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兰因为害怕浑身颤抖，嘴也哆哆嗦嗦的不受使：“我……我……我家……进去人了，我……婆婆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

  石宝全嗷地一嗓子：“人呢？”

  石大叔说：“往村外跑了，天这么黑别追了，这人随便往哪里一躲我们都找不到，快去看看石老太。”

  谢谷兰说：“快……扶我起来。”

  石玖礼借着月光看见谢谷兰脸上有东西，一摸竟然是血，他的声音也跟着颤了颤：“你受伤了？”

  谢谷兰：“不知道，先让我回去看看我婆婆。”

  此时石宝全已经一马当先拎着棒子跑在了前面。

  谢谷兰脚下的鞋早就丢了，她在石玖礼的搀扶下一路小跑，这时村子里面听见声音的人家已经点灯出来了。

  谢谷兰家里院子一片漆黑，屋子里面也黑漆漆的，石老太的喊叫声也消失不见了，这让原本就受了惊吓的谢谷兰更怕了。

  胆子很大的石宝全先一步进了屋，喊了一声石老太没人答应，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最先摸到蜡烛点燃了。

  谢谷兰捂着嘴朝着石老太的床走去，石玖礼拉她，她也没缩在石玖礼的身边。

  看着一丝不挂的石老太，石宝全也不知所措。

  谢谷兰用掉在地上的被子给石老太盖上，颤着声音喊了两声：“老太太，老太太。”

  石宝全的娘说：“起开，我胆子大，我来。”

  她伸手探了探石老太的鼻息说：“还活着。”

  于是石宝全的娘用力拍了几下石老太的脸没有反应，她说：“快去拿醋。”

  谢谷兰转身去厨房找醋，身边跟着石玖礼。

  石宝全的娘把一口醋含在嘴里，对着石老太的脸狂喷，几口醋下去，石老太终于有了反应，她太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惊慌恐惧的眼神看见是这些人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张罗着要寻短见。

  屋子里面的人谁还不知道石老太刚才经历了什么，男人都出去了，就剩几个女人，大家都安慰她，这个岁数失身不算什么，别想不开。

  要是知道的人少也还好，这里有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不等到天亮这石老太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村子还有外村。

  大家都问：“哪来的男子把石老太给盯上了呢，再说这石老太也没有什么姿色呀。”

  石老太在屋子里面哭的死去活来，一群女人苦口婆心地劝说，谁也不能看着一个人自杀寻短见，一院子的男人都静静地听着，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谷兰打着寒颤守在石老太的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安慰的话她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天亮了，石宝全的娘才把大家劝回家，说让石老太休息休息。

  石老太又哭又嚎的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整个人现在就痴痴呆呆地躺在了床上。

  谢谷兰就静静地守在一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事谁摊上都难以接受，何况是这样年龄的老太太，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直到院子里面有声音，谢谷兰才挪动身子。

  “玖礼哥，宝全哥，谷兰姐呢？”

  石宝全用手打了一个手势小声说：“嘘。”

  不明所以的徐小芙小声说：“怎么了？”

  石宝全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什么，徐小芙露出惊愕的表情，随后是一脸的迷茫。

  石宝全又说：“回家吧，今天没有麻花给你卖了，也别去打扰你谷兰姐了。”

  徐小芙默默地去仓房拎出昨日她做好的果脯，放在驴车上走了。

  石宝全追出去几步距离说：“你还上街呀？”

  徐小芙说：“不用担心，没人会打我的主意。”

  然后徐小芙就回过头走了。

  石宝全小声问石玖礼：“你说那男人是不是奔着谢谷兰来的，进错了屋子。”

  石玖礼点点头。

  “你说这男人会是谁呢？谢谷兰在哪里招上这么一个人呀。”

  这时谢谷兰从屋子里面出来了，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看着就像她受了很重的伤一样，她默默地打了一盆水，洗了洗，然后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

  石宝全说：“徐小芙刚才来了，把果脯拎走了。”

  谢谷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石宝全又说：“你没事吧？”

  谢谷兰摇摇头，跟个木偶一样，不过她的脖子上有明显被勒过的痕迹，石玖礼拉开她的袖子看看手腕，手腕也早已青紫。

  谢谷兰说：“不严重。”

  随后谢谷兰开始用大锅生火烧水。

  水开了以后，谢谷兰兑了点凉白开给石老太送去了，“起来喝点水吧。”

  石老太把水打翻在地，杯子碎裂成很多半，谢谷兰收走碎片送到了院子里面去。

  石玖礼和石宝全都远远地盯着那堆碎瓷片看。

  谢谷兰转身又进了屋子里面，“我烧水了，起来洗洗。”

  石老太这才被谢谷兰扶了起来，木盆里面的水是谢谷兰一桶一桶拎进来的，她把擦脸巾和皂角摆好，旁边还有一杯水，然后她就走了出去。

  石宝全担忧地小声说：“这谢谷兰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他想的这些正是石玖礼想的。

  看着走来走去都不知道自己要忙什么的谢谷兰，石宝全说：“你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谢谷兰摇摇头说：“没看清，不过这人挺瘦的，我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哪只手臂？”

  谢谷兰说：“应该是左手的手臂。”

  过了一会谢谷兰说：“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去喊你们。”

  石宝全走了，石玖礼留下了。

  “大娘怎么样了？”

  谢谷兰说：“需要点时间吧。”

  石玖礼说：“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谢谷兰说：“除了捏我脸的，就是昨天卖灵芝的那人，再就是你表妹，也就这几个人。”

  谢谷兰又说：“看身段不像是卖灵芝那人。”

  石玖礼说：“我回家问问潘思秋。”

  谢谷兰抓着石玖礼的衣袖说：“别问了，问也不会承认，这个时候够乱的了，你让我清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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