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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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三人便出发,来到城东树林,那里围了许多瞧看热闹的百姓,官兵将百姓拦在外围,几具用白布蒙着的尸体摆放在大树底下,衙门的人正在勘察现场。
落嫣挤开人群正欲上前查看,一把大刀拦在了她面前:“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干扰!”
与此同时,泽尧也被拦了下来。
水钰的声音横插了进来:“本太子在此,何人敢拦!”
人群中自动散开一条道来,落在后方的水钰,高举着一块金牌,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官兵一瞧那金牌,认出是太子律令,当即惶恐下跪,齐声叩拜:“参见太子殿下!”
百姓们听闻太子驾临,也都一一跪迎。独落嫣和泽尧站在一处。
水钰将金牌插回腰间,扫了底下一眼:“都起来吧!”
所有人齐刷刷起身,他走到泽尧面前,又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早与你说过,这凡间,还是我这太子身份好使。”
泽尧懒得搭理他,径直朝尸体走去,官兵正要阻拦,水钰扬声道:“他们是本太子的朋友,不必阻拦。”
官兵立即收敛兵器,退后一步给泽尧让出一条道来,泽尧看了水钰一眼,不再多话,掀开蒙盖尸体的白布。
这尸体显然有些时日了,发着难闻的气味,水钰用食指抵了抵鼻,对官兵说:“这些人围在这里做什么?让他们离开,你们也都撤去,用不着你们。
官兵立即驱逐众人离开,随即也退到百米之外候着。现场只留下水钰落嫣,泽尧三人。
落嫣瞧看周围的环境,在树上找到了一些痕迹,像是某种藤条一样的东西缠绕出的痕迹,难道袭击这些人的,会是藤妖?
泽尧翻看着尸体,那几具尸体干瘪如柴,整个人皮包骨头凹陷下去。没有看见伤痕,唇角乌青,面部绕着一团黑气。
落嫣走过来问:“你发现了什么?”
泽尧盖上白布,展开手心汲取的那团黑气。
落嫣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子阳仙官消失的时候,正是化作一股黑气逃出了紫辰殿。”
她提醒泽尧:“你记不记得那晚,那女鬼与那名孕妇的对话,他们提到人血供养胎儿的事,莫非,这些人,都是用来供养那胎儿的祭品?”
泽尧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现今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名妇人,以避免更多人遇害。”
泽尧道:“若那妇人腹中真是邪物,混入凡人之中,以凡人的气息遮掩自身的气息,即便依靠残留下来的这缕黑气,也追踪不到她的下落,要寻她并不容易。”
落嫣道:“既然那妖物以吸食人的精气为生,必然还会作案。只要他出现,我们必能将他逮住。”
水钰应和着夸赞:“还是我恩人冰雪聪明。”
泽尧瞅着他这副狗腿样,鄙夷得连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拉着落嫣就走,水钰赶忙跟上:“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夜幕时分,京都繁华,哪怕到了夜晚仍不减白日的热闹,灯火连成一片,风箫声动,玉壶声转。
泽尧坐在阁楼上,观着底下的人间烟火,大街上热闹不断,穿梭在夜市的人影往来繁杂,他的视线一一过滤掉重重人影,窥视着下方的动静。
水钰没有什么耐心,陪他看热闹,打着哈欠回屋去了,落嫣则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见他看得入迷,也不忍心出言打断他。
突然,他眼瞳微微一亮,视线里闯进一道熟悉的身影,挺着大肚,手上提着药包,正蹒跚走着。
落嫣顺着他视线望去,顿时激动不已:“是她!”
又问泽尧:“你怎么会知道?她会在这里出现?”
泽尧道:“那晚你我追踪到这里,她便消失了,想来应该就住在这附近。”他指着下方:“你看这夜里的街市如此热闹,人群纷杂,最好掩人耳目,倘若她出行,必然会选在这个时辰,从这个位置,可以将下面的街市尽收眼底,只要她现身,我便能一眼发现。”
难怪,他这几个时辰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刚开始她还好奇他看什么呢?没想到,是在守株待兔。
“咱们现在要去捉人吗?”落嫣问。
泽尧道:“不可,如今我们只是猜测。尚未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所为,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再者,倘若此时我们大张旗鼓除妖,定然会引起凡人的恐慌。你不是说,我们在人间行走,要尽量低调吗?”
正因如此,她连法术也不让使,落嫣不好意思一笑:“我那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恰在这时,小二走过来为他们添加茶水。
泽尧指着那妇人走进的院落问他:“你可知,那是户什么人家?”
小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嗨”了一声道:“你说的是葛二家呀,他们刚搬来京城不久,这葛二曾经为我们店送过货,自也就相识一些,不过近日却突然不见葛二的身影了,听说是病了,他家娘子一向沉默寡言,平日里也不见怎么与人接触,只是每日到了这个时辰,都会出门,回来总是提着一包药。想必那葛二真得了什么重症吧?要说是有病,何必跑那么远抓药?医馆就在隔壁,费那么大劲干嘛?”
小二觉得匪夷所思,压低声音又说:“我还听邻里们说,他们之前住的那座村庄死了不少人,这葛二家是唯一幸存的一户人家,估计是乡下住不下去了才搬来城里,他们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消失了,邪门得很呢。”
落嫣看向泽尧,以密音传话给他:“这么说来,这葛二家娘子一定有问题。说不定那村子里的人,就是她害的。”
泽尧感应不出她身上妖气的存在,不敢妄下定论,而她腹中的胎儿究竟是不是残害那些人的凶手,还只是他们的初步判断,未有确凿证据不可轻下定论。
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对落嫣说:“今日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再去查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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