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亦成晚上没有回家，就直接回了营业所。

段国庆和保安老常都在。”又问保安的来历，说是退5前在部队枪械所服役。

屈亦成满脑子事，却无从找到思路，就干脆不想，就说：“你们把枪拿出来，我也熟悉1下。”见两人有些迟疑，便严肃的说：“把枪和子弹都拿出来，快！”

按规定，枪与子弹是分开在两个保险箱里保管的，主任或者值班主任有两个保险箱的钥匙，谁值班交给谁。但要保险箱，还要值班人员的另1把钥匙才行。

两人对视1眼，有些犹豫，屈亦成把自己的钥匙掏出来，起身说：“马上拿出来！”

两人不敢拗了，开了里间保卫室的门，开箱拿枪弹。

屈亦成先看了看56式半自动步枪，枪身上斑斑点点的净上锈，不禁皱眉说：“这多久没有擦了？”又打开装子弹的小铁盒，不禁1愣，里面的1个弹夹上只有5发子弹，按规定的备量是十发。

屈亦成后悔死了，自己昨天下午从老庞手上接移交，竟然忘了开子弹盒过数。

他厉声喝问：“怎么回事，怎么少了5发子弹，嗯？”

见两人都不说话，他说：“老段，你先出去！”

段国庆出去，屈亦成对保安说：“老常，你是老兵了，又是保安，规矩你懂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子弹谁拿了，你说了，我尽量弥补，否则出了问题，你担的起吗？”

老常苦着脸说：“屈主任，真、真不关我什么事。是、是黄会计说要借了去打猎，过几天还回来。庄主任也同意了的，我同老段敢说什么。”

屈亦成说：“胡说，这么违规的事，庞主任不管么？”

老常说：“他、他根本不过问保安上的事，都是庄主任说了算的。”

屈亦成背上的汗就下来了，深恨自己的疏忽大意，哪天给了卖了还帮人数钱哩。他开门大喝1声：“老段，你过来！！”

老段战战兢兢的进门，1副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屈亦成说：“主任，我、我也不敢拒绝，你知道庄主任是、是张行长的亲戚。”

屈亦成有些难过的摇头说：“段师傅、老段！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竟然连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老段手忙脚乱要解释，却说不出话。

屈亦成掏出手机，先打给庄丰：“你马上赶到所里来！明天？是现在，马上，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晚了你就写辞职报告好了！”

又打给黄清清：“你马上到所里来，马上！1个小时的路，1百个小时的路你也立即过来。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把子弹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少1发我就报告总行，开除你！”

老常、老段见昨天还是笑眯眯的年青帅气的主任，1副煞神恶鬼样吓人，都不敢说话了。

屈亦成烦躁的在保安室转了几圈，才冷静下来，知道发火也于事无补。他把枪放在桌上，对老常说：“老常，我从小喜欢枪，可惜没有机会接触。来，你教我拆解枪，顺便也把锈擦了。”

老常有些意外，忙答应了，坐过来教主任拆解枪。他更意外的，是这主任有点天赋，教了再3回，自己就能慢慢操作了。

听老常说部队比武，拆解56式步枪的最好成绩是3十秒，就笑道：“从今天起，我天天练，争取5十秒完成。”

当庄丰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见屈亦成又完成了1次拆解组装，正在细细的擦试枪支。他先瞪1眼老段、老常，想肯定是这两个混蛋告状的。

屈亦成斜了他1眼说：“你不要怪旁人，我今天查库哩。庄主任，怎么子弹少了5发？”

庄丰在老常让出的位子上坐下，小心的说：“屈主任，你听我解释，山里野物多，大家有时会去找猎……”

屈亦成拦住他的话说：“不要同我解释，你先把事情经过写出来，去！我告诉你，你不用去找什么人来说情。谁来说了1个字，老子就直接报案，再上报总行！”

庄丰见他1副蛮横相，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怕又恨的到隔壁房间去了。

黄清清赶到时很是不忿的样子，把1个纸包“啪”的扔在屈亦成面前，纸包破了，几颗子弹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她说：“都几点了，至于么？屈主任。”

屈亦成指着地上的子弹说：“捡起来！再把情况151十写出来！告诉你，你要是有1丁点糊弄，庄主任就在隔壁写情况经过。你写的要同他对不上，你知道后果么？”

黄清清也被吓住了，忙蹲下去捡子弹，已经开始抽泣起来，老常忙弯腰帮着1起捡了起来，对屈亦成说：“是5发，是原来的配弹，还没有用哩。”

黄清清站在那低头抽泣。

屈亦成对黄清清说：“我火气大了点，对不起。可是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也是老员工了，难道不清楚吧？你好好写下经过，我会酌情处理的。”

黄清清虽还是1脸不服，却不敢发泄，低头出去。

他小心的11将子弹擦拭干净，又压回弹夹中，让老段、老常将枪弹入库。

老段出来，望见主任脸色还是难看，上前低头说：“屈、屈主任，对不起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屈亦成摆手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问你，我给你的那个饭店给我的记账的本子，你如果为难，清算不清楚，现在就还给我。”

老段慌忙摆手说：“不为难、不为难，给我两3天时间就行。”

屈亦成阴沉着脸，回到自己宿舍，拿了包烟撕开，抽出1根点上，站在阳台上抽。

他想过来花桥的难，可1门心思放在业务开拓上，没有想到乱78糟的事这么名堂百出。

庄丰和黄清清1前1后，脸色难看的各自把1页纸递给他。

屈亦成只简单看了，上面有日期和签名，就扬了扬说：“不管你们怎么写的，我都相信。但是，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你们回去吧。”

两人担心了半天，见屈主任先是要吃人的鬼样子，现在又息事宁人的装好人，也只好说：“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屈亦成听他们下楼时，庄丰的脚步很响，黄清清好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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