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娇闻言直接炸毛：“谁说我喜欢正阳！”

  “这是重点吗？”独孤离修好笑道。

  皇甫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诈了。

  独孤离修的幽幽的注视着她，黝黑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一切：“重点是，我就是正阳，正阳就是我，这一点你可以确信。”

  她复杂的看着独孤离修，心绪很乱，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正阳，那不应该是属于泽芝的吗？我虽然是泽芝的转世，但你知道的，我不是泽芝！

  “可你就是泽芝啊……”

  “我怎么可能是泽芝，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唉……”独孤离修知道皇甫娇在纠结什么，别扭什么。

  但他觉得，这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人类刚出生时，犹如一张白纸，待他长大后，会因为自身的生活环境，以及父母的教导，变得不再单纯。如果泽芝没有在天池诞生，不是天道刻意培育出来的生灵，没有亲眼目睹那么多生命消失，而是跟你一样，出生在那个怪异又和平的时空，每天过着平淡的校园生活，和小姐妹们互相嬉笑打闹。又或者，她出生在女国，被自己的母亲宠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女。那你觉得，她是会成为‘泽芝’，还是皇甫娇呢？”

  皇甫娇：“……”哑口无言。

  独孤离修收回手，笑着继续道：“在一张白纸上如何涂画，取决于涂画的人，而被涂画过变成了彩纸的白纸，它不再是原来那张白纸，但也是原来那张纸啊！”

  “就像我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再是正阳，但实际不还是正阳吗？”

  皇甫娇无语的瞅着他：“总觉得你在pua我。”

  独孤离修巨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轮回道里有一块三生石，相爱的人会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祈求三生三世。转世之后，他们依旧会相互被吸引。小娇儿，你觉得爱的本质是什么？”

  皇甫娇瞪着他道：“别跟我扯犊子，我最讨厌哲学。”

  独孤离修轻笑出声，满眼都是她的倒影：“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对我而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什么性格，都是天池里那一株并蒂莲。而我，爱的一直都是那一株并蒂莲啊！”

  皇甫娇并没有被说服，也可以说她这个人比较爱钻牛角尖。

  但……

  眼前的独孤离修在她回来后好像变了很多！

  跟他说话，就像是陪着正阳聊天一样。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就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可正阳，是属于泽芝的。

  独孤离修，才是属于她的。

  如果独孤离修能一直这样，她觉得也可以跟他试试。

  心里有了决定，皇甫娇也不纠结了。

  她从来都不是个精神内耗的人。

  反正现在没有泽芝，也没有正阳了。

  只有皇甫娇和独孤离修。

  思及此处，皇甫娇朝他伸出手：“那我们就谈谈恋爱试试，如果能处下去就继续，如果处不下去，那就拜拜，如何？”

  这还是皇甫娇第一次松了口。

  正式让独孤离修成为男朋友。

  “好啊！女朋友！”独孤离修了然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本源完整，她的情丝也完整了。

  皇甫娇不好意思的抽回爪子：“那个……皇甫馨呢？我想见见她。”

  “这个点应该是慕前辈在看守，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

  “不用了，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有了记忆才知道，皇甫馨确实没有说谎。

  她就是天池里，那朵长在她隔壁的荷花姐姐。

  也是所谓的——一开始陪着她的人。

  记忆里的泽芝帮着荷花姐姐化了形，可荷花姐姐见她和正阳越来越亲密，见正阳对她越来越放纵，逐渐不甘，生了嫉妒之心。

  都是天池里诞生的生灵，为什么你会被神尊偏爱？

  这是荷花与泽芝撕破脸后的质问。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泽芝太单纯了，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对于荷花姐姐的质问，表示无法理解。

  荷花姐姐陷害她，她还反过来帮着荷花说话。

  正阳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会放过荷花一次。

  结果转个头就抽了她的仙骨，把她打落凡尘。

  只是这一切，泽芝不知道而已。

  皇甫娇回到过去，什么都是亲身经历。

  荷花被贬那一天，正阳回来时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泽芝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皇甫娇可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到处去偷听。

  反正她是个小透明，别人又看不到她。

  后来她还是从几个小仙子嘴里听到的，荷花被被贬的事情。

  想着以前的事，皇甫娇很快随独孤离修来到了关押地点。

  说是天牢，其实是天牢的负三层，这里的牢房都是一个又一个石室所建，关押着女国穷凶极恶的罪人。

  如无意外，这些人永远都无法再见天日。

  慕沧海看到皇甫娇，赶紧迎了上来：“小娇，你醒啦？不好好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师傅，我来看看皇甫馨，好歹是我皇妹，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

  “看她做什么，她就是一个疯子。”

  说起皇甫馨，慕沧海直摇头。

  女皇和君后也来看望过皇甫馨，可这皇甫馨又骂又叫，吵得要死，还很难听。

  皇甫娇笑道：“师傅放心，她现在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好，但是不要太久，有什么你就大声叫，我就在外面。”

  “谢谢师傅。”

  送走了慕沧海，皇甫娇又看向独孤离修：“你也出去吧！”

  独孤离修皱眉道道：“你别对她心软。”

  “好，我知道！去吧，我跟她说说话。”

  “……”独孤离修只能郁闷的走了。

  皇甫娇纠结他爱的是谁，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正阳。

  他其实也在担心，皇甫娇会不会和泽芝一样心软。

  皇甫娇见人都走了，这才来到牢房门口。

  只见皇甫馨四肢被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边没入墙里。

  她只着一件白色素衣，整张脸毫无血色，蹲坐在墙角抱着自己，一脸麻木。

  看到皇甫娇出现，皇甫馨双眼迸发出恨意，起身冲了过来，却被铁链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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