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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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期末考试
他们来到一堵金属墙面前,大家都想到了进来的时候的场景。
王嘉说:“这里面真的适合我们参观吗?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星星听到有人不想参观了,立马回头,脸上是一个生气的表情:“你为什么不想参观星星的家?”
王嘉看到这个小机器人生气了,立刻摆手:“没有啊,没有啊,我没有不想参观你的家,我是怕不太适合参观你的家。”
星星听她解释后说:“我听不懂!你就是不想参观星星的家!”
刘美玉被这一幕逗笑了,心里的担心也没那么明显了,她安抚道:“星星,我们是怕你家里有些秘密,你知道的,秘密不能随便给人看。”
星星表情变换,最后认真的说:“星星家里是有秘密,但是你们看没关系。”
“好吧,那我们就谢谢星星带我们参观星星的家啦。”刘美玉拍拍星星的头。
星星眼睛往上望,随后竟然脸红了,它转过头去:“来吧。”
面前的金属墙面向两边打开,露出另外一个空间。
星星在前面带队:“这里就是我看故事的地方。”
他们走进这个空间,他们的正前方是一个很大的屏幕,上面是这种监控视频在播放,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工作人员。
刘美玉回忆了一下:这边好像没有几个工作人员啊。
那两人听到有人进来了,站起身来一人说:“星星,你带人来参观啦。”
星星转圈:“他们是星星的新朋友。”
周安安站在星星身后对两人挥了挥手,两人转过身继续工作。
星星走到刘美玉身边,抬起手碰刘美玉的手:“你跟我来。”刘美玉拉住它伸过来的手,跟着它走到屏幕前。
大家这时候才发现星星竟然有手,与其说是手,更像是一片没有刺的仙人掌,又或者像是企鹅的鳍肢。
“这些都是星星的眼睛。”星星的手还留在刘美玉手里。
刘美玉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屏幕,感到震惊,她看了一会儿侧头对星星说:“星星你真厉害。”
于是,站在他们身后的三人又看到星星抬头看向刘美玉,红了脸。
周安安说:“星星很喜欢刘女士。”
黄树亮听到这话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高兴,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老婆被一个机器人喜欢……
他们走的时候,大厅的天花板变成了粉紫色的晚霞。
“竟然这么晚了吗?”王嘉自言自语的说。
星星和周安安把他们送到门口。
刘美玉低头看着星星,摸着它的小脑瓜说:“再见了,星星。”
星星眼泪汪汪的和她道别。
周安安:“就不送你们到出口了,我不太方便在他们面前露脸。黄工,明天火车站见。”
道了别,他们走出门,身后的门立刻合上,面前又是那昏暗的灯光了。走出昏暗的走道,送他们过来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外面。那个工作人员再次让他们戴上了眼罩。
没多久,工作人员让他们摘下眼罩,王嘉觉得奇怪:“这回来咋这么快?”
“可能是心态不一样了吧。”黄树亮说,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密封手机的袋子,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他点亮了屏幕:“12:08……”他将时间念了出来。
“啊?才12点吗?”王嘉拿出手机确认,“还真的呢,我还以为过了好久了。”他们早上9点到的这里,现在才过去3个小时。
刘美玉说:“吃饭去吧。”
第二天是卓燃班的家长们开会的日子,也是孩子们期末考试的时间。
考完试,黄青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在学校门口打车去了医院。徐栩在身后喊他,他也不理。
等到了医院,黄青白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何许在哪个病房。这次期末考,黄青白和何许在同一个考场,可是何许却在考试进行一半的时候晕倒,直愣愣的从座位上摔向了地面。所有孩子都吓到了,而黄青白作为何许的好友,自然是第一时间冲到了何许身旁。可是老师却让他们好好考试。随后不久两名校医在看了看何许的状态之后,用担架将他抬走了。
黄青白这最后一场考试考的是心急火燎,飞速的写完卷子就举手示意要提前交卷。
他收拾好东西就往门口跑,老师却叫住了他:“黄青白!”
黄青白回头,脸上还带着焦急。老师看着他的模样,无情的揭露现实:“你知道何许在哪家医院吗?”黄青白愣在原地,他接着说:“你过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黄青白又是觉得自己刚刚丢脸了,又是心里盛满了担心,这复杂的心情让他憋红了脸,他踱步到老师身边,侧着身子对着教室的窗户,等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余光瞥了一眼教室里面,却发现根本没人在关注他们,大家都在低头做卷子,还有一个男生探头在周围看来看去。
老师的电话没打通,但是他看到了那个男生,于是他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走向教室,那个男生看到老师走进了教室立刻怂了。老师又走到黄青白身边,再次拨打电话:“喂,你好,我是刚刚昏倒的学生的监考老师,想问一下孩子现在什么情况?哦……好的好的……请问他是送去了哪个医院?哦,就学校对面的医院是吧……那是哪个病房呢?哦,你也不知道……应该是急诊是吧……好的好的,谢谢,再见。”
老师挂了电话,跟黄青白说:“他在学校对面的医院,你先去急诊看看吧。”
黄青白说:“谢谢老师。”说完一溜烟的跑走了。
老师回到教室翻看黄青白的试卷:这孩子确实挺聪明的,但是也太粗心了,名字都写错了……黄青白写成了黄青的……
黄青白跑到学校门口,门卫大爷不让他出校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如果这孩子出现什么情况,应该谁来负责呢?
黄青白觉得大爷不知变通,急得直跺脚:“大爷,刚刚是不是一个孩子被送到对面医院去了?”大爷点头,“那是我好哥们,我去看看他!”大爷对黄青白的义气表示赞许,但是还是不给开门,“您就让我去吧,您在这里看着我到对面去!”
