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赏花
方青云回了方府,与云舒及庭洛一起吃了午饭。
两天后,庭洛去了“国子监”,这下要半个月才会回来一次,云舒觉的现在的方府更加寂寞了。
方庭洛走后次日,云舒一大早,刚刚练了几个字,便听得墨香咋咋呼呼的挑帘进了屋子。
“姑娘,有大事啊!”这个墨香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云舒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可爱。
暗香训道,“没见姑娘在练字么,何况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稳重一些。”
云舒见暗香这架势,暗道,这暗香越来越有大家丫鬟的样子了,就是训人也很有范了。
云舒笑道,“什么大事啊。”
墨香见暗香如此说,也知道自己是毛躁了,一脸听训的样子。一听云舒问,便又将手中东西递了过去。
云舒一见,是个请柬,笑道,“当是什么事。”方青云的官虽不很重要,但品级还是在那里搁着的。所以平日里有一些府中品级低一些的女眷会常常拿来一些请柬来,大多是赏花会什么的。自己很少参加,但是也是中情况也是常见的,不知道墨香为何会这般反应。
云舒仔细一看,也是很吃惊,难怪墨香会吃惊,她是跟云舒学过字的,知道这请柬上写的是什么。
这是刘家送来的,后面的署名是刘媚儿。一提起刘媚儿,云舒的印象还是一年前阿桑来的那一天,在“聚宝轩”拿簪子时,她那一脸的盛气凌人。
不过,这请柬送的便是有一些耐人寻味了,两家素来没有什么交情,父亲在官场上和刘家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况且,像刘家这种是京中十二卿家的,对方家这种起自草根的,素来是看不起的。自然是不会邀请去参加什么宴会的。这突然的发了请柬,虽然只是刘媚儿自己弄的赏花宴,但经过一年前的那一次争吵,两家自然是形同水火。云舒觉得刘媚儿难道脑袋近来被驴给踢了不成。让自己去她办的赏花会。
那这自己去还是不去,这还是要给父亲商议一下比较好,万一这和他们朝堂上有什么联系呢。
到了晚间,方青云从衙门了回来了,云舒便去了方青云的书房和父亲商议下这事。
进了方青云所在的内堂,云舒安安静静的行了礼,问道,“父亲,今日我收到了一份请柬,想问一下父亲,该如何处理。”
方青云有一丝吃惊,道,“今日怎么了,你以往也不是没有收到过请柬,自己做主便是了。”这等小事,方青云但是告诉云舒,有时间便去,没有时间便不去的。
云舒道,“这请柬不大一样。”
“还能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还有人请你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不成。”方青云笑道。
云舒一听,也笑了,“云舒自知武功不是最好的,但也说不准的。”
“你啊,真是越来越口齿伶俐了。说吧,是什么请柬,竟还要你如此为难。”
云舒表情一收,说,“是刘家嫡长女刘媚儿的赏花会。”
方青云坐椅子的动作一僵,“刘家?十二卿家的刘家?”
云舒正色道,“是。”
方青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好一会才说,“这刘家也真是,”脸上便有一丝的不屑,“前两天,官家不过是将我召进太极殿问了几句话,就以为我要得宠,现在就要上赶着巴结了。”心想着,两家的关系如此,却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令人无语啊!方家和刘家本来就不合,而且也不是一路的。
云舒一听,便也是知道了,刘家怕是见方家要得皇帝的宠了,先来巴结罢了。心中泛起一阵小小的恶心啊。要知道刘家可从没有给方家过什么请柬的。
“那,我是去,还是不去。”云舒问父亲。
“去,干嘛不去,以为我要得宠了,那就去吧。等时间一过,我们可就看不到他们那谄媚的脸,和那一脸的哑巴吃黄连了。”说完很是悠闲的品了口茶,“云舒你也正好去长长见识,看看这些人的嘴脸。”
云舒笑道,“父亲,云舒知道该如何办了。”
“云舒便不再打扰父亲了。”
方青云道,“好好去休息吧。”
在帝都,官家小姐出行是很麻烦的,云舒纵使是提前两日准备了,一大早起来也是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一切安排好,浩浩荡荡的出了方府,向刘家的一个别院出发,没错,就是别院。请柬上说什么,“府中烦扰,别院牡丹花开国色,亦是清幽。”
云舒看着这很是精致的请柬,心道,不知这小姑娘会有什么幺蛾子,云舒让阿桑在暗中保护自己,父亲应该也在暗中安排了人手。云舒觉得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小手段都是小意思,便也就笑笑的方下心来。
