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帝召侵夜思菜花,忆初逢谢从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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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是有何紧急国事需臣即刻处理?”原着紧抿着唇,语气中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与无奈,他心中暗叹自己今日怎就如此疏忽,竟忘了这位君主私下里有着断袖之好。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原着紧蹙的眉宇间,为他俊朗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冷峻。
自原着凭借超凡的武艺与不凡的智谋,一跃成为空桑大将军以来,他的生活便再难觅清静。
皇帝对原着,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无论是国家大事还是琐碎私务,总能寻到理由将他召至宫中。更有甚者那些仅为了一睹其风采,或是怀揣着不可言说的心思,频繁地以各种名义邀请他入宫单独会面,每一次,原着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遵旨前往。
皇帝年岁已高,发间已见斑白,与原着站在一起,更显老态龙钟。
外界流言蜚语四起,皆道原着以色侍君,靠着一身狐媚之术迷惑了君王,这才得以平步青云,权倾朝野。面对这些无稽之谈,原着心中唯有苦笑,他深知自己与皇帝之间,不过是君臣之礼,从未有过任何越界之举。
实际上,原着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恩宠”,更多的是避之不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宫廷旋涡之中。
“没什么事,就是朕这段时间不见爱卿甚是想念啊。”皇帝思念道。
“打住,”原着直接把皇帝接下来的扼杀在摇篮里。
“你一天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我要不是想要个安稳的生活,我何必受你这气!再者说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有心上人了,”原着也不顾对方的身份直言说道。
“看到这个没?”原着举起右手手腕上的玉镯,玉镯早已变成了普通的玉镯,且玉镯里的菜花本体早在原着来到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个是我的心上人送给我的,我请陛下不要在我身上费那个心了,很累的!”原着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着的内心其实并不为自身的安危所忧虑,他深知在这个权力交织的宫廷中,自己的地位已非同小可。
原着并无父母牵绊,所以不必担心满门抄斩,更让他有恃无恐的是,他不仅是空桑国不可或缺的大将军,更是拥有着非凡法力的存在,这份力量让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成为各国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
皇帝虽然贵为九五之尊,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但在面对原着这样的存在时,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原着的法力不仅足以自保,更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为空桑国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强盛,因此,即便是原着偶尔言辞间有所不敬,皇帝也只能选择隐忍,因为他深知,失去原着的代价将是空桑国难以承受之重。
回到府邸已然是夜里。
原着踏着夜色,缓缓步入自己的府邸,月光如洗,为这庄严的府邸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原着抬头望向那高悬于门楣之上的牌匾,其上镌刻着五个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长月将军府”。
府邸大门巍峨矗立,两旁各立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他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如同两尊雕像一般。
见到原着归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目光中闪烁着敬佩与忠诚。随着原着的靠近,他们迅速而整齐地弯腰鞠躬,动作间透露出训练有素的默契与对将军的无限尊崇。
原着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士兵们敬意的回应,也有对自己身份的淡然接受,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后便迈过门槛,踏入了这座属于自己的府邸。
府内灯火通明,照得四周如同白昼一般。原着沿着熟悉的石板路,一步步向内院走去,沿途所见,皆是精心修剪的花木。
走进内院,正厅宽敞明亮,高悬的琉璃灯洒下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金碧辉煌,地面铺设着上好的大理石,纹理清晰,宛如天然的水墨画卷。四周墙壁上挂着历代名将的画像。
穿过正厅,便是一条曲折蜿蜒的长廊,长廊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景与奇石,每一盆每一石都经过精心挑选与布置,既展现了自然之美,又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长廊顶部,精致的木雕与彩绘交相辉映,
长廊尽头,是原着的书房,书房内藏书万卷,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类典籍与兵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香。书桌旁,一张古琴静静地摆放着。
原着常在书房这里沉思、阅读,或是挥毫泼墨,将心中的豪情壮志与家国情怀诉诸笔端。
再往里走,便是府邸的后花园。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与雅致。原着喜欢在闲暇之余漫步于此,欣赏园中的美景,聆听鸟儿的欢歌。
原着来到后花园凉亭处,他坐在石椅上,想起之前跟皇帝说的话,他右手放在石桌上,他看着右手腕上的玉镯叹着气,他不知道这事自己第几个夜晚思念菜花了。
这两千年来无疑是对原着的煎熬,想念菜花的念想如同细腻而悠长的丝线,轻轻缠绕在原着的心头。
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菜花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容、温柔的眼神、温暖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该怎么办呢?菜花……”原着低头轻轻抚摸着玉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呢?你在干什么呢?我这里两千年你那里又过了多少年呢?你是否还在找我?”
