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要叫夫君。”
昭昭醒来时, 正是午夜时分。
床幔内一片黑暗,若非修为在身,可能什么看见。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转过头来,看见了荆沉玉沉睡的脸。
其实知道, 他很少会真的睡着,总是一碰就,很多时候, 他只是在闭着眼陪。
已经昼夜眠千余年, 从来入定修炼的人, 今日倒是睡得很沉。
昭昭丝里抬起手, 两人肌肤相贴, 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和温热,却觉得这还够, 指腹落在他脸颊, 轻轻描绘他俊美绝伦的脸。
一直知道他一张好看得似真人的脸,这张脸在沉睡的时候, 少了几分醒着时的凌厉冰冷, 多了几分脆弱的圣洁。
就像是什么易碎的像, 容得人半分亵渎,只是这样轻轻触碰会将他打碎。
沉睡着呼吸凌起来,长眉微皱, 好像要醒来, 却一直没。
“做噩梦了吗?”昭昭喃喃语了一句, 将他揽入怀中,轻抚着他雪白的丝,柔声哄着, “没事,别怕,我在呢。”
荆沉玉是习惯了保护所人,在危机中永远挡在所人身前的位。
这样的人怎么看需要保护,可在柔声哄着他时,他全凭本能地靠在了身。
他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噩梦,连身子在轻颤,眉头越皱越紧,脸部线条紧绷,气息沉重无比。
昭昭担忧地支起身,将他整抱在怀中,感受着肌肤毫无阻碍地贴在一起,也顾什羞赧,拍了拍他说:“荆沉玉,醒醒。”
陷入梦魇的人没那么快醒来,昭昭随便拉起一件外衫披,简单系了衣带,披散着一头墨的将他也拉了起来,让他靠在己柔软的身。
“快醒来,管梦到了什么是真的,你睁开眼看看,我在这呢。”
昭昭徐徐的音调送入他耳中,他渐渐平静来,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准确寻到了的眼睛。
昭昭松了口气,一扬手将床幔拂开,又用灵力点了灯,看着他在明珠光晕如画的脸庞。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脸这么难看。”
荆沉玉嘴唇动了动,从抱着换做抱着,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轻纱外衫,这还如穿,轻纱笼罩的曼妙轮廓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荆沉玉低头埋进去深呼吸了一,昭昭瞬涨红着脸,手按着他的头轻轻推开。
“你吸猫呢?”语气稳道。
说起来也很奇怪,又是第一次亲密,他们很多次了,比这更过的也是没过,每次还是会紧张脸红。
定睛去看他霜长浓密的睫,还睫漆黑如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在光晕也泛着光泽,莹润的唇微微开着,是准备要说话了。
很快他好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确实很像猫。”
昭昭一怔,这什么意啊。
“若即若离难以掌控,哪怕你现在在我身边,也总让我觉得你会随时离开。”
“……所以你梦到我离开了?”
荆沉玉点了一头,他拧起眉,额边的碎落,衬得他侧脸破碎感愈强烈。
“我梦到你向我道歉,抛我和女儿,独回家了。”
昭昭愣住。
“若朝一日你寻到回去的办法,会这么做吗。”
他扬眸看,眼专注,显然这问题的答案对他十分重要。
昭昭第一反应是:“我死去活来这么多次没能回去,肯定是没法子回去了啊。”
荆沉玉眼眸深邃,很难形容他眼底那复杂纠葛的情绪,总之他这样看着,总觉得像是无尽的蛛丝捆绑,近乎窒息。
“无妨。”
良久,是他己调解完毕,舒了口气,微微闭着眼道:“无妨。我既说过会等你,便会永远等。至少你会将孩子一起带走,看着就总像是看见你。”
这样也算是盼头,至于毫无指望。
昭昭听得出他的未尽之语,睡意全无,心里些。
“别胡想了。”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把夜脆弱的冰山美人捏得形象全无,“我娃给你生了,也知道你还在怕什么,要是真机会回去,我就非得己回去吗?”
荆沉玉一滞。
“机会回去了,难道还能再想法子多带几人吗?我们一起回去好吗?再说了,能回去了,你那么厉害,难道还想出再回到这边来的办法吗?对己点信心啊君。”
“……”
“钻牛角尖了是是?别为一定会生的事情烦恼。”昭昭捧住他的脸,好奇道,“你这是是婚前焦虑症啊?”
婚前焦虑症,意外直白准确的形容。
荆沉玉表情空白了几秒,紧绷着脸坐正身子:“是。”
仙君冷静来,回想起己的行似乎也些尴尬,冷着脸摆出无懈可击的样子道:“天尚晚,你再睡一会,我打坐。”
“哈。”昭昭笑了笑,“我又会笑话你,这样藏着掖着做什么。”扑到他身,把一本正经的道长扑倒,“那么担心我会走,还赶紧把我抱紧,还想着修炼?”
荆沉玉凝着的眼睛,手扣在腰,掐得浑身痒:“还五天。”
还五天就是初八了。
他们成亲的日子。
“荆家会在那天宴请天宾客,过了那一天,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昭昭矜持道:“其实,反过来,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更好。”
荆沉玉慢半拍地看着,眼点茫然。
“你是夫君,也是老婆。”昭昭紧紧搂着他的颈项蹭啊蹭,“我贤惠持家的好老婆。”
荆沉玉脸急剧升温,些僵硬地问:“老婆?”
