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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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初雪
忙碌了整整夏秋两季的单雄信第一次被杜安叫到了书房,此时的杜安与此前大不相同,一身厚重的棉袍,甚至声音里都透着一点鼻涕声儿。
单雄信跪在杜安面前,有点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只能无奈的问道:“先生不愿留单某了吗?”
杜安一脸平静的让单雄信起来,可怎么都扶不动,只好作罢,轻轻的声音,慢慢解释道:“老弟啊,不要让平凡的生活磨灭了锐气,该支棱起来,还是要支棱起来的,小云的商队已经在那边安扎下来了,你带人悄悄离开,不要惊动任何人,楚楚和你儿子,会随着商队一起离开,到了梁地,把梁老前辈打了,冬天消息传的慢,还让他顶个名头,你们主事,商会全力配合你们安抚民众,你们要善待百姓,悄悄发展民生,刘黑闼要顶不住了,他玩不过李建成的,要不了多久,也得引他过去,若是兵强马壮,往北打往东打,暂时别与李家接上火,安心发展民力,发展上两三年,有了基本盘,才有未来,将来咱们还会再见的。”
单雄信此时眼含热泪,握住杜安的手,从当年败走,再到五里坡,心里早已熄了那份争雄的心思,可如今突然提出来,心里不是滋味儿,只能默默无语。
杜安:“老弟,今时不同往日,我没法庇护你周全了,一切都要小心,给你的军备都要熟练使用,药品,给养,武器,装备,保护好,关键时刻能给你第二条命,不要再跪着了,快快去吧,趁着天黑,早些摆脱眼线的跟踪。”
单雄信强行磕了个头,快速起身,隐没于风雪之中。
随着大雪的到来,多数行业开始停工,食堂又热闹起来,排练很久戏剧搬上了舞台,每天都有歌唱表演,乐器演奏,只是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身影。
年关,五里坡的传统节目陆续上演,年三十的大煮羊,大家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喝着酒,啃着羊肉,好不快活,谁也没注意到少了谁,依旧是欢乐祥和的春节。
正月初五夜
刘黑闼与其弟刘十善囚于死牢,咒骂了一天的刘黑闼也安静了下来,腹中饥渴,劳累异常,渐渐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咔嚓金铁交击之声,悚然一惊,睁开眼睛,一只黄狗竟然在咬脚上的锁链,已经从中间断开,并不是咬腿,强行让自己定下心神,默默把双臂抬起,黄狗张嘴咬在了手腕的铁扣上,啪,啪,精铁打造的锁链直接断开,抬起双腿,黄狗咬开铁扣,恢复自由,赶紧捂住弟弟的嘴巴,等他睁眼,赶紧示意他闭嘴。刘十善顿时明白过来,点头示意。松开手,另一只手仍旧放在嘴上,示意他闭嘴,抬起他手上的锁链,黄狗凑过来,咔的一声咬开,刘十善眼睛瞪的溜圆,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刘黑闼轻轻拉起脚链,一切限制解除,黄狗摇着尾巴走到墙边,一个大洞直通幽深的地底,黄狗一头扎进了洞里,刘黑闼和弟弟对视一眼,死里求生吧,钻!
摸着黑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闻到了新鲜空气,冰冷刺骨,却又那么的清新,钻出洞来,四周白茫茫一片,不再迟疑,赶紧出来,完全没注意到,雪地里竟然站着一只完全雪白的巨大生物。
灵儿:“刘大叔,好久不见!”
刘黑闼:“谁?”赶紧扫视四周,只觉得到处都是白色,根本没有人,刘十善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半空中有人,吓得二人赶紧后撤,这才发现,一直雪白的巨大生物上面驮着一个人。
刘黑闼定睛观瞧,借着天光竟然看清了上面的人是谁,赶紧出声道:“是灵儿娘子吗?”
灵儿:“刘大叔的记性变差了呢。”
刘黑闼趴在地上用力拍着雪,嘴里念叨:“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灵儿看着他歇斯底里的嚎了很久,这才出声问道:“刘大叔,你的皇帝梦醒了吗?”
