盒贪婪地嗅了嗅,这才小心的收好。
陆随风略略思索了一会,设想了两套可行的行动方案,一时有些难于取舍,决定让大家商议一下,再做出最后的决断。
对方的秘穴出入口虽巳找到,但对里面的情形却是一无所知,冒然盲目的闯入风险太大,倘偌对方其间暗设下许多机关消息,势必会造成巨大的损伤,这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陆随风行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将各种可能的变故都会设想进去,尽可能的多预留后手,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思虑再三,眼下唯有两套方案可以实施;一是趁对方尚未觉察,以雷霆之势一举攻杀进去,将其一锅端掉,但此举的风险极,很可能会带来极大的损伤。其二便是守株待兔,暗中隐伏于峰顶四周,静待对方从秘穴中出来,见一个宰一个。
"在峰顶设伏虽然稳妥,几乎没什么危险可言。但耗时太长,如对方十天半月不出来,或只派几人出来探探风,該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得打进去,不如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欧阳无忌不加思索地提议道。
"我同意!"云无涯还是第一次与这胖子站在同一条线,没有相互挖苦,还力挺地道:"我们一路走来,从未少个风险,只要大家小心行事,龙潭虎穴也要闯过去。"
听两人所言,众人深觉有理,纷纷举手表示赞同,人人气势凛然,脸上充满了无比的自信。青凤更主动请缨,要求一凤当先,清除沿途的路障。这种建功受奖的机会,岂可轻易放弃,自然要当仁不让。
对这只凤的强烈要求,陆随风似若未闻,而是将这项危险的使命交由云无涯去做。青凤的修为实力虽比云无涯强上一筹,但在身法上,云无涯却是堪称一流,而且临埸的机变能力也相当敏锐和丰富,可以将未知的风险降到最低。
为了防笵洞穴内可能出现的机关消息,众人皆被分成三人一组,以便相互策应。
七八十米的绳梯悬靠在树身上,形同虚设,没一人沿梯攀爬而上,一道道人影纷纷纵身凌空拔起,直向参天大树的顶端飞掠而去。片刻间,树下巳空无一人。
幽深的洞穴内一片沉黑,纵有夜视之眼也难一眼望到底,能见度不会超过二米。树穴内的空间足可同时容下四五人一起行进,树壁周边坑坑凹凹,免可供人踏足。只是高低参差十分错乱,毫无规则,一步踏空便会直坠穴底。
云无涯身为探路先锋,其使命便是清除沿途的一切障碍,并留下安全印记。面对如此错乱复杂的环境,不敢轻易冒进。唯有沉下心神,谨慎地逐步向下探索着行进。
一步一探,小心異異地下行了数十米,云无涯方才轻舒了一口气,下一脚踏下,顿觉一絲微弱的反弹之力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身形急速闪动间,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巳迎面暴袭而来;嚓嚓嚓!七八枚蓝汪汪的毒针,瞬间巳穿透云无涯留下的残影,射入树壁,入木三分,在阴暗的洞穴中闪着阴森的寒芒,令人毛骨悚然。如非反应及时,身法如电,此刻只怕巳被毒针透体而亡。
果如陆随风事前所料,这树穴果然设有重重机关消息,可谓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云无涯自进入树穴的那刻起,精气神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凝聚状态,每踏出一步都做足了充分的应变准备,脚下稍觉异样,劲风未至,身形巳飞速地掠向另一个坑凹之处,这才堪堪躲过猝然暴射的毒针。殊不知,心神方定,踏足之处便传出一声"咔嚓"的轻响,脚背随之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防不胜防,中招了!云无涯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避过这些机关消息的暗算,设计者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妙到毫端,就连遇袭者闪避的方位和落脚处都精确无误的佈下了机关消息,令人在仓促间中招。
状似捕兽的铁铗,呈锯齿状,牢牢地夹住整个脚背,锋利的锯齿坎入皮肉之中,有血汨汨渗出,呈紫黑色,齿锋淬有剧毒。
云无涯忍着撕心的疼痛,从惊骇中很快恢复了冷静,迅速地判断的伤情的程度,所幸有玄力护体,脚背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服了一粒解毒丹药,片刻之后,脚背上的紫黑血色逐渐退祛,透出了鲜红的血色。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息,树壁上蓝汪汪的毒针,脚下的铁铗锯齿,足够让人在倾刻间死上两回,换着常人绝难幸免于难。
逃过一劫,一向冷静的云无涯也惊得背心发寒,虚汗直冒。不断地调节着浮动不安的情绪,让心境重新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更加小心谨慎地向下继续推进。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碰到下一个致人死命的机关,这种感觉直叫人颤颤惊惊,心都时刻提在嗓子眼边上。
意外地,直向下行进了五十米,竟然一路再无惊无险,没触碰到任何机关消息。
