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检查一下最近的出入记录，特别是和这个孔姓业务员相关的记录。”回到值班室，警察就交待，似乎疑点集中到这个业务员身上了，刚好出了十几卷原料产品，而且请假半个月；

  “我觉得直接先找一下前三天和前四天的记录，”我一边翻找记录一边说，“这两天他请假了如果是他就肯定不会有问题，而且正常情况下如果是内部人员作案不可能选择离盘点太近的时间点。”

  于是我们把前面几天的记录分开几个人查找，时间点太集中了，没两分钟就找出疑点来了，就在前面出货的那天晚上，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出货单出现在了出货单存根里面。

  记录对应的车辆出入时间为晚上八点左右，这个时间点是厂里面的那个人在负责值班的。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确实是出了一批原料，是十几卷皮，也是小孔负责出货的。”老韩头看我们都看着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孔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都没想他可能有问题，抱歉。”

  问题似乎挺清晰的了，我们马上拿两张出货单比较，除了出货单上的数字不一样以外，其他都是一样的，特别是签名，和前一张最少肉眼看上去完全一样，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张出货单是技术处理过的：“我觉得这张出货单有问题，应该是底单是复印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的签名和内容是填写上去的，你们看，这个陈经理的签名和表格的颜色深浅几乎完全一致，笔迹也完全一样，很少有人会两次签名完全相同的，所以建议去做一下技术鉴定。”

  警察也接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就是例行对老韩头做笔录，最后，核对了当天的全部车辆出入记录，并拍照了相关的记录表，也带走了我们最近一个星期的全部出货存单，车辆出入登记表以及来访人员登记表，这样一折腾，差不多也就一个上午了。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我还准备补充一下睡眠，就被老冀叫出来了：“派出所让我们和工厂协调一下，看有没有人清楚小孔的去向。”

  “确定是他的问题了?”

  “应该是基本上确定了，鉴定结果出来了，晚上那张放行条的签名是连同表格一起复印出来的。”

  “我就知道，难怪他晚上出货，那张放行条复印的效果很好，一定是比较高质量的复印机复印出来的，白天看都很难分出来，到了晚上更加不可能看出来有问题了。而且我也估计他是特意选晚上的，老韩头是他们同乡，认识他也很久了，更加不可能怀疑，当然如果是换了我们值班我们也看不出来有问题。”

  “看样子是早有预谋的了。”老冀和我直接往办公室走去，我们需要和厂里面协商安排配合派出所工作。

  十几万的失窃虽然不算特别大的案件，但是在派出所辖区内来看的话，还是一个比较大的案子了，所以派出所也比较重视，而且这里还是派出所派驻保安的工厂，相当于联防单位了。

  工厂自然是全力配合的，我们负责与派出所对接，上午派出所警察过来的时候也登记了陈经理的业务电话，原来单位档案资料有办公室电话，这样派出所是随时可以联系到相关人员的。

  最熟悉小孔的当然是陈经理和业务部的其他同事了，天天呆在一起，所以一查问，马上就从小孔的一个同事那里，知道了小孔请假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订了去北京的车票，听说是要去东北一个老乡那里有事。

  我们马上将情况汇报派出所，当然这些基本上我的事情了，老冀表达能力不够，这也是他叫我过来沟通与汇报的原因，当然，汇报完情况我也没忘记补充说明这个是从他同事那里听说的，未必是实际情况。

  接下来一天无事，第二天接班的时候就听说小孔在辽宁被抓住了，据说他是坐的第二天的火车去了北京，然后第三天到北京后直接转往辽宁，货是分开走的，因为货是发的铁路货运，也需要转车，所以还没到，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到达辽宁工厂就已经报案了，结果我们这边一天不到就基本上确定是他了，在他等货的时候就已经布网完成了估计，延迟了一些时间估计是派出所并没有搜查，而是直接在他的货到了以后来了个守株待兔。

  我接班以后，老冀也没走，他大概还有些感慨要发。

  “真是一个笨贼，这种玩小聪明的方式其实太傻了些，居然会想到复印放行条这样的方式。”

  “你就别瞎想了，好像你很专业一样。”老冀对我的评论有些哭笑不得。

  “做警察的当然要熟悉小偷的作案手法才可以呀。”我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个倒是，不过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只是保安。”

  “我明白你所说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傻到真的想去当警察，就算真想当警察，也不是通过现在的职业去实现，还是可以走其他途径的，比如说去参加警官考试之类的。”

  “还有警官考试?”老冀奇怪的问，“他们不是专门的警察学校出来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这样一说，我的意思是说当我们真的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去找不同的方法，总会有适合我们的，不过当警察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听说前两年我们所就有两个警察同时死于一次和黑帮的枪战。”

  “是的，你不是在考经济管理吧，你应该不是因为这事想去当警察了吧。”老冀迷糊了，听我说好像是有去当警察的打算一样。

  “没有了，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我还是喜欢做生意这些与经济相关的事情。”我安慰老冀，“你想啊，警察虽然待遇比我们是好很多了，职业也光荣，但是我嘛，虽然个子高，却近视，关键当然还是我对警察这个职业并不感兴趣，没有赚钱来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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