刘黑闼呵呵傻笑着,躺在了雪地里,喃喃自语道:“我算什么皇帝?哈哈……一个自诩天命的庸人罢了,求先生给口饭吃吧。”
灵儿吹响了哨子,四周一阵骚动,原本白色的环境里竟然藏着许多人马,他们原本就在四周,披着白布,竟然与环境融为一体,两匹马自动走上前来,马背上挂着大卷的被服。
灵儿:“换上装备,跟着队伍走吧。”一拍驼鹿脖子,驼鹿快速踏着雪消失在远处,速度快到二人都没反应过来,原本应该慢慢变小,直至看不见的规律完全不适用,快速变小,消失,前后都没有一个呼吸。看着消失的方向,追了两步,低头发现雪地上没有一点痕迹。
脱掉破烂的衣服,雪地里光着身子换上了棉服,一旁马上的人递过来一块吃食,直接塞进嘴里,用力嚼几下,甜到腻的感觉充斥口腔,内心欣喜,又接过一个水壶,直接往嘴里灌,差点咳出来,辛辣的口感,烫的喉咙发热,适应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整个腔子都热腾腾的,递给弟弟,弟弟比他强,浅尝一口,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好几口,又从边上的马上接过一块吃食,塞进嘴里,直接上马,旁边的人吹了三声哨子,轰隆隆一大队人马披着白布飞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路奔跑了不知多久,天渐渐亮了起来,他们也到了一个宿营地,一个完全被遮挡起来的大山坳,所有人马全部进入棚子,虽然是临时搭建,仍然可以完全阻挡风雪侵袭。
刘黑闼这才看清人群中的一个精壮汉子是谁,赶忙上前,以朋友之礼问候道:“信哥儿,当年一别,实在想不到是今日之情境。”
单雄信:“刘黑子,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现在最烦那玩意儿!”
说话间外面响起哨声,三短三长,有人回应一声长哨,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是一队人马,还带着一些辎重,单雄信赶紧起身,钻出草帘子,目光扫视着马队。
刘黑闼:“他们?”看的久了,竟然发现几个熟悉的人,用力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赶紧上前,略带些哭腔,疑惑的喊道:“小胡?”
王小胡:“王上?!”
刘黑闼:“小胡,你们?”
王小胡:“王上,几位小主都在。”
刘黑闼:“你说谁?”
王小胡:“几位小主啊。”赶紧走向一个矮小的木箱,打开锁扣,里面是一脸平静的小孩,透过观察孔,一直在看着外面,看到箱子打开,赶紧起身,站在箱子上脱裤子就尿,呲的老远。
刘黑闼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过去帮着扶着身子,一泡尿罢,这才糯糯的喊了一句父亲。人群中分离出几个臃肿的身影,脱掉厚重的棉帽,散落下顺滑的黑发,另外一个则是打开过分肥胖的棉衣,怀里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单雄信:“刘黑子,不要叙旧,后面的路还很远,留着精力保你儿子吧!”
刘黑闼转头看向单雄信,转头之时泪珠啪嗒啪嗒甩落下来,单雄信也是一惊,他与刘黑闼也算熟识,何时见过这黑货落泪?哎,可能也与我一样吧,死处逢生,怎能不感慨伤怀。
队伍一路向北,出了河北,绕向突厥控制区,然后径直向西,此时的草原入眼白茫茫一片,刘黑闼摘下护目镜瞳孔缩成针尖,盯着远处一个黑点,一刻钟之后,这个黑点变成了庞大的马队。
单雄信急促的吹了四下哨子,两边的人马,快速向两旁分开,只留一些马车辎重在中间,单雄信走到辎重中间,几个人守着一个马车。
单雄信:“代码十三,取十枚!”
始终覆盖在面罩之下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打开箱子,取出一个炮筒,两人各提起一个沉重的箱子,跟着单雄信走到阵前。
单雄信扛起炮筒,沉重的箱子打开,一枚火箭弹装填进去,看着逐渐靠前的马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嘭,炮弹击发,呲着白烟拖着长尾直奔前方马队,轰,巨大的冲击波把一片地打成了真空,嘭,又一枚炮弹炸开,一连轰击了十枚,方才停歇下来,无论马匹跑多快,炮弹都能秒追,原本散落的人马被团团围住,三米长的窄细朴刀不停地挥舞着,一个两千人的突厥队伍,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被绞杀干净。
刘黑闼蹲坐在雪地上,嘴里喃喃道:“如果……”
单雄信一脚踹倒刘黑闼,不屑的哼道:“没有如果!”
刘黑闼:“这就是热兵器吗?”
单雄信拿起箱子里的工具,上好的猪鬃刷子,拆开配件,把炮筒清理干净,油布仔细擦上一遍,按照位置轻轻的放进箱子,面罩人合上箱子,一声不吭的回了队伍。
队伍停留了将近一个时辰,把所有能带走的马匹,财物全部打包带走,只留一地的尸体。
刘黑闼:“我与突厥部落还是有些交情的,下次不妨让我与他们谈谈!”
单雄信:“经理给的命令是消灭突厥人,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剁了你!”
刘黑闼:“好吧,某家冒昧了!”
单雄信:“儿郎们,突厥是什么?”
“恶狼!”
单雄信:“儿郎们,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国家安定奋斗终生!”