太不正常了,势必藏着更可怕的危机。这种极度的安宁平静,意在让人放松紧绷的心神,失去应有的高度警觉。
云无涯并未因这种表面的安宁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小心谨。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危机就在咫尺之间,或许下一刻,再踏出一步,便会在刹那间迸发出来。
此刻所在位置距树穴底部已不足五米,肉眼隐约可看清底部的情形,地势甚为平坦,并未发任何可疑的障碍物。只须一个纵身下跃,便能轻而易举地达至树穴底部。
不过,会有如此轻松简单吗?云无涯自然不会相信,反而更确定下面正有一个死亡陷阱在虎视耽耽的候着他,暗藏着更凶险无比的机关消息,一旦触发,势必难逃一死。
竟管巳意识到可怕的危机,云无涯的心中仍未闪过一絲退却的念头。他的使命就是为身后的兄弟们清除一切途中的凶险和障碍,纵算以身犯险,以命相搏,也必须排除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和凶险。
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身若一片飘飞的落叶,竟管巳经很轻很柔,几乎没一点份量。但,在脚踩实地面的刹那间,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咔嚓嚓的隆隆声。
终究还是触发了机关,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一旦真的发生了,仍禁不住方寸失守,显得有些惊惶失措。越是紧要危急关头,越须尽快的冷静下来,只有清明的头脑才不会误判,才能够正确地应对未知的危机。这是少爷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云无涯心神一震,迅速地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沉闷的隆隆声中,树壁发出一阵剧烈的的震动,四围突然涌现出一道道密佈着锋利铁钉的木墙。呼吸间,木墙巳迅猛地从树穴的四面齐齐挤压过来,很快便推进到离云无涯不足一米的距离。所幸云无涯惊而不乱,体内玄力瞬间透体而出,迅速形成了一护身气罩,这才及时减缓了木墙挺进的速度,不断发出嚓嚓嚓的挤压声,闻之令人毛发倒竖。
铁钉木墙不停地发力,将云无涯压缩在一个陕小的空间,令周身四肢难以伸展发力反击,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地摧动体内玄,竭力的支撑着护体气罩,与之抗衡。随着时间的过去,玄力势必会逐渐耗尽,护体气罩一旦崩溃,整个身体必将会被那锋利尖锐的铁钉扎成蜂窝,挤压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凭着坚忍顽强的意志,云无涯倾尽全力的抗衡着一寸寸迫近身体的机关木墙。随着玄力的不断消耗,护体气罩也随之不断的被挤压缩小。闪着寒芒的铁钉几乎巳贴近了身体,护体气罩失去了玄力的支持,已在机关木墙的挤压下显出了大量的裂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死亡几乎巳成了定局。
云无涯似乎巳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双目的神光逐渐暗淡下来,神情中却没有絲毫的恐惧,显得异样的平静,安宁,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一个个兄弟姐妹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往昔同生死共患难的场景……
再见了!来世再做好兄弟好姐妹!
护本气罩在机关木墙的强力挤压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炸裂开来。失去阻碍的铁钉墙犹似滚滚战车般的奔涌碾压,锋利无比的铁钉肆虐狂暴地扎入血肉之躯,鲜红的血瞬间从全身上泉涌般的向外喷射。
铁钉入身体的刹那,云无涯知道巳再无生的希望,绝望地合上双目,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逐渐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死亡的感觉不知经历了多久?一年,二年……百年……
一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仿佛将他从一个沉重的梦幻中唤醒过来。勉力睁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惊讶地发现自己仍在树穴,最后的记忆中,锋利的铁钉巳无情地扎入体内,那种撕心剧痛令他完全失去知觉,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滋味。
此时的自己竟然还拥有意识,耳能闻声,目能视物。难不成自已仍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没我同意,阎王敢收么?
这声音太过熟,太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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