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见状，连忙好奇的跟到灶房，结果，看到柳汐月将原本一张白净的小脸，抹的漆黑马乌的。

  她几次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柳汐月一顿操作猛如虎，正准备站起身，便看到站在一旁的阿莲，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尴尬一笑：“阿莲姐，我是不是抹的太多了，有点假。”

  阿莲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最终还是开口道：“我们首领，不喜欢丑姑娘，觉得丑姑娘给部落里生出的孩子都丑，所以每年祭祀山神，都会在部落里挑选最丑的姑娘来祭祀。”

  柳汐月闻言，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阿莲姐刚刚说什么？祭祀？让姑娘来祭祀？

  阿莲看着一脸震惊的柳汐月，继续道：“我若不是会医，怕是早就被带去祭祀山神了。”

  阿莲话音刚落，小宝便好奇的跑了进来，然后看着一脸黑漆漆的柳汐月，惊讶的睁大圆溜溜的双眼，不确定的小声问道：“你是漂亮姐姐？”

  见柳汐月点点头，小宝愁眉苦脸起来：“我要刚刚的漂亮姐姐，不要丑姐姐。”

  柳汐月嘴角抽抽，她刚还在心里暗骂那首领，歧视容貌，小宝就给她来上这么一句，难不成......这是男人本性？

  她不确定的看向阿莲：“那......我这要擦掉吗？”

  她真的很郁闷，长的丑，要被祭祀山神，长的美还怕被首领看上。

  这长相难道也要照着他父亲的朝堂作风来，不拔尖，不落后，中规中矩，方是长远之道？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样奇葩的部落。

  阿莲点点头，拿着盆，舀了半盆水递给柳汐月：“还是洗了吧！主要是三日后，便是祭祀大典，部落里已经抓了一个姑娘，还差一个。”

  你这样出去，我怕不出半天，便会被人抓去祭祀。

  柳汐月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连忙端过阿莲手里的木盆，朝外走去，赶紧将脸洗了个干净。

  “哇，漂亮姐姐又变漂亮了。”小宝看着将脸洗干净的柳汐月，开心的拍手。

  柳汐月抬手摸了摸小宝的发髻，心道，这小孩，长大后，不会比他们部落的首领，还要在意外貌的美丑吧！

  阿莲对着小宝嘱咐了几句，便带着柳汐月离开院子，朝着那河道边而去。

  “哟！阿莲，这位姑娘是谁？咋这般面生？”

  一位大娘手里拎着竹篮，里面装着刚洗干净的衣裳，迎面朝她们走来，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柳汐月。

  “大娘，这是我阿娘家的娘家表妹，过来我家住一段时间的。”阿莲早就想好了，碰到部落的人，要如何说。

  “哦，原来是外围散户啊！我说怎么这般面生呢！你这表妹可真漂亮,不过，也不奇怪，你娘年轻时啊！也是我们部落里最漂亮的，不然一个外围的散户，如何能嫁进我们坳东部落？”

  “倒是你，要是没有......哎！”大娘说着便住了嘴，摇了摇头，看了眼阿莲脸上的胎记，错身离开了。

  柳汐月看着阿莲一下子有些怔愣的神色，开口道：“阿莲姐，我觉得你这胎记虽然不完美，但影响并不大，它在脸颊的最旁边，阿莲姐还是很漂亮的。”

  阿莲朝着柳汐月笑道：“没事，我都习惯了，比起那些被拉去祭祀山神的姑娘，我已经很幸运了。”

  “阿莲姐，你们这为什么要祭山神？是有什么说法吗？”

  阿莲连忙嘘了一声，小声道：“我们这里的人，虽然隔几月会出去置换物品回来，但是主要生存，还是靠这山林，所有的肉食，都是从山上打猎而来。”

  “每年都要打掉不少的动物，那些动物，都是山林孕育而来，是山神喂养的，所以我们每年都会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供奉山神。”

  柳汐月闻言，一阵无语，这种观念着实可怕，这么每年两个姑娘，得枉死多少年轻少女啊！

  她心中暗叹，一般像这样的习俗，都是多年流传下来的，刻进祖祖辈辈的骨子里了，也是没法轻易改变的。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处河流边，柳汐月看着宽阔的河道，从西到东，水流好似越往东越平缓些，没有西头的水流湍急。

  二人四周搜罗了一圈，柳汐月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遍，连一丁点痕迹都未发现。

  他们明明是一起落下的，就算被河水冲散了，也不该差的太远才是。

  她往东面望去，对着阿莲问道：“阿莲姐，这河水通向何处？我想顺着河水的流向，去寻找一遍，不管我哥哥是否生死，我都要找到他。”

  阿莲看着面前的姑娘，心中泛起同情，在他们部落，一个姑娘家是很难生存的，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好歹她爹娘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弟弟，不然她是真的一点盼头都无。

  “河水往东大概四里路的样子，就汇入山脚下的细窄沟道，我带你去看看，如果到那里还没有任何踪迹，那你哥哥应该就没有掉落到这边，又或许被人救了也不一定。”

  柳汐月点点头，跟着阿莲抬脚便往东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问道：“阿莲姐，那你们这里可还有其他大夫？有没有听说谁家救了人，或者有受伤严重，请了大夫的人家？”

  “我们部落，除了我，还有一个大夫，不过那个大夫没有我的医术好，如果是有人受了重伤，一定会来找我的。”

  柳汐月闻言，心中凉了一半，那就说明，颜瑾肯定不在这里，那他会在哪？他......还活着吗？

  她一边往东，不停的观察，一边又害怕发现颜瑾躺在某处不起眼的地方，因为他唯一能活下来的处境，便是同她一样，被人救走，不然这么几日下来，他又受了伤，怕是很难活下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已经找到山脚下那细窄的沟渠旁。

  沟渠入口处的河水依然清澈见底了，但两边的枯枝烂叶都掉落沟渠里，卡在入口处。

  柳汐月想着，这么细窄的沟道，除非人直直的漂进去，否则是进不去的，况且看着入口处堆积的枯枝烂叶，想必近日是没有大物通过的。

  想到此，柳汐月反而有些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河道从西往东，那会不会颜瑾比她先一步飘落岸边呢？

  或许，她该往西再找一找  ，思及此，她立马朝着阿莲道：

  “阿莲姐，我想再往西找一下，或许我哥哥比我提前漂到岸边。”

  阿莲闻言，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毕竟男子总比女子重，没有漂下来也是正常。

  她点点头：“行，那快走吧！”

  柳汐月不好意思的道：“麻烦阿莲姐了。”

  “无事，汐月不必客气，我今日本也没什么事，不麻烦的。”

  二人说着，便回头朝着西面而去，然而一路下来，太阳当空时，仍未发现任何踪迹，正当柳汐月要继续往前走时，却被阿莲拦了下来。

  “汐月，不可再往前。”

  柳汐月不解地看向阿莲：“为何不能往前？”

  阿莲指了指一旁树上挂着的红色布条道：“这里是界限，跨过这个界限，便是坳西部落的领地，我们坳东部落的人，不可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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