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奶奶的病情时好时坏，还去看了中医，下了副中药，喝了后稍有改观，就是一副药太贵，一天的量就得五十多块，但初寒妞一点也不心疼，她抱定一个信念，能对奶奶的病情有好处的药，再贵也要喝。

  为了让奶奶开心，初寒妞会弹琴给她听，还会学唱流行的歌曲，有时奶奶也跟着哼唱，久而久之，有的歌曲奶奶也能唱上几句，唱调还蛮有味的。

  不出摊后，照顾奶奶的事全都由初寒妞担下来，下厨的事就不让孙女做了。初爷爷愿意做饭，常常会一边看着小红书一边学做，色香味还有那么点意思。

  有邻居介绍爷爷去一个公司打更，征求初寒妞意见，她同意了，晚上她一个人在家照料奶奶就行，要是爷爷干着不想干了就下来。

  一个月虽然才给一千七百块钱，一家人的吃饭开销够用了，多一千七和少一千七不是一个花法，在家也是睡觉，换个地方睡觉还给工钱，挺划得来的。

  初奶奶换服的中药是鄂奶奶曾经服用过的，那天初寒妞去她家为她按摩时要了方子，又带奶奶去诊所做了诊脉，微调了配伍草药，服用后效果日见明显，大小便能够自控了。

  在上初中时，同学中有个女同学叫黄媚涵，她数学学得不好，初寒妞经常辅导她做题，一段时间后，学习成绩赶上来，她也是初寒妞唯一一个不嫌她家贫的同学。

  已经有大半年不曾联系，自初寒妞辍学就不曾与任何同学来往，一天晚上黄媚涵来到她家，一问才知她也不念了，原因是家里的产业破，房子抵押被拍卖，现在全家租房子栖身。

  又一个同命相连的人，黄媚涵来她家是想了解初寒妞在做啥呢，想做个参谋，找个打工的活干，当初寒妞告知同学她蹦爆米花时，黄媚涵直晃头说，”我可干不了这个。”

  ”去超市当店员吧，”初寒妞善意道，”累不着，就是得靠点，一个月也能开到两千，先对付干着，有好的再换？”

  作为初寒妞都自身难保呢，她能帮不上她啥，只能凭感觉建议一下，决定权在她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项和偏好，是外人决定不了的。

  ”做电商咋样？”黄媚涵突然问。

  ”嗯？”初寒妞下意识道，”不是想做就能做，我也算是兼职电商，得有人设，不然你开了橱窗也不会有人光顾下单，不出单也就不会有佣金收入，怎么挂商品我都会做，你若是真想参与，我可以教你做。”

  ”那我还是给人打工吧，”黄媚涵无奈地说，”好歹混个生存费，不用投本钱，先别饿着再说，已经没人再敢借我家钱了。”

  ”以我的意思，”初寒妞诚挚地说，”你可以把高中念下来，可以申请救助，考个学校，边打工边求学，不要像我连个高中学历都没有。”

  ”那你就这样混下去了？”黄媚涵杞人忧天问。

  ”我也想过重回学校把高中读完，”初寒妞难为情地说，”我奶奶有病，我爷爷身体也不如以前，他晚上去打更，我就得陪着奶奶，她离不开人，家里这个情况哪容我为自己多考虑啊……”

  听人劝吃饱饭，初寒妞的同学黄媚涵又回学校去上学，学校给予救助待遇，她感激初寒妞的建议，这也是听人说的，虽然她本人也可享受此待遇，但她却要放弃，一家有一家的难处，她有啥办法。

  初爷爷去那个公司做个更夫，才干了不到一周，有个公司员工家属把他顶了，以他的岁数太大为由而辞退，老人家啥也没说，去财务取了工资走人。

  ”什么好活，”初寒妞回家后嘟囔说，”还要走后门，世道真的变了，没有关系都干不长。”

  河南十一月下旬，天气还是满暖和的，几场秋雨过后，气温又有回升。

  ”爷爷，你在家照看我奶奶，我出摊再干几天？”初寒妞跟爷爷商量道。

  ”天缓过来了，”初爷爷说，”你出你的摊，我在家就行，干点是点，要不你也待的腻歪。”

  再度出摊，随便找了个地方，歇工半个月，加工爆米花的人会多些，果真不出初寒妞所料，摆上摊后，不等火上来就有人过来加工了。

  顾客问：”这么长时间没看你出摊，你出门了吗？”

  初寒妞：”没有，前些日子老是下雨，天也阴冷阴冷的，我就歇了些日子，我看天又好了，就出来再干几天，大冷就不干了，吃的人也少了。”

  顾客问：”今天咋没带电子琴，你在直播间弹得真好，我们都是你的粉丝？”

  初寒妞：”今天出来有点仓促，也是临时决定出摊的，我爷爷给人打更不干了，我才腾出身来。”

  顾客问：”你奶奶的病咋样了？”

  初寒妞：”换了药好点了，坚持吃会有变化的，不过大夫说了，她这种情况维持不再复发就大吉大利了，好是没有多大希望。”

  顾客说：”可辛苦你了，真是懂事孝顺的孩子！”

  初寒妞：”奶奶把我拉扯大多不容易，我不能忘了她的好，现在该是我回报她的时候，哪怕我吃再大的苦，受再多的累，也比不上她对我做的一切，我要好好孝敬她。”

  一上午就加工了二十份，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饿了就抓一把爆米花垫补垫补，总算可以歇口气，老天爷又来捣乱，先是刮风，随后下起了阵雨，初寒妞想收摊都来不及，蹲在雨棚里避雨，没想到这功夫还有来找她蹦爆米花的。

  直到天放黑，初寒妞还在给人加工，初爷爷不放心找了来，一看情况他也插手帮着装袋。

  总算都打发出去了，二人忙活装车收工，初寒妞说，”晚上不做饭了吧，咱吃手擀面，有家超市就卖现成的，回家下锅煮就行，省事，二斤够不够？”

  初爷爷：”哪吃得了那么些，有一斤半就差不多，剩了没法吃。”

  吃完晚饭，爷爷不让初寒妞洗碗，白天他已经给奶奶做了按摩，让她早些休息，忙一天也够累人的。

  躺了会儿，感觉浑身倦乏得很，但直播时间又到了，她强支撑起身子，坐到桌子前上播，每天晚上她都要做直播，不能因为累了就断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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