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油户的家主老狐狸啊，一个都不能少了。

  实际上，四个家主能绷得住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接二连三的和其他的三大油户的家主谈心，那怕是谈过一次的，吴子墨也会找机会和借口再谈一次。

  不同的谈话时间，不同的谈话角度、时机，同一个人的微表情的变化是有细微的不同，吴子墨的微表情辨识内涵收获是巨大的，脑子也很疲惫。

  不错！都说了，说了也不少了，案子也该有实质性进展了。

  随着诸多的警察和闫富贵调查的信息也逐渐反馈回来，一个案情综合分析支线图大致清晰了。该找来嫌疑犯核实分析图的判断性了。

  “大茂，抓人吧。”

  吴子墨的一声令下，警察分驻所的大批的警察，包括三阳村的自卫团，联合出动了。

  “肖斌，你为什么不喊冤？”吴子墨好奇的问道，第一个提审的，正是苏家走商的护卫肖斌，这厮倒是坦然的很。

  “吴警官，我有什么可狡辩的，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会成为替罪羊。”

  “肖斌，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混混三瓶子也是早就给你准备好的证人吗？”

  “是吧，凑巧，有一天我救了三瓶子，从此成为好友。干走私的，没准哪一天就死翘翘了，三瓶子在三阳村混的还不错。我只希望我哪一天倒在走商的路上，三瓶子能照顾一下我的家人。”

  “肖斌，你这么相信三瓶子，三瓶子还是‘出卖’了你，他证明，你和三清寨的土匪有勾结，时间、地点，还有三瓶子的朋友一起作证。”

  “正常吧，他三瓶子不出来指证我，他三瓶子也得死。吴警官，在三阳村，四大家族想要你死的人，不死也得死。”走私那玩意本来就是违法的，肖斌看似只是个普通的走商护卫，参与的事儿太多了。

  也就是说，肖斌也是苏家的走商队伍里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的那个。肖斌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样的人，是活不长久的。在江湖上混迹了多年，肖斌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不过，涉入太深，家眷也都在三阳村，你不干也得干。

  可是，真到了审判要死的时候，肖斌又有些不甘心。否则，也不会这么跟吴子墨说了。没人真的想死，哪怕还有一线的生机。

  “肖斌，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谈话很愉快，你也比较坦诚。那么，肖斌，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要知道，三阳村的四大家族，可以灭你满门，满洲国的警察更容易，不是吗？”

  肖斌点点头，指望三阳村四大家族守信用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警察会同意吗？起码，面前的这位年轻的警尉补长官，老成又够狠心。

  所长王锦的弟弟王林也是警察，现在还挂在分驻所门口的旗杆上，眼看就要没气了。

  满洲国的警察说应该株连家人，肖斌的老婆孩子，最少也得去南山铁矿干活去。南山铁矿那是人干的活吗？小鬼子来了之后，进了南山铁矿，还没听说谁能活着出来的。运出来的旷工，都是遍体鳞伤、骨瘦如柴的尸体。

  “苏家的那个老管事吴向东。”肖斌开口了。

  “哦？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啊。”老实说，吴子墨还真的没想到苏家那个垂垂老矣、半死不活的老管事吴向东，是因为吴向东掩饰的太好了吗？

  似乎，从头到尾，都是许大茂在审问吴向东，吴子墨还真的没仔细观察过这个老管事吴向东。老管事吴向东能没引起吴子墨的足够重视，也是一种本事啊。

  “苏家不止一个老管事吴向东，吴向东在苏家的两个嫡系，吴大、吴二，是吴向东从小带大的，其中，吴大，三年前开始，就是苏家走商队伍的领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大、吴二，其实都是吴向东的私生子。

  苏家的走私利润之大，根本不是其他米黄白三大家族能比的。这里，除了有村里分驻所警察所长和镇里的赵青山署长的照顾以外，三清寨的土匪才是最大的缘故。

  我甚至怀疑吴向东很早以前就是三清寨土匪的一员。吴警官想要证实的话，苏家那个老大苏旺达是个比较容易撬开的缺口。

  苏旺达能力不咋地，毕竟是苏家的老大，位置在那摆着。苏旺达很贪，喜欢更多的钱财。这也是苏旺达能被老管事吴向东合理利用起来的在重要的苏家棋子。

  以苏旺达那点尿性，相信几鞭子下去，根本扛不住的。”

  肖斌在苏家工作十来年了，对苏家还真是蛮了解了。而那个老管事吴向东，在苏家怕是有四五十年了，一直跟随苏家老太爷身边办事，这才是苏家最根深蒂固的那个。

  “肖斌，我需要的是老管事吴向东的切入点。”吴子墨说道。

  “三瓶子！他才是吴向东最近十年最为依仗的人，如果吴向东想给三清寨土匪传信的话，三瓶子是最合适、便利的人选。”

  肖斌说的合乎逻辑，微表情自然，吴子墨姑且信之。

  “肖斌！你出卖了苏家，你，包括你的家人，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你是为什么？”吴子墨问道，“要知道，出卖主家的人，是很难再被其他人继续信任的。”

  “信任？吴警官，这个该死的世道还有真的信任吗？无非都是利益罢了。吴警官保我的老婆孩子不死，我有走私豆油的更远的货源和更多的、利润更大的走商渠道。

  我只能赌一把，如果吴警官没兴趣，左右都是死，我又不吃亏。”

  肖斌这话说的够实在，说不说都保不住家人，赌一把吴子墨的需要，未尝不可！

  “倒是个不错的开始，希望你提供的线索真的有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办案子要紧，走私赚钱之类的，对目前的吴子墨不是那么紧迫。

  “大茂！你也不行啊，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管事耍的提溜转啊，哈哈！”吴子墨笑着看向许大茂，这厮的大脸黑锅一般。

  “少爷，这次你放心，那个老鬼一家，还有那个苏旺达，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厉害。”

  “行！多带些人去，我要的是真相，别把人弄死了。”

  许大茂召集诸多警察，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苏旺达还在警察分驻所里呆着呢，苏家的老管事和其他的案犯还得抓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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