原着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轻轻回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深情,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滞,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带着颤抖与不舍,越说越显得无力,最终化作了断断续续的哽咽。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一颗接着一颗,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轻轻打在那只被岁月温柔抚摸过的玉镯上,又沿着细腻的玉质缓缓流淌,最终与手腕上的肌肤融为一体,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这玉镯,曾是他赠予的定情之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与最暖的慰藉。
“我好想你……”原着再次呢喃,这四个字,简单却重如千钧,包含了千言万语,是他心中最真挚的情感流露。他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染红,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泉眼,源源不断地涌出无尽的悲伤与思念。他凝视着玉镯,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她仿佛就在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玉镯的温润与手腕的凉意是那样清晰。原着的心,在这一刻被思念撕扯得支离破碎,但他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份情感将自己淹没。
原着闭上眼,让泪水继续流淌,仿佛这样就能让心中的痛苦减轻一些,让思念的潮水暂时退去,然而当再次睁开眼时,那份思念却更加汹涌澎湃,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阻挡。
原着不由的叹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哦?你在这里啊!长月!”原着又听见了不想听见的声音。
怎么了?谢从幽,”原着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耐烦,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眉宇间还是微微蹙起,仿佛一层淡淡的阴云悄然笼罩,他的眼神在谢从幽身上快速扫过。
“我听街坊邻里议论纷纷,”谢从幽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仿佛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说你一踏入城门,便被皇上的使者匆匆召去,那架势,让人不由得心生忧虑。我心中焦急万分,生怕你遇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麻烦或是危险。”他边说边在原着对面坐下,目光紧紧锁在原着的脸上,
原着看着谢从幽,之前只是见了黑影,外加鹇和姜止提及过,并未见到谢从幽真面容,如今看起来谢从幽长得确实英俊不凡。
谢从幽身姿挺拔,肩宽腰窄,步伐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贵气与风度,眉宇间,两道剑眉斜飞入鬓,英气勃勃,眼神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线条流畅,与下方薄厚适中的唇瓣相得益彰,笑起来时,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仿佛春风拂面,他的脸庞轮廓分明,既有阳刚之气,又不失文雅之风,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精心束起,以玉簪固定,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不羁与潇洒,他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透露出长期习武或劳作的痕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衣襟随风轻轻摇曳,衣袂飘飘间,更显得他身姿卓越,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一种从容。
谢从幽是原着创办除妖阁第二年从乱葬岗里捡来的。
那是原着第一次接触到乱葬岗,应该说比较血腥的乱葬岗,他去往北海时的路上,途经一片乱葬岗,名为乱墟之墓。
原着一直以为乱葬岗就是一片坟头,但是原着所看见的乱墟之墓并不这样。
乱墟之墓静静地躺在无垠的荒野之中,四周被枯黄的杂草和扭曲的树木所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与悲凉。
阳光在这里似乎也变得吝啬,只能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风,偶尔掠过,却带不起一丝生气,只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那些无辜亡魂的低泣。
乱葬岗上,墓碑错落无致,有的早已风化得模糊不清,只留下斑驳的痕迹,有的则断裂倾颓,半埋在泥土之中,更有许多无名之冢,连一块象征性的石碑都没有,只是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成为永恒的谜团。
夜晚,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地平线之下,乱葬岗更是变得阴森恐怖。月光勉强照亮这片荒凉之地,却更显得苍白无力,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嚎叫,或是夜风穿过枯枝败叶发出的呜咽声,都让人的心灵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
原着本身就不怎么害怕鬼,所以他走在乱墟之墓里并不害怕,原着身穿红衣,脚踩黑色布靴,右耳系着红绳铃铛耳饰,桃花树枝将头发轻轻绾起来,桃花花香还残留在发间。
当原着走到一个无名塚的时候,只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闭着双眼,浑身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正蜷缩在那冰冷的坟头上。
原着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确定还活着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安抚:“喂,死了没?”
