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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晓


原着是心脏病突发才进的医院。

  原着进医院,是出自于原杰之手,也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时也有好朋友杳生,以及自己的继母白素媛的功劳。

  一幕幕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自己被原杰欺负时,父亲原价的袖手旁观,自己被学校霸凌时,原杰的冷漠无情,未婚妻裴娜的冷嘲暗讽和出轨,好朋友杳生背叛时,吞掉了自己的公司和裴娜在一起。

  所谓一切一切的苦难都集中于自己的身上了。

  原着至死时,才知道周围人以及自己所遇到的种种磨难都是出自于白素媛的阴谋,尤其是临死前,白素媛对他说的话:“看你不爽是有的,最主要的是你和你母亲长得太像了,你母亲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独活?我要让你母亲对我做的一切都要还在你身上!”

  原着紧皱眉头,生前一幕幕自己虐待非人的场景,出现了在脑海里。

  不过一些重要的片段是空白的,一时有一种上一秒想着要说什么,下一秒突然就忘记了的感觉。

  不过自己心里有一个肯定的声音,那时似乎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如今重生了,那么自己重生的意义在哪?身边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原着看向菜花。

  脑海里隐约藏着,原杰用了哀伤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友杳生的叛变的最后一刻,嘴里都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现在脑子很混乱,但想要理清楚这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着冷静的看着菜花,菜花一脸淡定的问他:“怎么了?”

  菜花说话,让原着回到了现实。

  原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语气去说话,生前那些记忆就像烙铁一样刻在脑子里。

  “这里……到底是哪?”原着转头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府邸,问菜花。

  “不是你家。”菜花平稳语气解释。

  “什么?”原着虽然猜到这不是自己家,但为何要和自己家一模一样?

  “不是我家,为何和我家一模一样?”原着说着,象征性的慢慢后退。

  虽然菜花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但是警惕性还是要有的。

  菜花看到原着的动作,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说道,眼神肃谨:“你没死成,外面那个人在一直找你。”

  “什么意思?外面那个人是谁?”这时原着已经退到铁门的一边,离菜花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那个人就是你的继母,白素媛。”菜花看向原着,一字一顿说道。

  “她还要杀我?”原着惊讶,杀一次不够,非得让我死无全尸吗?

  菜花正对着原着,“这里很安全,是山神的结界,她进不来。”

  雨在这时不知不觉的变大了,豆大的雨点滴在原着原本湿润的头发上,顺着发梢流过眼角,流过脸颊,流到下颚线滴落下来。

  “那你呢?不杀我吗?”原着警惕地看向菜花,看到雨滴从他的发梢滴落,他的眼睛不眨一下,灰褐色的眼眸充满了水汽。

  “我不会的。”菜花歪着头,似乎察觉到了,眼眸闪了一圈光晕,说道:“你在怕什么?我吗?”

  菜花说着一步一步靠近。

  “你别过来!”原着大喊着,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大脑一时空白。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菜花温柔声线说道,脸上却不是温柔的表情。

  “我怎会信你?”原着退后一步,烈红的蔷薇花瓣触碰了原着的左臂,随后一颗晶莹的雨珠滑落下来。

  雨下的越发大了。

  “我害过你?”菜花问道,想要伸出去拉住原着的手按耐住了。

  “没有……”确实菜花从见面到现在没有害过自己,这也不代表以后不害自己。

  “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菜花笃定说道,眼神也很坚定,“你要信我。”

  “白素媛为什么要杀我?”看着菜花的表情,以及至今为止的语气他一定知道内幕。

  “她是妖。”菜花简单回答。

  原着疑惑了一下,菜花看到,又说道:“狐妖。”

  “什么?”原着感觉自己听错了,难道以前的自己都是跟妖生存的吗?

  “她是千年狐妖,岁数比我大的妖,她杀你是因为你母亲,你母亲和她有恩怨。”菜花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面无表情的脸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有……”原着刚要接着问。

  菜花打断了他:“你安静好了吗?”

  “什么?”

  “你大脑反应过来了吗?”菜花盯着原着,雨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裳,袒露出结实的肌肉。

  这时原着才反应过来,雨不知何时下的这么大了。

  一个保镖走到菜花跟前,递给菜花一把雨伞,他接过径直走向原着,站在原着面前说道:“进去吧,休息好了,我跟你详细说。”

  “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一直以来都在保护你,不是吗?”菜花怕原着不信,又补充道。

  “我……”原着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人,他虽然表面无害,但是自己又不是很了解他,到底该不该信呢?还有他说白素媛是狐妖,是真是假?

