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眉弯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对季如歌她不可能像路耀那样直接大打出手，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季如歌这样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你现在留在EM也是举步维艰，不如索性换一个地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管去哪里都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季如歌满怀期待的看着眉弯，这个想法不是他突然才想到的，反之，他考虑了很久。

在EM处处受制，为何不索性离开，离开这烦心的一切，更可以远离路耀跟顾让，有什么不好的？

眉弯陷入沉思，季如歌说的不无道理，离开EM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趁她现在还有一定的人气，想跳槽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她当初跟路耀可是签了合同的，要是跳槽...将会赔上天价的违约金。

那个数字，不是现在的眉弯可以承受的起的。

季如歌或许是看穿了眉弯的忧虑，轻声说道：“如果你是担心违约金的时候，我可以帮你。”

眉弯坚决的摇头：“不行！”就算自己跟季如歌的关系再好，他也没有理由帮自己去承担那添加的违约金！更何况...季如歌已经帮自己够多了。

“并不是说帮你付违约金，不过凭借我的能力，应该可以让你少赔付一些...”季如歌措词良久，这样说应该不会伤害到眉弯的自尊心吧?

她是一个倔强又固执的人，就连让她接受自己的好意都要拐弯抹角。

真的要离开EM吗？眉弯却突然犹豫了，松开皱紧的眉头：“我不想离开EM。”

不想离开？季如歌怀疑眉弯的脑子是不是已经被折腾的不正常了，不然刚刚歇斯底里跟路耀吵架的人，这会儿居然说自己不想离开EM？

“我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才不想离开，只是不想像一只斗败的输家一样黯然退场。”如果自己此刻提出离开，路耀肯定会笑掉大牙吧，也更加看不起自己，眉弯有自己的固执，离开...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知道被赶出去跟自己走出去，可谓是天差地别。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眉弯跟季如歌两人都瞬间惊呆了，此刻EM大厦的一楼大堂，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闪灯光此起彼伏，更是嘈杂的如同菜市场一般。

几十个人团团围在一起，EM更是出动了所有保安来拦住准备闯进来的粉丝。

“这是怎么回事？”眉弯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不明觉厉，EM大厦什么时候记者都可以成堆的自由进出了？而且还有这么多试图闯进来的粉丝，不知道又是那个大腕儿出事了？

季如歌有身高优势，哪怕是人群之中也能一眼看见中间被包围的那个人：“顾让...？”

也对啊，EM的艺人能有这个影响力的，确实不多，不过没想到今天这么精彩，坐个电梯下来，都能遇到顾让。

眉弯还有心情多愁善感，而季如歌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拉起她的手，急促的说道：“快走！”

短短的时间，外围的记者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存在，本来就围不过去，眼下看到又突然出现的两个目标，立马见风转舵的转移了目标。

季如歌的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团团围过来的记者，只能靠近角落之后将眉弯护在身后，拿出手机开始给piart打电话。

“两位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是在约会吗？”

“听说你跟顾让的恋情告急，疑似已经分手，是不是跟杜凝穗有关系？”

“传闻你跟杜凝穗看似和气，实则在公司内部有互相争夺的现象，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

虽然眉弯被季如歌护在身后，不过依然不妨碍记者们高涨的热情，而且大多数都将矛头指向了眉弯，毕竟季如歌是一个没有什么八卦绯闻的好孩子...

眉弯有些头疼，只听到季如歌打电话叫piart赶紧过来，估计也没想到来公司开个会都会遇到这种事情吧。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方便回答大家的问题，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们发布声明的。”季如歌尽量安抚起那些激动的狗仔队，但是生性斯文的他似乎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尤其是这个混乱的时候，季如歌温文尔雅的发言，瞬间再次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追问声中。

“柳眉弯小姐，你跟顾让分手是因为季如歌吗？外界传闻你劈腿，是真是假？”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眉弯板着一张脸看着一直喋喋不休的那个记者：“你刚刚的那些话算得上是诽谤了，你知道吗？”冷酷的语气，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倒是将周围的一群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短暂的安静之后，眉弯越过季如歌的手臂站了出来：“我跟顾让确实分手了没错，不过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季如歌是我师兄，我跟他也只是朋友关系，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干净利落的发言，将一直也藏着掖着的秘密就这样公诸于世，眉弯反而觉得轻松的卸下了自己内心的大石，自己跟顾让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今宣布和平分手，反而是一种解脱。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而当事的另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向这边走来。

一眼望穿，人群的另一头顾让就这样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让眉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顾让。

“两位分手是因为什么呢？”

“请问是哪边先提出来的分手呢？”

“真的没有第三者插足吗？还是你们各自有了心仪的其他人选，对于顾让跟杜凝穗两个人的关系你知道多少？觉得他们般配吗？”

“如果杜凝穗跟顾让在一起了，你会祝福吗?”

...

各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过眉弯也算是知道顾让此刻被团团围住的原因了，多半跟杜凝穗脱不了关系吧，不管是为了新戏有心的炒作也好，还是无心之举也好，眉弯似乎都不那么在意了。

“眉弯，走吧。”季如歌小声的说道。

不远处piart也正在赶过来，而顾让那边，依旧被记者团团围住，一脸怒容，想必他也听到刚刚眉弯说的话了吧，这会儿是不是也很苦恼的应对着那些问题，不然怎么会一脸的怒容，似乎想要摆脱那群人。

眉弯点了点头。

Piart带了十多个人赶到季如歌的身边，竖起了两道人墙，小心翼翼的护送两人离开。

眉弯被季如歌牵着手，护在身侧，却终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顾让，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就像一条沟壑，越来越宽，越来越深...

“柳眉弯！”顾让突然大声的喊道，在眉弯的脸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感觉，好像那个人真的会就这样离自己远去一般。

声音中带着挣扎与愤怒，眉弯却害怕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顾让，仔细回首，自己给过顾让什么？只有伤害与烦恼，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啊，那么索性还给他自由。

“眉弯，你真自私。”季如歌突然低声说道。

眉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看见季如歌忧郁的侧脸，和紧蹙的眉头。

自私吗？何尝不是呢。

终究，那个人还是离开了，走出了EM的大门，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

EM内部的保安姗姗来迟，刚刚piart带来的那批人应该是季家的人吧。

一场小风波过后，眉弯还有些心有余悸：“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EM大厦怎么突然围了那么多人。”

Piart在来的路上就有了解过一些情况，所以还算是知道一二：“还能有什么事，刚刚顾让被拍到跟杜凝穗一起在餐厅吃饭，没想到刚回公司就被记者堵住了。”

听起来偶然，不过其中却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顾让怎么会跟杜凝穗一起吃饭？就算吃了饭被拍到，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而且恰好还被记者堵个正着？”眉弯有些不解，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会发生？那EM真的是太没用了，如果排除一切都是偶然，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太多的巧合拼凑在一起就绝对不会是巧合，今天路耀也在会议上提到会炒热《花开于夏》，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季如歌慢条斯理的说道，何止是快，简直像是早就准备了很久一样。

只不过季如歌一直不明白，路耀让杜凝穗突然出现，到底是何用意？甚至还不惜打压眉弯，如果说到价值，眉弯以后的发展，一定不会比杜凝穗差，路耀的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宁愿舍近求远的去捧一个新人而放弃已经开始发光发热的眉弯？

“如果一切都是路少安排，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piart点了点头，在营销手段这一方面，路耀是绝对的天才。

“而且他似乎还算到了...眉弯会主动宣布跟顾让分手。”季如歌转过头去，看着上车之后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眉弯。

路耀的城府如此之深，事情，也许并不像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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