刘黑闼看着不到两百人的队伍,爆发出的精神是以前任何一只队伍都没有的模样,拥有强大的热武器,精良的冷兵器,极佳的战斗意志,不会因为敌人强大而惧怕,甚至面对大队人马时,呼吸都是平稳的,自己不如他们,远远不如他们呀!甚至都想不出一个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
冬天很快过去,春天悄然来临,五里坡的工程继续开工,不过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李世民带着大军班师回朝,不偏不倚,就停在了五里坡北岸,李世民骑着马,站在桥头,看着商街忙碌的人群,有些认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绝不像密报上说的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次带着如此多的精兵强将,无论如何也要逼问出一些秘密,即便秘密没有,也必须榨出些油水,毕竟大军的军费颇多,全靠国库出,肯定有些难度,打定主意,带着一众护卫和将领率先踏上桥头,一个看守桥头的汉子率先迎上来,看模样,缺只手臂。
邓锤:“原蓝田县府兵邓锤,恭贺天策将军大胜!”后面的几个小年轻也嘻嘻哈哈的喊大胜。邓锤早就看到大军了,也早早的让人通知家里,现在稳住他们一时半刻便好,等灵主子现身,自会拿捏他们。
尉迟恭:“哦,你认得某家的旌旗?”
邓锤:“当然认得,我还知道,您是勇力无双的尉迟将军,您的兵器可是显眼。据说可以斩妖除魔,保境安民,是震慑一方的神器呢。”
尉迟恭哈哈一笑,骑马上前,邓锤也识趣的让到一边,让人马过去,往东望去,一个少女坐在卡口的围栏上,悠闲的晃悠着腿,一副惬意的模样,纵马走到卡口,这里正是进去五里坡的主通道,很显然这个少女阻碍了他的道路。
尉迟恭:“小女娃,快闪开,爷爷撞疼了你,可别哭鼻子。”
灵儿:“哇,你好凶哦……我说大老黑,别跟我来这套,要不是看你受伤严重,当即就得让你好看!”
尉迟恭:“爷爷身强体壮,哪来的伤病,休得胡言,快快闪开。”
灵儿:“大老黑,别装了,看你那一头毛毛汗,左边伤的不轻吧,再喊两句非得把你喊归西了。”
李世民打马上前,面带微笑,轻声询问:“是灵儿娘子吗?可还记得本王?”
灵儿:“记得记得,这仗也打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归还我的五百匹马?”
李世民:“不是三百匹吗?什么时候成五百匹了?”
灵儿:“赊欠的还有个九出十三归,没喊你五千匹,已经算给李教习面子了,怎么?想赖账?”
程知节:“休得猖狂,见秦王殿下还不行礼!”
灵儿:“你是谁?”
程知节:“哼,某程知节,再敢胡言,定让你见识见识某得厉害!”
灵儿:“秦琼,程知节,都在?”
程知节:“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灵儿:“哈哈,是当然好了,省的我一个一个去找,你们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咦,你也伤的挺重啊,这可怎么办?一帮子老弱病残,打了也不过瘾,说不定还传出本主子欺负老弱的骂名来,扫兴,扫兴啊…”
尉迟恭怒目而视,举鞭砸来,灵儿一个闪动,躲开钢鞭,伸手把尉迟恭从马上拉了下来,尉迟恭直接砸在地上,动了几下,竟然没能站起身来,程咬金赶紧下马搀扶,后面的秦琼刚想有所动作,围栏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退下!”
几人看清来人,只能赶紧退回队伍,李世民倒是故作大胆,从容下马,来到围栏前,热情的与李秀宁打招呼。
灵儿:“李教习,你看看这群伤兵,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死咱地头上,到时候责任说不清啊!”
李秀宁:“秦王,伤重的将领都与我来吧,灵儿说的对,有减员反而不美。”
灵儿:“我可不给你签单,你自己想办法。”
李秀宁:“一点诊费而已,至于吗?”
灵儿:“当然至于,不能用我的钱装大方,我还不会挣钱,花的多了,师父会说我的。”
李秀宁:“行了,行了,我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我拿公主府的份例去付。”
灵儿:“好呀,好呀,多拿点,咱们去吃大煮羊。”
李世民:“大煮羊是何物?”
李秀宁:“一种羊肉吃法,锅里只有羊肉,一点点料和盐,煮出来带着塞外的青草香味,觉得寡淡可以蘸着蒜汁辣油吃,很过瘾!”
李世民:“何处有?”
李秀宁:“街上就有啊,茶摊往里走,不过大军驻扎,不适合出去乱跑,还是赶紧安排一下吧。”
李世民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到远处一骑前来,顿时有了想法,笑盈盈的看向队伍后面。
李元吉勒马扫视,发现路边三人很奇怪,二哥,咦,秀宁。赶紧下马,上前见礼,问候道:“姐,原来你在这儿啊。以前问你的时候,神神秘秘的不说。”
李世民:“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在这里停留几日,你拿着虎符调集大军回京吧,这点小事,没问题吧?”
