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风物志后续

  长生种，其二

  克利欧，见信安好：

  首先我声明，鄙人主动放弃以本文向克利欧学士索取任何稿酬的权利。

  最近我总算是和几位丹鼎司的职员混熟了（这花费了不少经费），希望能从他们手中搞到一些普通化外民搞不到的知识。我说尽了好话，灌了他们好几斤龙泉老窖，却依然没办法让他们给我看看那些不能公开发行的医书和药典。用他们的话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好在，他们总算是被我的「诚意」打动，愿意分享给我一些对他们而言价值不大的医学报告。这些医学报告的内容，是关于狐人的「自然死亡」。

  我将报告的原文附在了这封信后，请你自行取阅。

  从结论上来讲，狐人的自然死亡和所有长生种的最终结局一样，笼罩着一层仅凭浅薄的科学技术难以穿透的迷雾。

  在狐人一生中的绝大多数阶段，他们体内的诸多器官中都会储存大量全能干细胞。这些全能干细胞会不断修复狐人的肉体，使得衰老和损伤都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治愈。

  直到他们「寿终正寝」前数年，这些全能干细胞的数量会逐渐减少，但依然足矣维持他们不老的容颜。在狐人的年龄达到250-450岁之间时（顺带一提，中位数是307岁），这些全能干细胞会彻底停摆，失去自由分化的功能。

  随之而来的，就是多器官功能衰竭所带来的死灭。这种「自然死亡」来得很快，患者往往会在全能干细胞失去分化功能后的3-4天内死亡。好在，大部分人都会在体内器官开始出现各种「老年病」时早有准备，不至于来不及准备后事。

  当然，无论是丹鼎司还是我，都搞不清楚是什么因素促使这些全能干细胞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效的。

  二十多年前，博识学会和步离人打仗的时候，我们做过一些相关的试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哦，你应该不记得，那时候你还没多大。当时我们切除了一些步离人的肝脏，发现他们在几小时内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攻击性的「癌细胞团」。考虑到步离人和狐人在分子生物学上的亲缘关系，我认为其中的原理大概是相通的。

  另有一些不可解之处：在大量医案中，医士完整切除了狐人患者的整个肝脏，但从未有过狐人因此变成「癌细胞团」的记录。事实上，大部分狐人在此类手术后，会生长出新的肝脏，并可以正常康复出院。（虽然记录显示，失去肝脏比起失去其他器官，复生速度要慢得多。）

  我目前认为这件事有两种解释：

  1、狐人的全能干细胞并非由肝脏生成，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聚集在肝脏处。（所以失去整个肝脏后的复生速度会变得较为缓慢。）

  2、狐人与步离人有着某种生物学上的差异，而这种微妙但巨大的差异，决定了两者「仙舟住民」和「丰饶孽物」的区别。

  显然，狐人这种不完全的「长生」并不能为我们所用。但我发觉其中依旧蕴含着相当程度的商业价值——虽然那些「全能干细胞」并不全能，但它们依然能够使得狐人直到死去之前都维持着年轻时的容颜。

  克利欧，我动身出发之前，你就和我说过：「雷奥登老师，我不想长生不死。活得那么长，再有意思的事都变没意思了。但我怕变老，衰老太可怕了。」

  当时我没怎么夸奖你（甚至还对你摆了冷脸），但现在我得说，你也许是正确的。我们在银河中能找到的大多数潜在客户，可能都持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们未必打算活得像宇宙一样长，但总归希望在自己短暂的生命周期中能永远保持活力（或美貌）。

  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话，帮我做个市场调研吧。也许狐人的全能干细胞，能让我们靠「永葆青春」来赚到不少钱。

  如果我没办成这件事就死了，那么专利权全是你的了。

  你的老师，陶德?雷奥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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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长乐天夜游

  「闲话长乐天  仙居生活版」

  十一月十三日

  作者：怀民

  记长乐天夜游

  十月十二日这天，在不夜侯，我与两三百年不见的工造司旧友相遇了。

  说来奇怪，我只记得当初和他一言不合，决定今生今世不再搭理对方。就在不夜侯里，偶然间听到旧友招呼的声音，我便将那些旧时不悦抛之脑后了…没想到过了一两百年，我们俩又坐在同一张桌案前品茗论茶了。

