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放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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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断肠崖,不意外的碰到了堵在最前方出口的步崖。
白倾瓷立马警惕,将柳念素护在身后。
“你来做什么?”
步崖勾唇笑道:“看看长安孩子啊,都长大了。”
白倾瓷冷道:“当初长安与你成婚只是受人之托,并非她自己心甘情愿,这些年你还想不通吗?”
“我只知道她是我步崖明媒正娶,三派见证过得妻子。”步崖玩味一笑:“再说这一切不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吗,如今又在这里假慈悲给谁看。”
他又侧头看了眼睁着一双眼睛看他的柳念素,眼底浮现几丝冷意。
这张脸,多像啊。
“对了,这孩子应该也不知道你对长安做的事吧,你说若是她知道了会怎样。”
“闭嘴,我让你闭嘴啊。”白倾瓷慌了,她的过去最不愿让柳念素知道,若是柳念素知道了,定不会原谅她。
她好怕,在步崖昨天出现那一刻心里便是不安,极度恐惧,这感觉就和当初长安最后几日一模一样。
“怕啊,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现在沦落到如今也是拜你所赐。白倾瓷,我很好奇,你到底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步崖一句连着一句恶毒,他不需要动手便能将白倾瓷击的溃不成军。
白倾瓷惨白着脸色站台那里,一时间仿佛被人脱光了衣服被人观看,丑陋一面完完全全展露,她绝望呼喊,无奈悔过,却没有一个人理她,听她说。
柳念素不知道白倾瓷怎么了,将她护在身后,对着步崖呵道:“你这个坏人,对我干娘做了什么?”
步崖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仰头长笑,说:“坏人,我是坏人?丫头你说错了,我不是坏人,你的干娘才是坏人。一个杀了自己妹妹……”
“住嘴,吵吵嚷嚷的烦不烦人。”袭寄拔剑而出,满脸不耐烦。
步崖立马召来两个虚无灵体,将袭寄月灵缠住。
“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还能原谅她,真不愧是清山殿道仙,宽宏大度啊。”他大笑,眼底嘲讽味十足:“来日方长,我们等着瞧。”
两只小鬼变成一团黑气,将周围掩着了个干净,这味道又臭又难闻。几人立马捂住嘴巴鼻子,不让这种浊气进到口腔。
一切平息后出了断肠崖,白倾瓷脱了力的跌坐地上,不停深呼吸。
她的心跳快如雷电,又惊又怕,紧紧抱着柳念素,她才仿佛有了一丝慰藉。
柳念素任由她抱着,即便被嘞的疼了也一句话都没说只轻轻拍着白倾瓷后背,就像小时候白倾瓷拍着她的后背一样。
“干娘,别难过了,坏人已经走了。”
白倾瓷失声落泪,撕心道:“素素啊,若是干娘做了什么错事,素素可要原谅干娘。”
柳念素歪歪头,抱紧了白倾瓷,笑道:“干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素素当然会向着干娘啊。”
干娘能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呢?柳念素想不到,也觉得白倾瓷不会。
白倾瓷低声呜咽,那种想哭却不能痛快哭出来,看着袭寄都有些不好受。
他轻轻碰了碰柳轻舟肩膀,小声道:“你好歹说一句。”
柳轻舟转头颇为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袭寄眨眨眼:“看我做什么,莫非轻舟你终于开窍被我美色迷惑,想通了。”
柳轻舟一时无语,对着白倾瓷说:“长安不怪你,我也……不怪。”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柳轻舟的话最能安抚白倾瓷的心。她吸了几口凉气,愣是憋住汹涌而来的泪,说:“谢谢,谢谢你们。”
找长安这事对于柳轻舟来说自然是越快越好,回到清山殿柳岩任通过回轮镜告知几人长安重生在塞在国名为安萧古都,只是长安成了什么样子,他算不得,需要几人去寻。
柳岩任将回轮镜给了柳轻舟,在那里碰到长安回轮镜便会给出提示。
几人回来已是傍晚,柳轻舟不说,为了尚还年幼的柳念素着想便准备休息一夜明日出发。
他本来是不愿带着柳念素去的,毕竟那里是个以修行丹气为生的地方,危险如何一无所知。
柳念素自从知道可以见到娘亲后,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了,任性也好,不听话也罢,她都认了,总之一句话我就是要去。柳轻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夜深了,凉风习习,便天星辰辉光。柳轻舟站在院里拨弄今儿才从山下买来的一棵樱花树,种植好后他催了些许灵气在里面可以让樱花长大后一年四季常开。
他摸着一片青叶轻笑,微弯的唇角潋滟花海,愣是将周围花花草草也好,星辰天际也罢硬生生比了下去。
袭寄在远静静看着,靠在柱子上眸中复杂一片。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过柳轻舟笑了,好像已经很久了,久的他有些记不得了。在清山殿所有人都说柳轻舟清心寡欲不苟言笑,可在他这里可是时常小笑着的少年郎,以至于曾经他以为自己在柳轻舟心里一直是一个不同于别人的存在。到底是他想多了,猜错了。柳轻舟对他只不过是依赖,自小一块儿长大,自己又年长他几岁,在其他人不愿跟他玩,只有自己的孤独下,柳轻舟展现了孩子气一面。
记得有一次柳轻舟八岁发烧厉害,吃了灵草都不顶用,迷迷糊糊间说是想吃辣的。他便偷偷下山买了辣子肉,半夜跑到柳轻舟房间喂他。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柳轻舟梦语呢喃笑的模样。
又傻又天真,有了一个八岁孩童应该有的童真。那样的柳轻舟真的极好。
“轻舟。”他柔柔唤着。
柳轻舟回头看他,袭寄走了过去,同他一块儿蹲下身来:“给长安种的?”