“嗯嗯嗯。”昭昭小猫儿一样在他身踩。
荆沉玉拉了几次没把拉开,只能由去了。
“何意?”他声音很低地询问。
昭昭凑到他耳边,咬着他耳垂,像只坏猫猫:“夫人的意。”
“在我的世界,夫人便是老婆。”在他怀里翻滚,“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荆沉玉脸红透了,眉心一点朱砂美胜收。
他矜持起来,比昭昭刚才的假矜持可真多了:“要叫夫君。”
昭昭:“老婆老婆老婆。”
“叫夫君。”荆沉玉摆正,严肃纠正,“要听话。”
昭昭把头摇成拨浪鼓:“老婆老婆老婆。”
“你……”荆沉玉提了一口气,看着昭昭微微扁起的嘴,委屈撒娇的,半晌后无奈道,“随你。”
就知道他会妥协,从他此生第一次向妥协开始,就知道未来会无数次的妥协。
昭昭再次扑到他怀里,继续踩:“老婆真好。”
荆沉玉无奈纵容。
“最爱老婆。”
荆沉玉认命道谢:“多谢厚爱。”
昭昭他逗笑,咬咬唇瓣,支起身凑到他耳边柔声说:“谢谢夫君。”
荆沉玉讶异地想去看的脸,却按住,闷闷地说:“许看。”
话是这样说,其实看他也能知道现在的样子了。
肯定脸红了,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肌肤,呼出的气息热得很,荆沉玉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他按住昭昭的肩膀,真想让做什么的时候,其实没办法完全拒绝。
最终还是由着他将己拉开,近距离去看。
昭昭垂着眼睑,些无措地呼扇着睫,红唇轻抿低声说:“别看我。”
“再说一次。”荆沉玉这时开口,“之前那句话,再说一次。”
昭昭心跳猛烈了一瞬,飞快瞟了他一眼:“你是听见了吗!还要说啊……”
“我想听。”他忽然靠得很近,交换呼吸,“再说一次。”
昭昭想拒绝,因为太羞耻了,可……
直视他的眼眸,看着彼此倒映在瞳孔里的模样,心中难以喻的满足。
于是笑了起来,笑意妩媚甜蜜,在金的帷幔如明韵生珠。
纤细柔顺的身靠到他身,在他耳边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次:“谢谢夫君。”
揽住他着寸缕的肩,又问:“还要听吗?”
荆沉玉始终追随的双眸,视线一直曾离开过的脸。
放缓呼吸,面娇红:“还想听几遍?”手指曲起,在他身轻轻勾勒,“多少次我说给你听。”气息如兰,人心,“谢谢夫君。”
这又一遍成功让荆沉玉防线崩溃。
他始终是恪守礼节的人。
他知道修道之人,该太放纵己。
以前还可以说服己纵欲是为了双修疗伤,最近他其实总会忘记运转灵力,纯粹只是为了亲密无。
或许是近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遵循己的心意行事,或许是夜实在太好,总之,他再次放纵了,止放纵了身,放纵了心意,还放纵了语。
“必说了。”他忽然这样说。
昭昭他放,懵懂抬眸,对他漆黑幽深的眼睛。
“一会再同我说。的是机会说这四字。”
他声音极其冷静,非常理智,就好像说着什么关乎三界安危的正经事。
可他其实……这是在开荤腔吧!
昭昭奇异地凝着他,他却像是感觉到这股视线,努力而辛勤地耕耘。
然后,现,己确确实实很多机会说“谢谢夫君”。
除了这句,甚至还很多机会尝试了一“可以了夫君”、“这样好吧夫君”、“这行夫君”。
总之,真是的好夫君。
天彻底亮起来的时候,昭昭总算想起来一件正事。
疲惫地攀着他的肩膀,声音些哑道:“忘了问,如果你明明在意一件事,却准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我提起也行,是为了什么?”
荆沉玉过了许久才慢慢道:“没那样的事。”
“假设!假设知道吗!快回答,这很重要!”
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徐徐道:“我在意,却准人提起,连你准,那必然是因为这件事你很在意。除你之外,没什么可以让我如此避讳。”
“……这样啊。”荆家主双腿能行走的事,荆夫人很在意吗?一开始肯定在意,可这么多年了,已经会很在意了吧?那荆家主为何还那么紧张?
“如果我也没在意呢?那又是为什么一直准人说起?”
“那只一可能。”
“什么?”
“若是我,既你在意,我也在意,却许人提,肯定是这件事背后的隐秘,是能你知道的。”
总之就是一定和——也就是荆夫人关。
……背后的隐秘。
昭昭些悟了。
扯了衣服起来,认真地盯着荆沉玉的眼睛:“你父亲良于行的事,恐怕是闭关出错那么简单。”
又想到荆家主出事是在荆夫人痊愈之后久,还很忌讳荆夫人提起这件事,由散维说:“搞好,这事儿这还和你母亲的伤脱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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