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客厅里，林晼瑜轻轻握一下二儿媳妇放在腿上的手。

“蕾蕾，生孩子的事儿，你们夫妻俩决定就好。”

她说着话又偏头，看向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大儿媳妇。

“晓欧也是，你们妯娌儿想生几个孩子都由你们小夫妻自己拿定主意。”

“我跟你们公公不管这些事儿，家里现在孙子孙女儿都有，对于我们来说是儿女双全。”

“好。”

“好。”

李方蕾跟孟晓欧，看婆婆表情不是作假。

心底也跟着一点一点安定下来。

这会儿坐在厨房里的白晔，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在客厅里说的话。

他一边看着大儿子干活，一边陪三个孙子孙女玩儿。

大宝回头，看一眼爸爸坐在那儿悠哉悠哉逗着他儿子。

认命的继续洗搪瓷盆里的土豆。

“爸，我刚才回来遇到王来娣。”

“她说，年后上班就能给咱们胡同这片通电。”

“她说的？”

“嗯。”

“那挺不错，这些年每次通电都能遇到点或大或小的问题，到最后不了了之。”

“家里电灯这么多年没开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说着话，就抱着大孙子起身来到厨房电灯旁。

当年家里装修，他特意安装的是壁灯，要不然举架高，电灯瓦数再低一些。

就算安装好电灯，大概率也是看不清物品。

正房坐北朝南，厨房里四个灶台一字贴着东墙而建。

在灶台上方，北墙和南墙上都各有一个电灯。

通电之后，晚上灶台上不用放煤油灯也能看清锅里的菜。

厨房里另外两个壁灯，一个在东墙上，灯下面就是贴着西墙放着的操作台。

等天黑下来，打开电灯不用怕切菜看不到。

还有一个壁灯，安装在往厨房二楼走的楼梯间。

家里是清一色的民国法式老壁灯，黄铜灯架白色圆球灯罩，当时看起来简单优雅。

就算是每天都擦拭这些灯，将近三十年下来。

它们，也早就失去当年的颜色和光泽。

“阿韫，意意跟不跟爷爷去客厅。”

“不去，要在这里陪着大伯。”

“大伯就一个人。”

“好，那爷爷出去啦。”

“大宝看一眼自家爸爸的背影，低头继续洗着手里的菜。”

除夕的年夜饭，还是跟往年一样吃铜火锅。

只是夜间的那顿饺子，早已经从最初只有林晼瑜和白晔两个人准备。

变成由孩子们一起准备，他们俩不再伸手。

厨房里，大宝最后把铜锅摆到餐桌中间，出来看向还坐在厨房里的两个小侄女儿。

“阿韫，意意。”

“去告诉爷爷奶奶过来吃饭。”

两个小家伙闻言，都把手里装肉的碗放在灶台上。

才手牵着手离开厨房。

大宝不自觉看一眼，她们俩交织在一起的小油手。

有些懊恼，等会儿妈应该会先给两个小家伙洗手的吧。

想到这儿，他转过身自己走到厨房西北角自来水龙头旁。

从水龙头下面的水缸里舀一瓢凉水，倒进搪瓷洗手盆里。

又来到灶台边，拿起铝锅盖从大铁锅里舀出一瓢热水也倒进搪瓷洗手盆里。

他还伸手摸摸水温，才开始自己洗起手来。

家里放在厨房的洗脸盘架，一直没有换地方。

从他小时候就一直放在这儿，方便做饭洗手。

另一边客厅里，林晼瑜看着两个小孙女儿的小油手脸上的表情不变。

“大伯，没给我们两个小宝贝儿洗手呀。”

“大伯在忙着做饭。”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知道维护她们大伯。

林晼瑜看一眼美滋滋的两个小丫头，笑着领她们先进卫生间洗手。

大孙子和二孙子年龄都不大，二孙子更是刚出生一个月多一些的小娃娃。

现在，家里厨房的家务活，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妇虽说做的多一些。

但大多数时间充裕时，都是一起做家务。

这两个小姑娘，总是家里谁一个人待着她们就陪着谁。

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都是怎么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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