“嗯。”柳轻舟理好最后一支树叶,道:“她喜欢樱花,等回来时樱花就可以开了。”
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些年无论错的还是对的,哪怕是违背清山殿家规依旧要做的都是因为长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难受到无法呼吸。
“挺好的,回来了。”袭寄笑容有些不大自然:“以后都要幸福啊。”
柳轻舟定定看他:“会的,阿寄也会幸福的。”
顿了顿,他又道:“放下我吧。”
袭寄愣了,柳轻舟摸了摸袭寄发顶,就像儿时袭寄安抚他时一样:“你的心意我知,放下吧。”
愣了一会儿,袭寄从震惊中回神,不知是该笑还是应该怎样:“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柳轻舟看着他,自小一块儿长大他的确没有想这么多,长安离开后袭寄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免不得有时候注意到袭寄特意隐瞒的一些东西。几次了,究竟几次,他都快数不清了,袭寄用那种爱人之间,他看长安目光看他。太深情了,已经超过了师兄弟,哪怕是兄弟情。他才恍然知道袭寄对他存了另一份情感。
“你很好,以后会遇到称心佳人白头偕老。”
袭寄凝着柳轻舟的侧颜,深吸一口气,道:“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不会。”柳轻舟摇摇头:“只是刚开始有点难以接受,不过这些年你一直未做过出格举动,我知道你尊重我。所以,阿寄,放下吧。”
若是放不下,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了。这句话柳轻舟未说出口,袭寄能够明白,因为真心待袭寄,他才会这般无情。一个人对你用情至深,而自己给不了那人丝毫回应,与其这样漫无结果的一直等下去,不如早早说明了好。不过十几年,算不得多晚。
自持孤冷清雅,到底难逃凡尘情事。
袭寄是笑的,弯了眉眼在笑,可是嘴角的弧度却是怎么也扯不上去。他低着头看了会儿,抬了两只胳膊:“轻舟,让我抱抱你。”
柳轻舟僵了下,任由袭寄将他楼进怀里。袭寄力道很大,搭在柳轻舟肩膀两侧的胳膊抬起死死禁锢住,仿佛要把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知道该放下了,多少年啊,两个十二年,那便是二十多年。他在一个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情的身上浪费了二十多年感情,到底是对方太过无情,还是自己用情至深呢。谁能说得清到的明。
“明日找长安我也去吧,多一个人好保护好素素。”
“好。”
“你俩回来可要好生举办一场婚事,我要喝喜酒。”
“好,都行。”
袭寄眨了眨眼,道:“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你也是。”
“嗯。”
……
离开了阁楼,袭寄在清山殿溜达了一圈,说是不难过简直是在自欺欺人,不过也好,说明了以后就不用遮遮掩掩,担心有一天柳轻舟知道自己心思厌恶。
也好,也好,都是命。
清风拂过脸庞,袭寄脑中一亮,大跨步的去了一处厢房。
半夜了,白倾瓷睡得正甜,袭寄破门而入,看着裹在被窝里的白倾瓷二话不说直接连人带着被褥直接从床上拽下来,不留情的抛在地上。
白倾瓷是被疼醒的,画筝从枕头下滚落落在地上,硌的她腰生疼。
睁开眼便看到袭寄一脸玩味的抱拳盯着自己看。
这种情况想也不用想究竟是谁做的了。
白倾瓷整张脸扭曲了,穿着里衣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袭寄不要命的用力打去。
袭寄要的就是这种反应,挑眉一笑,立马挑起一旁白倾瓷白天穿的外衣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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