  “还不信我?”菜花举着伞,歪着头问道,看向一旁的蔷薇花。

  蔷薇花红艳的花瓣在雨中如一团烈火,摇摇欲坠,美不胜收。

  “也对,任谁脑子都会混乱,”菜花小声说道,眉头微皱,“既然这样,你还是先进去吧,会感冒的。”菜花将伞举到原着的头顶上。

  原着这次没有后退,可能是站在雨中久了,身子越发冷了,他抱着膀,冲菜花点点头。

  菜花转头要走时,原着不由自主的拽了一下菜花的衣角,菜花回头看他,低头看着衣角,眼神里透露出害怕。

  无论是不是自己的家,这座房子的形状着实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菜花看到轻轻抚拍了一下原着的手,原着抬头,看见了别担心有我在的微笑,以及极其温柔的眼神。

  原着牵着菜花的衣角,跟着他走。

  进入院子,一排排的灌木草丛和花树,灌木修剪整齐,花树也争相斗艳的开着花朵,现在是夏至时分,每一个生命却开的那么生龙活虎,还有一些仆人穿着工作服拿着除草机在那里处理草坪。

  保镖带着他们来到房子三楼的左侧末端的一个房间。

  无论是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真的和自己生前住的房子一模一样,尤其是三楼的最左侧的房间。

  来到房门前,保镖们站在走廊两侧,菜花领着原着进去。

  原着进来,惊呆了,环顾这四周,和自己生前的房间一模一样,简约大气,房间内只有一面墙的书架,就连桌子、椅子、茶具、台灯和床都和自己家里的一模一样。

  原着坐在床上,舒适的感觉和以往一样,如果菜花没说那些话的话,他真以为这是自己家。

  床的对面有一扇窗户,这扇窗户被仆人擦的锃亮,反着屋里的灯光,映出原着和菜花的模样。

  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夜晚把窗帘一拉上,坐在窗台上,蜷缩着膝盖,抬头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数着星星或者观察晚上云朵的变化,或许运气好能够看见仆人们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谈情说爱。

  原着之所以喜欢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个窗台承载了他和母亲的回忆。

  小的时候,生母张明美抱着原着坐在窗台上,跟原着讲各种各样的故事,那时的母亲还是有一张明媚的笑脸。

  随着原着长大,原家生意越来越大,财力几乎可以买下半个市,原价也开始夜不归宿,喝酒应酬欣赏美女。

  也是从那时开始,一切都变了,看似很自然的东西,变成了最致命的陷阱。

  张明美在世时,就是坐着这个窗台上,怀里抱着熟睡的原着,每个夜晚心里憔悴的等待原价回家。

  可是往往回家的不是平日里严肃正直的父亲,而是醉气熏天的醉汉。

  张明美死的那晚,原着睡得很香,隐隐约约听到吵架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吵醒了原着,睡意未除的原着下了床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廊的光线并不光亮,在昏暗的灯光下,原着看见楼梯口父亲原价的身影。

  原价面前是张明美,二人正在对质,张明美连哭带吼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跟你白手起家过日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原价你还是人吗!”张明美声音颤颤巍巍,情绪到了高峰。

  原价则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二人就你推我搡,张明美失足从楼梯摔了下去,他们争执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原着就站在他们的旁边。

  昏暗的灯光埋没了他瘦小的身躯。

  他亲眼看见妈妈死去,瞪大的双眼就跟冤魂一样死死的盯着原价,额头上的血液就如同小溪一样不要钱的流淌。

  他看不到原价的表情,若隐若现的灯光下原价就跟附了身的恶魔一样。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原着亲眼目睹后,后来发了一段时间的高烧,这个记忆随着高烧变得很模糊。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比较懵懂,但是他觉得致使原价在怎么对待张明美,张明美也是不会疯掉的。

  张明美一直以温柔,善解人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微笑的人,张明美生前就对原着说过:“我不是脾气好,而是看淡了,不想生气罢了,人生哪有那么多顺心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拥有你这就足够了……”

  张明美那时语气眼神温柔的很,就像天空中的云絮突然变成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原着的回忆。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来,医生手拿着医药箱。

  “具体什么情况?”医生走过来,直接半跪在原着面前,温柔的抬头看着原着,就感觉原着像小朋友一样,医生声音温柔极且有耐心。

  这个医生面容白皙,唇薄,齿白,一双丹凤眼可以勾勒出对方的灵魂,一个完美的喉结像是镶嵌在脖子上的宝石,那副眼镜在灯光的映衬下,反着原着憔悴的面庞。

  “我……就是磕破了点皮,”原着用眼神晃了一下包扎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菜花,他不动也不说话的盯着。

  医生看过去,温柔说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原着点头,就像个乖孩子一样,医生小心谨慎的打开包扎处,发现一条长条伤口,伤口处无血迹而且伤口很干净。

  原着微皱眉头盯着医生,医生看了看伤口忽然抬头,两个人四目相交,看到医生有着一双漆黑温柔的眼眸。

  原着缓回神来,医生也冲着原着微微一笑。

  医生转头,拿出箱子里的消毒用具,对伤口一顿处理,“原少爷,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说话很轻很细,处理完后起身。

  菜花看着医生关门,说道:“伤口还疼吗?”

