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兰离着最近，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你先送家里一趟，再回来取一趟。”

  石宝全说：“不行，我一会还得回来杀鸡呢，你把药挂我脖子上，那个我用嘴叼着。”

  她真空就把那一串药挂在了石宝全的脖子上，看看地上还有好几包的东西。

  谢谷兰说：“你至少有五张嘴才能把这些东西叼回去。”

  石宝全说：“那你往我小手指上勾试试。”

  谢谷兰说：“算了，我帮你拎点。”

  “行，你走前面帮我开门，我倒不出手。”

  谢谷兰走在前面把大门打开了，她整个人都迈出去了她才看见他们家的门外有不少的人。

  这时石宝全也紧跟其后地出来了，差点踩到谢谷兰的脚后跟上，“咋不走呢？”

  谢谷兰再想退回院子里面已经迟了，她小声说：“你没看见吗？这门口好多的人呀？”

  石宝全在谢谷兰的身后有，他的视线被遮挡了一半，最主要影响他观察周围情况的还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十五包草药，他一直不太敢直起自己的脖子，怕把草药摔在地上。

  石宝全瞬间来了精神，他这两天就嫌挤压在自己心里的火气没处撒呢，要是今天有敢上门找事的，他非弄死他们不可，眼睛也睁大了，脖子也梗了起来，脖子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他气哄哄地说：“我看看是谁敢在这里闹事，翻了天了，我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住。”

  谢谷兰不怕事大的往旁边闪了一下身子，这个场面最和石宝全出头，石宝全这才有机会扫了一眼眼前的人，都是陌生的脸孔，不过这些人看着也不是很多，二十多个吧。

  一个人看石宝全这个样子好像不是很好惹，觉得石宝全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他先开口说：“我们是外村的，听说这桑树皮在你们这里能换钱，是真的吗？”

  石宝全看着他们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捆桑树皮，他立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见这些人应该是刚到这里，还没来得急卸下背上的树皮歇歇脚呢。

  “啊，是，不过你们得等一会儿，我送一下东西就来。”

  谢谷兰走在石宝全的身边，声音不大地说：“什么情况呀？”

  石宝全小眉头一皱，说：“不用本村人捡树皮了，以后就收外村人的。”

  提起村子里面这些孙子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谢谷兰说：“你办法还挺多的。”

  石宝全说：“这有什么，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有。”

  石宝全家里的大门没有锁，石宝全用身子一撞门就开了，他的心里直犯嘀咕，“我家里人不会在家呢吧？”

  “在家就在家呗，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呀？”谢谷兰见他回自己的家比去石玖礼家都别扭，要说这具体别扭在在哪里呢，从这石宝全一进院门那蹑手蹑脚的样子就人觉得得古怪。

  石宝全压低了声音说：“我哪有。”

  他把鸡扔在了地上，老母鸡发出了两声咯咯嗒的叫声，石宝全一下猫下他的要，就跟贼去了别人家的院子没什么两样，搞不好贼都比他举止大方。

  在他的影响下，谢谷兰也跟个神经质一样直接蹲在了地上。

  她用气音说：“石宝全，这到底是不是你家。”

  石宝全也小声说：“是我家呀。”

  谢谷兰依然声音很小：“既然是你家，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石宝全说：“哪样了？”他回头看着谢谷兰蹲在地上，自己还猫猫着腰，他马上直起身子说：“起来起来，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谢谷兰听他这样讲又直起了身子，不过她的状态和石宝全无异，都不是很大方。

  她第一次来石宝全家，看着这陌生的院子，她难免拘束，再看看石宝全这鬼鬼祟祟古古怪的样子，她想马上想回去，但是她手里还帮石宝全拎着一堆的东西，又不知道这东西给石宝全放在哪里合适，总之直接放在地上肯定是不合适。

  谢谷兰小声说：“这东西放在哪里？”

  石宝全指了指窗台小声说：“放窗台上，放地上鸡该啄了。”

  然后谢谷兰就见石宝全踮着脚尖走到窗户跟前，就跟做贼一样，撅着个屁股偷偷摸摸地趴着窗户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

  他小声说：“我大哥在家呢，怪不得大门没有锁呢。”

  谢谷兰说话的声音更小了，怕惊扰了屋子里面石宝全的大哥，“你给他买的药不送屋里面吗？这药不着急吃吗？”

  石宝全说：“等我娘他们捡树皮回来就知道这药是我买的了，就会给他煮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谢谷兰在前，石宝全在后，出了石宝全家的大门就能看见这些来送树皮的人。

  一个人说：“这树皮卸到哪里呀？”

  囤积树皮最好的位置就是后面离河最近的位置，按照石玖礼的意思要修建一个专门存放树皮的位置，但是还没着手去弄呢。

  石宝全说：“你们跟我走，把树皮扛到后面去。”

  石宝全又对谢谷兰说：“你回去给我拎点钱出来。”

  谢谷兰说：“拎几吊钱？”

  石宝全十分无语，他小声说：“疯了吗？一共就二十多个人，二十多捆树皮能值几个钱？”

  谢谷兰说：“值几个钱？”

  石宝全说：“你还真是甩手掌柜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谷兰说：“主要我不负责这个，我若是负责这个，我肯定门清。”

  石宝全可不听谢谷兰忽忽悠悠的，他说：“帮我拿六个铜板。”

  谢谷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么少？”

  石宝全说：“这少什么，这就不少了，一直都是这样的结算的。”

  谢谷兰在自己身上背着的小布兜子里面摸了摸，里面除了石玖礼给他装的几把吃的，什么都没有。

  石宝全压低声音偷偷地说：“行了，别摸了，搞得你好像兜子里面有钱一样。”

  谢谷兰说：“那你兜里应该有钱吧？”

  石宝全随手掏出一堆的钱。

  谢谷兰见了说：“这么多的钱你还折腾我给你回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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