  想来不夜侯就是这样的地方，总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奇遇。

  鳞渊春一壶又接一壶，中途又添了几次茶水，不觉之间，茶汤味寡淡，而天色也越来越晚。旧友被调去了云骑军中负责舰船设备管理，有军纪要求在，必须按时返回岗位。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我们便不舍地离开了。

  在回家路上，灯影幢幢，我回想起很多与旧友共事的经历：一同在凌云璧海学习飞舸的时候，我考过了飞行驾照，而旧友没有通过；为了买到最新款的「灵瑞」玉兆，一起到陈其货里做了很久的零工…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竟会因为一件想不起来的小事，两三百年都没能说上话。

  如果我和旧友都不是仙舟人，也许不到百岁就会早早离世，就不再有相聚的机会了。那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也许是茶饮太多，也许是过于兴奋，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合眼，我便起了兴致想要夜游。是日洞天月色比往日更加明朗，实在是不能错过。一人独享，又实在可惜，正好我的爱徒也没有睡着，我便带上他一同在长乐天夜游。

  穿过悠暇庭，走进草径深处，那是一片仿古的亭台废墟，藏在深草之中，还未来得及清理。月色抚摸之下，这些石构件反射出温柔的白光。一具仿古的石狮子侧卧在草地上，天地为床，睡意正酣，它就像是正在月光深潭之中缓缓下沉……我和爱徒屏息凝神，生怕将它吵醒。

  这里被推倒的还有莲花石柱，云纹水槽，几乎没有完整的形致，实在是可惜。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有年轻人提出复古风潮，折腾出一些古人玩艺。我想，无论是我，还是这些复古艺术家都对漫长的时间心存畏惧，总是尝试用怀旧的方式让过去不再被稀释，但这一切在时间面前终将是无能为力的。

  深草区里斑驳的石构就像是有了呼吸一样。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说：「不要去尝试理解，今夜只有感受便可。」我便也停下了多余的思考。恍惚之间，爱徒已然站立安眠。

  卉萌园每日都有行人走走停停，亦有月光，亦有碎石。只是多了我和爱徒这么闲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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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槎安全检查指南

  一、前言

  「罗浮」仙舟的星槎管理与检验工作一般是由天舶司航事部直接负责，航事部会依据《星槎安全检查规则》，《星槎法定检验技术规则》等相关条例对停靠的星槎进行安全抽检，在星槎登记地组织年检，用以维护仙舟星槎航线与设施正常运作，保障仙舟人民的星际公民生命与财产安全。

  二、安检概述

  在组织星槎安全检查的过程中，我司会根据星槎的海事年检报告来确定检查的详细程度。如果缺乏年检报告与登记信息，天舶司则派遣安检组依据星槎的种类、建造时间、尺寸、吨位大小、培养功率等方面来确认适用规则，并依此制定不同的安检方案。

  所有星槎在安检通过后当场签发《天舶司星槎监督检查报告》，并将检查状况录入至星槎动态监管系统。

  三、安检步骤

  （一）请入港的星槎负责人首先登入仙舟星槎动态监管系统，经系统比对星槎在入级检测的登记信息，核实自身是否经过我司的年检。如果您运输或携带有《仙舟星际贸易管控条例》中不允许或未收录的货物，请自行在监管系统主动报备。

  （二）在您的星槎动态监管系统中点开个人页面，点击「近期报备」选项查找您目前所在的星槎，如显示「审核通过」字样，可跳转至安检界面的「路线规划」，按照导航路线与语音提醒自行前往渡口进行登记与仙舟临时通行证的申领。

  （三）如在「近期报备」查找所在星槎后，显示「渡口核验」字样，请按照导航路线与语音提醒前往安检渡口等待系统核查，在核查通过后按照流程给予「罗浮」仙舟临时通行证。

  （四）如在「近期报备」查找所在星槎后，显示「实船检验」字样，请立即停船并准备好船员适应证等相关证件等待天舶司安检组登船检验。

  （五）如在实船检验的过程当中，发现《仙舟星际贸易管控条例》中不允许或未收录的货物，将暂扣流云渡海关，并根据货物类型给予相应的税金与禁航处罚。在三个自然月内如再次违反条例进行贸易，天舶司星槎动态监管系统将把您永久除名。