  原着摇摇头。

  “衣服在那,换上吧,好好睡一觉。”菜花指着床上叠着整整齐齐的睡衣。

  “那你呢?去哪?”原着看着菜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听他要走的意思,原着有点心悸了。

  “我就在外面守着,”菜花看出原着心悸,便微笑答道。

  原着回头看了一眼门,犹犹豫豫的表情,看向菜花,说道:“不是说我进来你就会告诉我详细的真相吗?”

  “你还是先休息吧,真相醒后在知也不迟。”

  “不了,不知道我休息不好。”

  菜花看着原着执意要知道,心里默叹,只好搬来椅子坐在原着的对面。

  菜花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靠着椅背,左手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看着原着,过了一会儿,缓慢开口:“白素媛原名春孚,是几千年的狐妖,具体多少年我不知道,毕竟我比她要小上几千岁。”

  “在我没有灵识之前,老爷山上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好像是春孚为了她的狐族能够永久的定居在老爷山上,杀光了山上的所有的生灵,山神很愤怒,派了你母亲明清也就是张明美,去除掉狐妖,过程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结果,狐族就剩下了春孚一个人。”

  “算是被灭族了?”原着惊讶问道。

  菜花点头,思索着说:“之前之事我知者甚少,但是我记得老一辈说,好像是两败俱伤,后面我还是有所了解,我有了灵识之后,明清就离开了老爷山,去了人界,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她爱上了一个凡人就是你的父亲原价。”

  “春孚也那次大战之后开始销声匿迹了,明清改了人类的名字叫张明美,与你父亲结婚生子,生下了你,你天生就有山神的庇护,有着神力。”

  “原本你一家过得很好,直到二十年前,白素媛的出现,她设计夺走了你的父亲,杀了你的母亲,她想杀你,但是她动不了手,你身上有神力,你的神力是你母亲传给你的,所以白素媛不能从外在杀你,只能让你得病而死。”

  菜花很简洁的挑重点说,“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有,”原着听着菜花说的话,也能大致明白,自己母亲不是凡人,自己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估计这次重生了也是有什么使命的。

  “那你为什么救我?是你救的我吧?”菜花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是他救了自己的事。

  “并不是我救的你,是山神,”菜花说话时凝思了一下,眼神骤聚。

  “山神?他救我?我有什么用途吗?”

  菜花思绪了一下,“有,你就是白素媛的克星。”

  “什么意思?”

  “你母亲把她所有神力传给你,才导致白素媛可以轻松杀了她,在此之前,明清可能考虑到如今状况,分别在各个地点藏匿了对付白素媛的办法,而你就是找出它们的关键。”

  “它们?几个?”

  “不多,三个。”

  “那你知道是什么吗?”原着问道。

  菜花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有些事情不能再说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日后你会知道的。”

  原着点头回应,毕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重生的主要任务,虽然还有一些谜团,估计菜花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吧。

  原着看到菜花左手抬起,在空中轻柔的画了一个圈,不到一秒,圈通白发亮,空中出现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玉镯。

  玉镯焕着白光,光源映射在菜花的眼眸里,形成了一圈月环般的光晕。

  菜花左手食指轻轻一弹,玉镯飘到原着眼前,白光并不刺眼,但却能达到璀璨夺目的效果。

  “这?”原着歪头看向菜花,问道。

  “你带上它,日后有用。”菜花说道。

  玉镯悬浮于原着眼前,仔细一看,镯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白色的,一块一块的,顺着时针方向缓慢游动,如蛇皮般,原着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怎么在动?”

  “蛇,我的本体,”菜花坐正身子,起来说道。

  “有了它无论在哪,都能保护你,危险时我也能找到你。”菜花说完,走到原着的面前。

  他拿起玉镯,抬起原着的右手腕,将镯子缓慢的给原着带上,眼镜一直盯着原着纤细的手。

  戴上后,原着看了看,便疑惑了一下,“大男人戴镯子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菜花放下原着的手腕说道,“但会保护你。”

  菜花说完,顺手去抚摸原着的头顶。

  手掌放上去那一刻,原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度,就像腊月寒冬的雪屋屋内一样,外面刺骨冷冽,屋内却温意盎然。

  “一会洗洗,淋了那么久的雨,别感冒了,你现在虽然不是普通人,但是体质还是跟人类一样脆弱,”菜花温和说道,一边轻抚秀发,一边宠溺的看着。

  “嗯……”原着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有一时不想让这只手离开。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即可,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菜花说完,离开房间。

