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妇人没说话，便又道：“这林县住着的人可不少，你也继续出去宣传宣传，等我们将临县这边都给包圆儿了，到时候看那齐家还滚不滚？”

妇人浅笑道：“成。”

徐元娘看着路上来往的马车，小声嘀咕道：“咱们这炸小鱼能卖出去吗？”

齐灵灵乐呵呵道：“奶，你就放心吧，肯定能卖出去，要是真的卖不出去，咱们登山的时候就给吃掉，我带着你出来这么久，还没让你吃口好的呢。”

徐元娘听齐灵灵这么说，脸上全是满足之色，声音柔和道：“奶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再说了，奶跟着你一路出来可是长了不少见识呢，别说什么吃不吃的，奶年纪大了，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儿。”

齐灵灵知道她奶在说谎，不过她没揭穿，真要卖不出去，那就照吃不误！

祖孙二人慢悠悠爬上山，徐元娘咋舌大哦哦：“果然就没有笨的人，瞅瞅这沿路两边都是做生意的人，灵灵，咱们背着的炸小鱼怎么卖？”

齐灵灵扫了一圈，这才看向自家奶道：“奶，你累了吗？要是累了的话，咱们也在这边歇歇脚。”

徐元娘摆手道：“不累，咱们继续往前走。”

她也是知道奇货可居的，山下到处都是卖东西的，价格肯定是卖不上去，这要是到了山上竞争的人少了，价格自然就能上去了。

祖孙二人继续往前。

到了半山腰，徐元娘和齐灵灵见没有摆摊的人，

两人这才找了一处挨着路边的空地歇了下来。

徐元娘将背篓放下来，看了看山下，笑道：“得了，要是在老家的时候，要不是为了找柴火，找野菜谁会专门爬山的呀，城里人果然跟我们乡下人不同。”

齐灵灵眼睛四处扫着，很快就将背篓上盖着的布掀开，便开始叫卖道：“好吃又好看的炸小鱼咯，大家走过路过快来看看咯！”

徐元娘愣神片刻，飞快扫了一眼看过来的人群，也打起精神来，招呼人。

能有闲心出来爬山的人，身上自然也有闲钱，这不很快就有小姑娘上前来问价格。

齐灵灵笑眯眯道：“漂亮姐姐，我们炸小鱼跟好些酒馆都有合作的，拿出去卖都是三十文一份，不过谁让姐姐们长得好看，又是我们的第一批顾客，我给你们算二十五文一份，你们放心，我肯定给你们足足的。”

说着她便已经拿起油纸来打包炸小鱼了。

几个小姑娘原本只是想问问，哪里知道齐灵灵嘴巴这么甜，而且这炸小鱼闻着味道就不错，大家互相看了看，便开始凑钱。

齐灵灵看见了，忙笑道：“这样吧，姐姐你们四人，那我再给你们便宜一文钱，你们每人只需要给六个铜板就成，六六大顺，几位姐姐以后肯定顺顺当当的。”

四个小姑娘见齐灵灵这么说，更开心了，本来出来爬山为的就是图个好彩头，几人掏钱的速度都快了些。

其他人也觉得齐

灵灵有意思，闲着无事逗逗小孩儿嘛。

齐灵灵刊出大家心思，反正只要能赚钱，多说说话也没关系，这不背出来的一背篓炸小鱼就只剩下一个底儿了。

徐元娘喜滋滋的目送客人们离开，小声同齐灵灵道：“灵灵，这一趟咱们来得划算，就算卖菜生意不成，以后咱们还能改卖其他的。”

齐灵灵知道卖菜生意一直好不起来，这已经成了她奶的心病了，因此十分乖巧的附和道：“嗯，有奶在，我也不怕。”

徐元娘摸了摸她脑袋，看了一眼背篓道：“还剩了一点，要不咱们继续往山上去，边走边吆喝。”

齐灵灵没意见。

两人这才背着东西往路上去，便被袁安渝叫住。

“大郎，你怎么在这儿？”徐元娘意外袁安渝不在学堂上课，竟然在这边，要说她对自家男人送袁安渝读书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但想到她男人分析的利弊，她接受得也很快，便将袁安渝当成半个孙子来看。

袁安渝温和一笑道：“夫子临时起意，带着我们班的学子出来爬山。”

徐元娘飞快朝他身后看去，果然看见有几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且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年轻人。

他们在打量对方的同时，袁安渝那些同窗也打量着他们。

齐灵灵缓声道：“袁大哥，你们出来爬山肯定没带吃的，奶，你将背篓里面的炸小鱼全给袁大哥吧。”

徐元娘有些肉疼，可想到袁安渝瞧着是人

群里面最矮的那个了，送点东西结交一下其他人也是好的，她立马笑着将背篓放下来。

在齐灵灵提一下，分块的将剩下的炸小鱼分成两份。

袁安渝在一边说不用，可齐灵灵和徐元娘都不听他的，飞快打包好递给他。

袁安渝犹豫的看了一眼两人道：“齐奶奶真的不用。”

“这些留着卖吧。”

徐元娘不跟他废话，直接塞到他怀里面道：“你要是不拿去，待会儿我们就自己拿给你夫子和同窗他们了。”

齐灵灵也睁着大眼睛道：“袁大哥，我和奶还想爬山看看呢，东西给你了你们也轻省。”

徐元娘跟着点头。

袁安渝知道两人好意，他点点头，提着东西过去了。

然后前面的中年男人们便冲着他们祖孙这边客气的笑了笑。

徐元娘颇为不好意思，别看她对着村中赵秀才的时候凶悍，其实她对读书人还是挺有敬意的。

齐灵灵则是甜甜一笑，大方地任由对方打量。

“安渝，你家妹妹挺有意思的。”夫人摸着胡子淡淡一笑。

袁安渝回头看了一眼齐灵灵，浅笑道：“夫子，灵灵很聪慧，我教她的字，她一学就会。”

夫子笑道：“好好念书，你若是前程好了，你家人的前程也不会差。”

袁安渝回到同窗中，开始分享炸小鱼，跟他关系好的人都凑上前来尝尝味道，然后便是夸奖徐元娘和齐灵灵，跟他关系不好的，还会说上几句酸话。

袁安渝直接无

视掉他们。

等走远了，樊明祖这才小声跟袁安渝道：“安渝，你家卖菜生意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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