冬日的古时一般人家是没有厚衣服的,寒风瑟瑟,小孩抱着膀子,躺在坟头上,不停的颤抖着,
原着摸了摸小孩的身子发现是烫的,于是又摸了摸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如同火炉一般,瞬间让他意识到小男孩正发着高烧。
“这孩子病得不轻啊。”原着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原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用双手轻轻地将小男孩的身体翻转过来,以便更仔细地查看他的情况,在这个过程中,他更加确定这是一个小男孩,并且他在这个小男孩身上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小男孩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仍在梦魇中挣扎。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原着的心被深深触动,他知道,这些梦话不仅仅是小男孩内心的恐惧反映,更是他过去经历过的恐怖记忆的残留。
原着迅速从自己的包裹中翻找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这是他上学所学来的知识,凭借着他零星的生物化学的知识配制而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从中取出一粒色泽温润、香气扑鼻的药丸。
原着轻轻地将药丸送到小男孩的嘴边,耐心地引导他张开嘴,将药丸缓缓喂入。小男孩虽然仍在昏迷中,但本能地做出了吞咽的动作,药丸顺利地滑入了他的喉咙。
喂完药丸后,原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拿出自己的水壶,轻轻倾斜,让清凉的水缓缓流入小男孩的口中。
小男孩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是在努力吞咽这生命之水。原着的动作温柔而细致,生怕弄疼了小男孩。
做完这一切后,原着静静地坐在小男孩身边,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药效的发挥。
原着将小男孩背起来,小男孩的身体轻盈却瘦弱,仿佛没有多少重量,然后背了十里路来到一处废弃的人家里。
这户人家虽然破败不堪,但好在屋顶还算完整,能够遮挡住风雨。原着心中一喜,连忙将小男孩背进了屋内,轻轻地放在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木床上。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户人家虽然废弃已久,但里面的一些基本设施还算齐全。他迅速在屋内搜寻起来,找到了一些可以用来生火取暖的柴火和一些看似还能食用的食物。
原着等了一天一夜小男孩才苏醒过来。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时洒进屋内,在阳光逐渐铺满整个屋子的那一刻,小男孩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
“你醒了?”原着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他轻轻地将目光从篝火上移开,转向了刚刚苏醒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也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干裂,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你……是谁?”小男孩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意识似乎还未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迷茫。
“我叫长月,”原着温柔地回答道,同时伸手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的额头,感受着他那滚烫的体温。他深知,这个孩子的高烧已经接近了危险的边缘,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你呢,叫什么?多大?”他继续问道。
“谢从幽……七岁……”小男孩的口齿虽然不清,但原着却听得异常清晰。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头,让他不禁为之一震。
原着记得谢从幽这个名字,更记得那个在秦观山吸收怨气大潮的亡魂,他也曾听菜花提及过谢从幽,说是长月的一个手下。
原着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秦观山的亡魂,而且他也知道谢从幽是反派那一方,就是因为他固执,才会间接导致姜止的死亡,所以原着对谢从幽没什么好感,反而很厌恶。
不过原着看着这七岁的谢从幽身子还没有三岁的小孩高时,他于心不忍的放他不管,看见他就好像看自己一样。
原着内心的叹口气,虽然他对谢从幽无好感,但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他说道:“我给你喂了药,你醒了想必药效开始了,你现在意识可能有点模糊,不过没关系,一会你睡一觉后就好了。”
原着说完后,看见谢从幽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将自己包裹里的食物都拿出来放在谢从幽面前,然后看了一下包裹里只有一块黑色布料,他便用法术给谢从幽做了衣服,食物和衣服一同放在谢从幽的面前。
原着看见谢从幽再次一点一点闭上了眼睛后,他心里暗道:富贵有命,生死在天,你能不能活看你的造化了,原着想完这些后便离开了。
原着第二次见谢从幽时是夏日,谢从幽各方打听打听到了除妖阁。
原着那时是在除妖阁门口遇见的谢从幽。
原着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且穿着黑色布料的小乞丐正在除妖阁门口徘徊。
除妖阁,自其创立以来,便如同一股清新的风,吹拂过了这片被妖魔阴影笼罩的土地,为百姓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希望,起初除妖阁的门槛虽高,但慕名而来的百姓却络绎不绝。他们或是饱受妖魔侵扰之苦,渴望学会自保之法;或是心怀正义,立志铲除世间邪祟,还人间一片清明,原着则亲自挑选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
这批弟子,在原着的悉心教导下学有所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批弟子逐渐成长为除妖界的中坚力量。他们开始承担起教导下一批弟子的重任。
原着本是在巡视四周,确保无妖魔侵扰,回来时看见一个小男孩正站在门口,眼神中闪烁着即将要见到熟人的喜悦。
“小朋友,你在门口徘徊什么?”原着的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好奇。
小男孩一听,立刻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长月哥哥!”他兴奋地喊道,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原着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小男孩并无太多印象。“你谁啊?”他有些尴尬地问道。
“我啊,你冬天救得小男孩,谢从幽!”小男孩开心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原着记起了那个寒冷冬天里,自己曾在乱葬岗里救起的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当时他几乎被冻僵,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念叨着别杀我。
原着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高了许多、脸上也长出了肉的小男孩,原着心中充满了欣慰与感慨。“你来做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有一丝戒备,更多的是不喜欢。
“当初我醒来发现你人不见了,你治好了我,还给我留了食物和衣物,我是来报恩的,长月哥哥!”谢从幽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原着听后,表情便缓和了下来,他也仔细思考了一下,毕竟谢从幽现在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还做不到可以杀山神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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