  （六）如在实船检验的过程当中，发现您的星槎存在不合规的私自改建，例如舱室改装、扩建、联通等行为；或是未到达要求的消防与安全标准，例如未更换气凝喷雾与隔氧包等设备，将开出明确的缺陷与整改要求条例，请您按照条例要求自行整改。如下次入港仍然发现安全问题，天舶司星槎动态监管系统将把您永久除名。

  （七）通过渡口登记后，请您携全体船员带上适任身份证明与临时通行证接受流云渡的全身检查，具体检查规范请到达渡口后等待天舶司工作人员通告或前往星槎动态监管系统自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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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适合人偶的职业

  其一

  「来成为小说家吧」

  这里发生的一切，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都市奇谈

  【超新星连载】不适合人偶的职业

  飞棋妙手

  发布于8月10日

  ……

  观颐台，隶属丹鼎司治下研习丹道之地。飞檐上，一个男人正在狂奔。

  飞檐转眼已尽，脚下的路途只余一片虚空。下个瞬间，男人从屋顶起跳，抓住了一只鹤运物流的机巧鸟。鸟儿不满地咕哝着预录制的警报语音，晃动几下，最终稳稳接住了他，向着停在远方的星槎飞去。

  等丹鼎司守卫终于冲上楼顶时，男人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飞虫似的影子。

  一名守卫眺望着那个愈发渺小的背影，忽然跌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泪，颤抖着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宁萨，这不是我们的错。」他身边另一人叹了口气，然后以自暴自弃的轻巧口吻说道，「上报十王司吧，他们会解决的。」

  「解决？」被称作宁萨的卫士扯着嗓子叫道，「贺德，你说说看，这要怎么解决？他带走了封藏着神降时代秘药丹方的玉兆！这些药方涉及仙舟隐藏千年的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宁萨停顿了一会儿，见自己的搭档迟迟没有接话，身后的下属们更是噤若寒蝉，便站起身来继续叫道：「可我们甚至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算是十王司也帮不了我们。」

  他话音未落，众人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女声：「我已记住了，放心。」

  众人自觉地向两边散开，声音的主人露出了真容——一名黑色短发的少女，手中拿着锁链与节杖，精致可爱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令人脊背发凉。

  「观颐台附近禁止一切机巧之物出没。当然，我不在此列。」

  少女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屋顶边缘，声音依旧冰冷刺骨，「所有负责货运的机巧鸟也都在地衡司登录在册，若被改造，也很快就能发现。」

  「那只鸟怎么解释？你看到了对吧？」宁萨追问道。

  「也许是被某种生物电讯号劫持了吧。那个化外民的能力颇为奇特，你很关心？」

  宁萨像是被来者的气场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险些再次跌坐在地。贺德则出于一种动物本能般的洞察，谨慎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十王司的判官。」

  少女说罢，从屋顶一跃而下，转瞬间便消失了。

  仙舟大聪明

  发布于8月10日

  老师！终于等到老师的连载了！每一篇我都会看的，谢谢你老师！

  热心网友马大姐

  发布于8月10日

  十王司？题材是不错啦，但是我觉得这和我想象的十王司相去甚远。这看上去就是把什么仙舟外的间谍小说生硬地换了一个包装，我建议作者多看看《爱与约束的视听原理》，比这个开头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六眼飞鱼

  发布于8月10日

  作者的技术细节描写太强了！很真实很震撼，这人是不是真在十王司当过差？

  飞棋妙手

  回复：六眼飞鱼  8月10日

  书友谬赞了。我只是勤于考据而已。

  下雪大衣

  发布于8月12日

  有意思。

  月月月月

  发布于8月12日

  我去，是飞老师的新作！#撒花#鼓掌#拥抱~是的我活了八百二十七年等的就是这个！！#撒花#鼓掌#拥抱~老师这次看看我吧，看看这条，您的每篇我都有留言点赞加转发的。

  存在主义的茶馆

  发布于8月12日

  「甲等上品」。飞棋老师对于故事推演的掌握能力绝对是仙舟的一流。从视点的迁移到人物形象的重塑，所有的戏剧张力都累积到最后给予释放。

  飞棋老师用画面感的文字贯穿了整个基调，老辣的描写令人震颤，仿佛长出了手脚与五官，在读者的监督与观测的状态下，依然引导着角色。

  判官大人的狗

  发布于9月7日

  我想做判官大人的狗，想被判官大人的锁链狠狠鞭笞！！！！！判官大人，我是你的狗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判官大人！！！！！！