“不行啊,不行啊!”大爷坚决的摆手。
“我带他去吧。”来人是何许的班主任小李老师。
“李老师,您帮我说说。”黄青白很是着急。
小李老师拍拍黄青白的肩,对大爷说:“我是送去医院那孩子的班主任,我带他一起出去,可以吧。”
大爷看看二人,又看看门口的监控:“你给登记一下吧。”他把登记簿拿出来。
“行。”小李老师从口袋拿出笔签字。
“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备注一下你们是出去干啥。”大爷可是心细如丝。
小李老师签完字带着黄青白出了校门。
黄青白忍不住吐槽:“这大爷也太轴了。”
小李老师说:“这不是轴,这是认真,也是对你们负责任。”
黄青白现在反正是理解不了,他不觉得自己也就是过一下马路到对面的医院里去看望好友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人生无常,大多数时候,意外的来临也就一瞬间的事,只是他还不明白。
黄青白跟着小李老师来到医院的急诊室,他一眼就看到了从病床上爬起来的何许,他跑过去:“你还好吗?”
“还好,”何许揉揉眼睛,“就是眼睛还有点疼。”
“眼睛疼?”黄青白看向他的眼睛,他的右眼很红很红,“要不要做一下检查呀?”
黄青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何许,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晕倒了!上次在海昏侯博物馆你也是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这次也是!”
何许点点头,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需要做一个全身的检查,怎么感觉你这么虚呢?”黄青白坐到床边上。
小李老师跟校医对接完走过来,她摸了摸何许的额头,问:“还好吗?”
何许不是很喜欢别人的碰触,微微的往边上扭了扭头,回答:“我还好,李老师。”
小李老师看到他通红的右眼,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我给你去挂个眼科看一下啊!”
黄青白叫住转身就要走的小李老师:“老师,何许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能不能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呀?”
小李老师一下愣在原地,她陷入两难。首先,她是何许的班主任,何许也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他的健康问题是她应该关注的;可是另一方面,全身检查可不便宜,她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后续怎么报销、能不能报销、如何跟何许爸爸说垫钱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事又让她为难。但是作为一位老师的信仰还是大过了心里的为难。她说:“好,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啊。”
黄青白没感受到小李老师的情绪变化,转头对何许说:“你的期末考试咋办呢?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补考呢。”
何许却看着小李老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敏感的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小李老师对黄青白请求的抗拒,可是他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同意了黄青白的提议。他想了想将这一切归咎于人性的虚伪。他更不喜欢这个小李老师了,她对自己越好,他越觉得她虚伪至极。
黄青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但是被妈妈挂断了。他看看半靠在床头的何许,问:“你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呀?”
何许说:“我的手机在学校。”
“没关系,用我的手表打。”黄青白说着把手表解下来,递给何许。
何许本来觉得没必要跟爸爸讲,但是又想到自己最近确实不太舒服,特别是眼睛,总是疼的不行,于是接过手表给爸爸打去了电话。但是电话第一次开始响铃就被挂掉了,何许听着手表传来的忙音无奈的说:“我爸爸从不接陌生电话。”他将手表递还给黄青白。
“可是你现在需要大人在身边呀!”黄青白接过手表又回拨了回去,还是被挂断了,“我不信了!”他跟何许的爸爸杠上了。
终于,在打了第五遍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一个冷漠的男声从手表里传来:“喂?”
黄青白听到声音立马将手表递给何许,何许接过手表喊了声:“爸爸。”
“你这是用的谁的电话?”黄青白凑在一旁听到手表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同学的。”何许低下眼眸。
“有什么事吗?”
“爸爸,我昏倒了,现在在医院……”何许说着自己的处境。
“昏倒了?检查了吗?有出结果吗?”手表里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起伏,没什么温度。
“还没做检查,老师去开单子了。”何许没拿手表的手开始不知不觉的扣手指。
“哦,那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李老师是吧?”
“是,爸爸,我的右眼……”
“好。”何许爸爸并没有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许听着手表里传来的忙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他的手无力的落在身旁。
黄青白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微妙,刚刚的通话让他知道了何许和他爸爸的相处模式,并不像自己和爸爸妈妈那样,何许爸爸的冷漠让他有点瞠目结舌,这打破了他出生以来的认知。他看看何许,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出声安慰自己的好朋友,嘴巴打开又合上,最终还是决定保持安静。
何许先是低着头看向那只手表,他想着:果真,打了电话又怎样呢?
随后,他抬起眼皮看到如坐针毡的黄青白,觉得他现在这样一脸抱歉有点好玩。他将手表递给黄青白,出声道:“干嘛一脸不知所措?”
黄青白接过手表,想着要怎么回复,最后哼哼唧唧的说:“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爸爸这么……不好相处……”在他看来一个人冷漠就约等于这个人不好相处了。
何许被他逗笑了,他抬起手戳戳黄青白:“你别乱说啦,其实我爸爸很好相处的,只是我们俩……不像平常父子那样罢了。”他想了想说,可是平常父子那样是哪有呢?也许是一起勾肩搭背去运动,一起分享生活的趣事而开怀大笑,爸爸会因为儿子的进步而骄傲,也会因为儿子的调皮而生气。可是他的爸爸,对于他而言,自己就像是他的任务,而他也只像是自己的长期饭票。两人从来不会坐在一起谈心,何许在成长的十二年里,也慢慢从期待变成习惯,习惯了和他的爸爸做一个屋檐下的两条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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