阿桑在暗中跟着云舒乘坐的那顶马车,他也是在府中听说了他来府中之前,云舒及庭洛在“聚宝轩”里发生的事。使了几个身法,将一个东西从窗帘缝间扔了进去。云舒正在出神,忽然见一个东西从窗户里进来,定睛一看,是一个纸条,打开一看,方方正正的楷书写着,“有我在。”
云舒一看便知是阿桑的字,笑了笑,连眼里都染了笑意。带着阿桑也是备着不时之需的,想来但是京中的贵女,还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走了大约有两刻钟,马车在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别院停下来,别院叫什么“国色院”,云舒一看这名字便在心中暗叹,“国色”二字又其是随便用得。要是给有心的人看见,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罪呢。且细细的看看这字,无比的张狂,不知收敛。云舒又想又不是自己的院子,关心这么多干什么,也不再多想。随着来引导的婆子进了内院。
一进内院,便听得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云舒走近一看,得,全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官家小姐,这刘媚儿确定是来巴结她的?云舒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句。暗想,自己就只是带了暗香一个丫头进内院,这出了什么事,还真是不好办啊。
还没等云舒再细细想来,便听,“这不是方家小姐吗?怎么在这里不动了,莫不是我这院子里的景色太迷人了,姐姐目不暇接了。”云舒抬头一看,是刘媚儿。一身正红色的衣裳,倒是和这院子中满院子的花色一般了。这话是说云舒没见过世面吗?这几只牡丹花也看在眼里了。还叫姐姐,靠,你明明还比我大几个月呢好不好。
云舒笑笑,道,”刘姐姐的花的确不错,比前几日我哥哥给我的几盆檀香君艳丽多了。“云舒这话一说这院子还不是你的,花也不是你的,还不如我呢,好歹我的花至少只是属于我的,二说,这檀香君可比牡丹贵重多了,这牡丹而已,也不用炫耀。
刘媚儿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了几丝的得意,但又一片刻,眼中的怒意拦都拦不住。想又张口说些什么,便听得一个声音。
“这位是方家姐姐吗?“
这声音中露着几分胆怯,云舒从声音中看去是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好像是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样子。人家叫了,这边按理也是要还礼的不是,便笑道:“是,即听你一声姐姐,那我便问,你是谁家的妹妹,这般漂亮?”
这小姑娘立马一脸的羞涩,可刘媚儿的眼底分明的是一丝的不屑,就是不知是对谁了。
“家父是国子监司业,我姓何。”说完脸上的羞涩更浓。
云舒细想了一下,国子监司业,是正六品,这何家她也是知道的,也是书香世家。何清莲还想再说什么,便有嬷嬷过来,对刘媚儿说:“小姐,午食具已妥当,请小姐们过去吧。”柳媚儿嘴角轻扯,笑道:“好,方家姐姐,何家妹妹,那我们过去吧。”说着在前面带路。
细细听来,这嬷嬷说话好似不那么客气,云舒细细打量了一下,见穿着也不是那寻常婆子的穿着,知道是在刘家应该是有一定身份的了,便多看了几眼。
本来离开家是就已将很晚了,再加上在这里和刘媚儿及何清莲蘑菇了一会子,现在的确到了进午食的时候了。
一行人进到一个很是大的花厅里,正厅主位坐的是刘家的主母,刘媚儿的母亲。下面坐的都是一些来参加聚会的一些京城的妇人,云舒仔仔细细的向刘家主母王氏行了礼。“方家云舒,见过世伯母。”这不是说是刘媚儿办的赏花会吗?这王氏都来了,还有一些京中的妇人,这可就有点变味了。
王氏笑道,“这是哪里来的人儿,这般好看。这方家老爷也真是个厉害人物,将女儿教的这般好。”王氏这一说,底下那些妇人的官人无不是要靠着刘家的,一边暗笑一边点头称是。
这些人是当人是傻子吗?这不是明摆着说云舒没娘亲教养吗?云舒知道自己这是专门来接受历练的。不动神色的到,“世伯母过誉了。”这刘家主母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太狂了吧!看来今天这阵仗,不是来巴结的,是上赶着来羞辱云舒的吧!
王氏见其不动神色,闹不清楚是将心思藏的这般好,还是根本没听出来。又一想,这般小的孩子,定是没听出来。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小小年纪,到了她这里,还不是任其拿捏。
云舒又给其他说得上号的妇人见了礼,这边王氏就招呼大家道,“大家到那边小榭轩用餐吧。“这可真是一呼百应,随即一大帮子大姑娘,妇人,婆子等要有四五十号子人,往那边小榭轩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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