  原着呆坐在床上,神情恍惚,思绪空白,他迷茫着,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突然失去了活着的技能。

  他拍了拍脸,索性去洗澡。

  褪去衣物,在镜中看着自己,身材就像灯杆一样纤细,毫无赘肉,也看不出来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肉这个东西存在。

  看着镜中之人,原着回神过来,发现自己胸口有着被人死掉一层皮的疤痕,坑坑洼洼,疤痕有二十厘米长将近十厘米宽,呈不规则图案,边缘处就如同心电图一样连接着。

  原着疑惑,我生前有这样的疤吗?心脏手术的疤?可是我没有做过什么手术啊,这疤看起来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活活撕掉一样。

  哪来的?白素媛干的?菜花干的?还是那个什么山神干的?

  原着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的抿了抿干涩的嘴,索性不管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自己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一样,毫无实力可言。

  打开水龙头,热水从头顶灌下,水温还行,接触的一瞬间会觉得很烫,可能是很久没有接触过热的原因吧。

  洗完澡,擦拭干身子,原着走出来,盯着床头柜上的衣服,一脸谨慎,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像似乎是自己身子上绑了一根线,有一个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牵着这根线。

  拿起衣服原着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感觉一切没变但感觉一切又变了。

  原着看着衣服凝思了一会。

  凝思过后回头看了看窗户,窗户是开的,这时已经听不到雨声了,身子温暖的感觉不到凉意了,乌云开始褪去,开始透露出光亮来。

  原着想着这些问题,然后躺在床上,诸多疑点难以解释,既然难以消化,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软绵绵的床加上熟悉的薰衣草味的枕头,原着一沾上就开始进入睡眠。

  原着做了很温馨的一个梦,梦里所有场景都是橘黄色调的。

  他梦见了小时候,他从爷爷口里听到了老爷山的传说,就立马爬到老爷山山上去找那座蛇神庙,找到了之后看到蛇神庙破败不堪,又请爷爷找人去修缮它。

  这些事情在原着的记忆里是很模糊的,做了这个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原着睡醒,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在梦里爷爷的长相是模糊的。

  爷爷奶奶曾对原着说过:“你出生活了下来,是幸运的,”一开始没理解意思,到如今回想起来,这句话可能在说现在这个状况吧,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讽刺。

  醒来没有多久,原着又沉沉睡去。

  原着梦到了葬礼,色调灰暗无比,这是父亲原价死的葬礼,那时来的人很多,商业大佬,娱乐明星等等,众人们都穿着黑色的礼服。

  那天不巧赶上下雨,感觉往往丧礼跟雨天更配,原着那时还在上高中,高三时期特别重要。

  站在丧礼礼堂里,接受各种人的哭诉和节哀顺变,这些人他一律都不认识,他是原价的大儿子,理应是原家的继承人,出于礼貌,原着很忠诚的倾听每一个人的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已经出现在原着人生中两次了。

  到了下午,牧师开始演讲,语言生动形象,演讲完毕,抬棺人将棺椁放进墓里,这时天空开始变灰,不一会就开始下雨。

  紧接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掏出来伞,漆黑的伞顿时铺盖墓地,这时原着才发觉原来他们都有看天气预报的啊。

  雨水打湿原着的衣服,雨滴顺着发梢一颗一颗滴落下来,他站在雨里,没有一人为他撑伞。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颜色肃穆的很,如果天空是调色盘的话,那么得多么豪放的画家才能调出这么个颜色?估计是把所有颜料用了吧。

  “听说了没?原价死因蹊跷……”周围开始出现细细碎碎的声音,这些声音传入原着的耳朵里。

  “听说了……死的时候表情安详,也传说原价死好像是谋杀,浑身全是刀伤。”

  “你要这么说,我听说原价把遗产分给了大儿子和白素媛?”

  “好像是这么回事,白素媛真有能耐啊,分了原价一半财产……这个女人真可怕,表面上看不出来啊。”

  “最美妇人心嘛……可怜的是他那大儿子,死了亲妈,现在又死了亲爹,亲爹死前都没见上一面,还有我听说原价啊,对他这个大儿子有意见。”

  “我也听说了,之前白素媛流产,怀疑是他大儿子做的,没证据啊,只凭白素媛一口说辞,而且啊还报了警,你说说谁家亲爹这么狠心,把儿子往警察局里送。”

  “那可不能这么说,万一真的是他推的呢……”

  “这件事情当时可火了……你不是这个圈里的你不知道……”

  雨声越来越大,逐渐淹没了他们的声音,原着愣楞的看着他们所有的流程,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的事情?而且还一字不差……

  突然天晴了,原着缓慢的睁开眼睛,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这个梦真可怕,”原着用胳膊捂住眼睛说道,眼角的泪不争气的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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