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大到自己可有可无，世界又很小，小到可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初寒妞以一己之力，建造了属于她自己的创业王国，而且这个王国变得富有生机。

  回到屋，见叶秋还在口述小说创作，她听到:  ”……在歪泊尔岛，牧民们以放牧为生，樊?燚和部落公主格格扎娃带着他们的一岁的女儿走在葱郁的牧场上，这时阳光炙热，一家人在他们停歇的地方支起一个大遮阳伞，地上铺了块羊皮缝制的地毯，一只牧羊犬趴伏在草地上，伸出长长的舌头，散发身上的热量。”

  ”格格扎娃，”樊?燚跟夫人说，”我在地球那面就快退休了，而在歪泊尔岛上，我变成了二十岁的年龄，那年我师范校毕业，给分配到一个市郊子弟校任教员……”

  ”教员是干什么的？”格格扎娃蓦然打断丈夫的话问。

  ”就是教小孩文化的人，”樊?燚说。

  ”文化，啥是文化？”格格扎娃又发问。

  ”哎呀，比如你教我写字和算数，这个就叫「文化」，”樊?燚耐心地说。

  ”那我教你骑马，我也可以是教员吗？”格格扎娃举例说。

  ”嗯……就算是吧，”樊?燚苦笑了下说，心想跟没有「文化」的人沟通就是费劲。

  ……

  ”好了，我不写了，”叶秋放下手机说，”你看我是不是跟有病似的，听我叨叨咕咕的，怪神经质的？”

  ”像在听故事，”初寒妞感兴趣地说，”我还没听够，你咋不讲了？”

  ”我今天的量完成了，”叶秋说，”小说不是一天能写完的，明天接着写，没思路了，下面该怎么写，我还没想好。”

  ”噢，真羡慕会写小说的人，”初寒妞感叹道，”我这人性子急，写不了小说，看还行。”

  ”不跟你说了，”叶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是白紫云来的。”

  回避。

  初寒妞来到院里，天上的星星很多，有几颗亮的，一闪一闪的，注视着这方古老山村，「德牧」散放在院子里，赶紧凑过来跟初寒妞亲昵，想要被宠。

  ”德牧，”初寒妞小声说，”你不想你的主人吗，也不想回家了？”

  「德牧」依然用头蹭初寒妞的脚踝，时而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初寒妞抚摸它的头说，”我一直相信你是有家的，你的主人找不到你也很着急，我都发出两天多消息，他们究竟有什么事，都不顾你跑到哪里？”

  夜里初寒妞和叶秋都睡下，一阵狗叫惊醒了初寒妞，她下意识地感到「德牧」可能要出事，狗叫声是她家黑子发出的，而不是得「德牧」的，从到她家以来还没听它叫过一声。

  急推开门，看到「德牧」在院子里，听到屋里出来人，它嗖跑到初寒妞脚前，站起要扑过来。

  再往院外远处望去，有个人影一闪躲到一个柴火垛后，有人惦记这条「德牧」狗，可它为什么不叫呢？

  走到院门口，瞅了瞅地上，未发现什么，看来那人是来偷狗的，初寒妞寻思道，这狗不能再放到院子里了？

  把狗放进屋里，划上门，回屋接着睡觉，后半夜有动静，初寒妞惦记院里自家的狗，想起来看看，当走到外门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德牧」没在屋里。

  它哪去了？初寒妞是这个感觉，这狗自己会开门，想必是它愿意到院子里，何况还有「黑马公主」。

  一到院子，惊险的一幕呈现在眼前，院门大开，离院子几十米，「德牧」在跟一个人搏斗，上蹿下跳，身子异常灵活，不时向那个人身上扑。

  初寒妞都看傻眼了，心想定是前半夜那个偷狗的人跳进院子，从里面把院门打开，为的是逃走时方便。

  家里的狗肯定吠叫了，这时「德牧」叼开门栓出去了。

  那人手里握一把刀，左右划拉，但就是扎不到狗，狗灵敏躲闪，伺机要上口咬。

  ”德牧，”初寒妞大喊，”快回来，他手里有刀！”

  显然「德牧」是被激怒了，看来这只狗训练有素，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但面对凶器，一点也不畏惧，猛扑不断，初寒妞怎么喊，也无济于事。

  看到家里出来人，那人抽冷子就跑，「德牧」来了可乘之机，飞奔上去，照着他的一只脚脖子就是一口。

  那人疼得急回身用刀劈，「德牧」迅速闪开，张开大口吠叫。后脖子上的狗毛直立，做出随时出击的架势。

  那人刚回身跑了几步，「德牧」一纵，逮住他一只大腿，吭哧就是一口，咬得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德牧」上去，不分胳膊、腿和身子，任凭它开口咬个随意。

  那人拿刀的手，也被「德牧」咬出血，刀子也不知整到哪儿，空手哪搏得过一只凶悍的狗，直到初寒妞跑过来，抓住狗的脖子，它才停止下口。

  倒地男子爬起来，跑回院外的一台轿车旁，慌忙上车发动车，猛给油门开跑了。

  这时初寒妞放开狗，”你也太狠了，看不出你还真下口，是你要保护我家狗不被偷吧？”

  院子里狗窝里自家的黑狗平安无事，这回初寒妞不敢睡了，她拿了一块布擦拭干净「德牧」嘴巴上的血，再次把它关在屋里。

  被狗咬人情景惊悚，心脏还扑腾扑腾乱跳，这狗太凶恶，血盆大口丝毫不留同情，都说狗能识别好赖人，这回被「愤怒」用行动诠释，它哪会放过那个不速之客，要是自己也养一条这样的狗就好了，初寒妞心里自语道。

  看到叶秋还在甜睡，爷爷也没被狗叫声搅醒，只有初寒妞坐在屋里地板上，默不作声地抚摸着「德牧」。

  狗急促地伸着舌头，耷拉出好长，初寒妞弄来一碗水给它，它呱唧呱唧喝着，怕搅醒睡觉的人，她又把碗端到厨房。

  等狗喝完水，她示意狗跟她进屋睡在她的房间，应该狗也困了，不能不睡觉。上炕后不多会她就睡着了。

  一早，初寒妞醒来，屋里不见了「德牧」，它早就出去到了院子，趴在黑狗窝前蜷着身子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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