李元吉心里乐开了花,虎符这东西,他还没真正握在手里过,当即欣喜不已,笑呵呵的接过虎符。上马去调集大军了。
一众李世民铁杆将领现在五里坡卡口,看着大军过桥,一路向着西南行去,还好这里的路足够宽,不然各种人群相互影响,肯定要闹乱子。看着大军过半,这才跟着李秀宁前往五里坡的穆医堂,穆医堂,以药研所为基础向外拓展五倍,建立起的全科类医院,也是第二个使用电力的厂区,电力设备在一个独立的手术室,不可能为外人所探查。
穆医堂大厅
穆岩政拿着小棍抽打一个年轻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褚凤山,你别装犊子,赶紧起来,继续训练,快点。”说着小棍子抽在年轻人胳膊上,疼的年轻嘴里斯哈斯哈的,不情不愿的慢慢站起来,歪歪扭扭的扶着墙往前挪步。
李秀宁:“政哥儿,忙着呢!”
穆岩政:“哦,李教习来了,这么多人,帮谁的闲啊?”
李秀宁:“呵呵,自家兄弟,刚从战场下来,一身伤病,麻烦政哥儿调理一下。”
穆岩政嘴上应承,眼神却在灵儿手指上,灵主子打的暗语清晰又分明:肥羊!不多迟疑,领着众人进了旁边一间处置室,进去之前还对墙边的年轻人喊了一句。
一进处置室,温度明显高了许多,充斥着浓重的酒精味道,到处都是金属制品,桌椅,用具,还有就是各种瓶瓶罐罐。
穆岩政:“谁?”
灵儿:“穆大医师,有一个好的吗?”
穆岩政:“额?那,谁先来?算了,”转身出了处置室,推开不远处一个房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句:“来大活儿了,都出来!”呼啦啦出来七八个年轻人,带着规整的口罩,一身白大褂,进了处置室,把大褂脱掉挂进柜子里,全到消毒水池边洗手,一个女孩子拉来柜子,取出新的衣服帮大家穿上,这才站成一排,等着安排任务。
穆岩政:“每人一个床位,开始吧,李教习,危重为先,让他们排好顺序。”
李秀宁挨个询问以后,让他们排着队进行医治。
李世民坐在穆岩政面前,看着穆岩政拿着一把钳子直接剪开了自己的铠甲,嘴上还嫌弃的说道:“我说这位将军,你裹这么多层不累么?”李世民没敢搭话,生怕一句话再惹出新的话题,到时候又是喋喋不休的嘲讽,我知道你们五里坡的冶铁工艺好,可也不用怼着我的脸说吧。
灵儿:“咱们走吧,他们在这缝吧缝吧还能活,没事的。”
李世民:“是啊,外面去吧。”
穆岩政:“一堆肉而已,看不看的有啥,对了,灵主子,他们得住院,谁签单呀?”
李秀宁赶紧接话:“我签,我签。”
穆岩政:“好嘞,你们去外面喝茶吧。将军,除了这处,可还有别的伤口?”
李世民:“腿上挨了一记钝击,觉得大腿不舒服,可又说不清怎么不舒服。”
穆岩政看着李世民背上有点发白的伤口,有点无语,问道:“你的甲也没事啊,怎么背上有伤口啊?”嘴上说话,手上的消毒动作却很迅速。
李世民:“中了一记破甲箭,这是取箭头留下的伤口。”
穆岩政:“哦,你们的军医还挺废的,一点小创口弄这么大,这要是体质差点,流血也能流干巴咯,没事哈,缝几针就好了。”转身到柜子里取出一点缝合线,拿起专用拾针镊,穿上线,说道:“下针微微有点疼哈,你忍一下。”
李世民:“无妨,箭头就是生取的,我挨的住。”
穆岩政:“哇咔咔,硬汉呀,比外面那小子强多了,来咯,”弯针直接穿入皮肉,勾连起两遍,快速打个结,再次刺入,拉线打结,一连缝了七针,这才停下,打开一个小瓶子,微微撒上一点白色药粉,落在缝合口上几乎看不见,无菌纱布盖上,多安两层,一条长长的固定绷带系上,完事儿。
肖伯运:“师父,这家伙伤的有点重啊,得留观。”说话的时候用镊子指了指伤口。
穆岩政过来,摸住脉,静静号了一会儿,扒拉一下尉迟恭的眼睑,有点担心的说道:“用些参吊住,缺血太严重了,你们这些莽楞货,伤成这样了还到处溜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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