  下雪大衣

  回复：判官大人的狗  9月7日

  有点恶心。

  其二

  「来成为小说家吧」

  这里发生的一切，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都市奇谈

  【超新星连载】不适合人偶的职业

  飞棋妙手

  发布于8月15日

  书接上文：古老岁月前的长生秘密横遭窃夺，如同瓷娃娃的十王司少女快步追上，她必须赶在秘密失守之前，令罪犯伏法……

  「大人，」一个矮小的狐人女判官谨慎地问道，「即使是十王司，也不可能空口无凭地识别出生物电讯号，这样的判断是否有些武断……」

  「重点并非讯号本身。」被称做大人的少女打断她，「观颐台藏着神降时代迄今的秘药丹方，却由化外民窃贼出手夺走宝物……」

  「您的意思是……」狐人试探着问道，生怕被上司责骂自己没有慧根。

  「莫非观颐台所贮之物是被刊登在了广告上吗？到了化外民也人尽皆知的地步？」少女顿了顿，补充道，「去给我查清楚，连同被开除的、辞职的医士也一起。」

  「小姐，请止步，这里是男厕…」

  守在卫生间门口的持明男子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脖子上架着一个冰冷的物体。他低头看去，那是一把形如矛尖的节杖。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能安稳活过这一世的前三百年，靠得只有三个字——「识时务」。于是他立刻陪着笑脸说道：「急用是吧，那我就不拦着您了，哈哈。」

  说罢，他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一边回头赔笑，一边飞似地逃出了暗巷。

  黑发少女用节杖挑起「卫生间」前脏兮兮的布帘，走了进去。

  布帘之后，一种强烈的味道刺激着她的伺观中枢。分析结果在一纳秒后得出：那并非氨的气味，而是浓到刺鼻的次氯酸钠。也许绝大多数遵纪守法的仙舟居民，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在废弃的公共卫生间里开医馆吧？

  「医馆」最深处，一位医师模样的男子正在出神发呆。在对方有所反应过来之前，少女如幽灵般身形逼近。一束锁链如有灵之物蛇盘而起，将他缚住，节杖的尖锋则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把观颐台藏有丹方的事告诉谁了？」少女问完，稍微减轻了力度，使他可以开口说话。

  「药方…我不知道什么药方，呃……」

  那男人才说了几个字，少女就又加大了力量，将他的话头堵在了喉咙里。

  「他是谁？」少女说完，再次减轻了右手的力度。

  「咳咳…我不知道…呃……」

  「十王司判官缉拿索问的手段，你听说过几种？我最后问一次，他是谁？」少女收回形似矛尖的节杖，以与身量不相称的巨力，轻易将他提起。

  「咳…考文垂！咳咳…艾伯特?考文垂！我说了！我都说了！女侠饶命！」

  男人突然感觉浑身力气像是凭空消失，两腿一软，顺势瘫倒在地。等他回过神来想要辨清少女面貌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疾风骤雨一般的讯问像是不曾存在，只剩下暗巷的窸窸窣窣。

  仙舟大聪明

  发布于8月15日

  老师！终于等到老师的连载了！每一篇我都会看的，谢谢你老师！

  下雪大衣

  发布于8月15日

  这章不错。

  六眼飞鱼

  发布于8月16日

  飞棋老师真不愧是「仙舟冷硬小说之王」，竟能做到章章有逆转、节节藏惊雷！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

  飞棋妙手

  回复：六眼飞鱼  8月16日

  书友谬赞，我受之有愧。在我看来，比我强的冷硬派作家还有很多呀。

  六眼飞鱼

  回复：飞棋妙手  8月16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师谦逊了，您这个「仙舟冷硬小说之王」的名号绝对当之无愧。时下绝没有人比您更厉害了。

  爱哲学爱精分

  发布于9月15日

  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看，作者有点儿大他者入脑了。必须学会用自我意志的觉醒来抑制能指的滑动。

  飞棋妙手

  回复：爱哲学爱精分  8月16日

  您这是说了一堆什么东西？

  判官大人的狗

  发布于10月28日

  啊啊啊啊判官大人为什么要奖励他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打他，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是判官大人的狗啊啊啊啊啊啊！！！！！

