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动容。

建昭帝和祁渊已向楚氏反击，她也是楚氏之女，建昭帝却还顾及她是晋王妃的身份，担心他们对华侧妃示好，让她不安，所以特意安抚她。

“九叔，这是我画的小娘，”庄宜把她的画给祁泓看，高兴地说道：“小娘说我画的好。”

祁泓细看了两眼，笑道：“是画得不错，但这里，”他指着面容道：“你小娘可不会笑得这么欢喜，你要把嘴角画得往下一点。”

庄宜看了，又认真地回想，“九叔说得对，要不九叔帮我画好不好？就画小娘昨日的模样，小娘昨日可好看了。”

她扯着祁泓的手臂，一双黑葡萄眼睛扑眨着。

“你九叔忙，别去闹他。”楚珮容阻止，又唤她过来。

祁泓笑道：“我不忙，我虽在礼部，但不过是跟在他们后面偶尔帮点忙，素日都是闲的多。”

他弯下腰对庄宜道：“等小娘的生辰过了，九叔同你一起画，好不好？”

“好啊。”庄宜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陆芷沅和向菱在暖阁逗庄烨玩了一会，楚珮容就进来了，同她们坐在庄烨的摇床旁，说祁泓去万卷书院了，三人说了一会话，她让陆芷沅回去更衣准备着。

等到陆芷沅出去，向菱低声同楚珮容道：“王妃，妾身方才瞧着华侧妃心情还是好的，想来南越让她同殿下和离怕是不成的。”

楚珮容笑笑，“殿下看重华侧妃，怎会同她和离？”

她伸出食指

让庄烨咿咿呀呀地抓着玩，神情中带着羡慕：“华侧妃虽是远嫁，但她的家人一直记挂着她，真好。”

向菱晃着庄烨胖乎乎的小手，逗着他笑道：“王妃有这么惹人疼爱的孩子，真好。”

庄烨被逗得咯咯直笑，一双小腿用力蹬着摇床。

楚珮容也笑了起来，俯身把庄烨抱起来，“走，我们带庄烨去园子看看许娘子她们预备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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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沅回到倚翠居，关羽舒已在正屋等着她，她旁边的桌上放了一堆东西。

“阿沅姐姐，旦逢良辰，顺颂时宜。”关羽舒向她抱拳道。

陆芷沅笑道：“看来你这段时日有在用心念诗经。”

关羽舒嘻嘻一笑，指着桌上的东西一一告诉她，“这是我阿娘和二婶送给你的，这是阿莹和她阿娘送给你的，这是李将军夫人送给你的。”

她拿起一个四方小盒子，“这是我送给你的。”

陆芷沅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玉竹节，她原以为是一块玉佩，拿起来看才知道是一枚印章，印章底用刻着小篆字体的华沅二字。

陆芷沅欣喜道：“真好看，我喜欢，你怎么想得出送这么奇巧的东西给我？”

关羽舒揉了揉鼻尖，呵呵笑道：“那日我逛街，偶然看到，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

她又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打开给她看，“阿沅姐姐，宋王殿下把我们的泥人上好色了，你看看。”

陆芷沅放下印章，往

那盒子里看去，里面躺在她和关羽舒的泥人，不管是发髻中的发簪，还是身上的衣服，都和那日她们穿戴的颜色一模一样。

一旁伺候的闻春和听夏也仔细看着，连连夸赞道：“泥人捏得好，宋王殿下上的颜色也好，关姑娘的流云金簪大红羽纱斗篷，侧妃的珍珠攒花玉簪玉色金菊纹绣斗篷，颜色都一样，宋王殿下真是太厉害了。”

陆芷沅看了也是喜欢，“宋王殿下于丹青上果然技艺超群，有些颜色是得两种颜色混合才调得出来，他竟然调得分毫不差。闻春，拿去放在书房的长几上。”

“宋王不仅殿下丹青厉害，眼光也很独到……”关羽舒话刚说了一半，目光落在那枚青玉竹节印章上，猛地收了口。

陆芷沅以为关羽舒还要说什么，但她突然停下不说了，不禁看了她一眼。

关羽舒有点心虚，假意喝茶，看着听夏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茗玉端来长生粥和几样小菜，关羽舒趁机绕开方才的话头，笑问道：“阿沅姐姐还没用早膳吗？”

“睡过头了。”陆芷沅低声道，又叫茗玉拿来一副碗筷，让关羽舒同她一起吃。

两人吃的时候，有个管家娘子拿着一份菜单进来，说王妃不知陆太师的喜好，让她来征求陆芷沅的意见。

管家娘子刚走，又有丫鬟婆子过来问陆太师所喜之茶，瓜果点心。

关羽舒见她忙，匆匆吃完粥，刚要告辞的时候，就听

长平在门外说道：“华侧妃，杜县的顾姑娘送东西给华侧妃。”

“阿澄来了？”陆芷沅惊喜地放下勺子，拉着关羽舒出去，“走，我带你去见个好姑娘。”

“阿澄是谁？”关羽舒纳罕问道。

陆芷沅一面走一面告诉她顾月澄的事，关羽舒听完啧啧称奇：“这位顾姑娘如此有义气，倒像是江湖上的侠女。”

她们来到外院的偏厅，顾月澄看到陆芷沅，行了礼，笑道：“臣女方才听上茶的姐姐说，才知道今日是华侧妃的生辰，恭祝华侧妃身子康健，长乐长喜。”

陆芷沅颔首示谢，先仔细地问了三娘孩子的近况，才问她：“今日怎么突然到上阳来了？”

顾月澄道：“年前华侧妃让人送给臣女的红枣，师兄用一些滋补的药材做成了蜜饯，今日父亲来上阳找殿下，臣女就跟着送来给华侧妃。”

她把旁边高几上的一个小罐子拿过来给陆芷沅，闻春接过，打开给陆芷沅看。

一股浓浓的蜜糖香味，混着和药材的香味从罐子里冲出来，坐在陆芷沅旁边的关羽舒吞口水道：“这味道闻着就好吃。”

顾月澄看着关羽舒笑道：“这个蜜枣是补益阳气的，姑娘上火，不适合吃。”

关羽舒瞪大了眼睛，“你都没有给我把脉，如何知道我上火？”

顾月澄道：“姑娘嘴唇有些干裂，两颊发红，正是上火之症，想是姑娘这几日食燥热之物多，晚夕又睡不好。”

关羽舒心下敬服，当即转头对陆芷沅道：“阿沅姐姐，我想同顾姑娘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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