  下雪大衣

  回复：判官大人的狗  10月28日

  你住在哪里？我们线下谈谈。

  判官大人的狗

  发布于10月29日

  本人深刻理解并反思了自己的不当发言。今后一定慎言慎行，做仙舟的栋梁。请各位书友引以为戒，书评栏不是法外之地。

  其三

  「来成为小说家吧」

  这里发生的一切，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都市奇谈

  【超新星连载】不适合人偶的职业

  飞棋妙手

  发布于8月20日

  书接上文：犯人犯下大罪，判官便会降下审判，从结果上来说，无人知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只要不会泄露，是什么根本无足轻重……

  少女打开随身的卷轴，看着其上实时刷新的地图，若有所思。

  「考文垂拿到的情报不是药方，您想说的是这个意思？」狐人女判官在一旁弱弱问道。

  「药方不过是个幌子。」少女头也不抬。

  「所以…依属下之见，考文垂只是被利用的求药使，观颐台中有些人想制造乱局，抹除他们的研究。这不过是个幌子，假借盗窃转移视线。」狐人说着，将几个标记发送到了少女手中的卷轴中，「能够修复数据的卜算者，我已为大人找好了。」

  「做得很好。」少女点点头，语气依旧冰冷。

  狐人女判官听到这句冰冷的表扬，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双耳还是不能自已地摇晃了起来。

  大约三小时之后。确认无人跟踪的考文垂打开房门，招呼了一声：「我回来了。」

  他一开门便觉得不对劲，房间内一片漆黑。而且，弥尚这个疯疯癫癫的仙舟骇客以往总是会唱着奇怪的小曲来迎接他，可这次，房间一片死寂。

  「坏了。」他在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掏出武器，在黑暗中谨慎地前进。

  隔断房间的屏风背后，一袭白色身影缓步而出。考文垂几乎不假思索地扣动手弩的扳机。

  长约两寸、薄如蝉翼的青色箭镞簌簌作响，悬在少女精致的面庞前方一尺。箭镞间电火迸闪，仿佛正竭力突破那看不见的屏障。

  「你，怎么找到我的？」

  「机巧鸟。」冰冷、不沾烟火气的女声回答道。

  「那台无人机？我一落地就把它放走了！」男人不置可否。

  「受干扰的机巧鸟被地衡司捕获了，它的飞行路径已足够太卜司算出你的去向。」少女仿佛逗引蝴蝶，半是好奇地轻触在空中颤抖的箭镞。

  这便是考文垂苦等的那一刻，逃出生天的刹那。

  他屈膝前扑，足踵发力，双掌中心隐然带起一道紫色电弧。考文垂纵横多个世界，逍遥于公司的追捕之外，常年列名通缉榜上，不仅仅是因为他计划周密；更因为他知道，一旦落网，该在什么时候做些什么。

  人造皮肤下植入了一张电脉冲网络，这个杀手锏考文垂绝少示人。管它什么仙舟长生种，管它什么工造司机巧……在全功率运转的一击下只怕都是一团焦炭罢了。

  「电磁场转动！」

  「中了！」男人感到手掌印上了敌体。若不是要全神贯注维持电极输出，他几乎笑出声来。

  烟焦蹿升，火花飞溅，难闻的焦臭味挥之不散。

  考文垂颤抖着，仿佛癫痫发作，不能自已。漆黑一团的房间在难以置信的落败冲击中，旋转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

  「你动作太慢了。」少女从幻影凝作实体。

  动、动作？考文垂看着自己的手腕被弯折成不自然的角度。不知何时，这只手被人硬生生按在了自己的下颚上。

  「放电，但不绝缘。这门武学可真没用。」

  一袭白衣的判官面目无喜无悲。

  「『令堕长生』、『贪取不死』。此两种居不赦十恶之首。你可知罪？」

  男人无法抑制住颤抖，不仅是因为电击，更是因为恐惧。

  他以仅存的神智，嘶声哀求：「请…请饶我一命，我还没看过丹方，我会立刻留下它，滚出罗浮。您……再也不会看到我了！」

  考文垂紧绷神经，等待着那位判官的决断，然而黑暗中只有沉默。半晌，他竟仿佛从这沉默当中听到了一声不存在的嗤笑。

  紧接着，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用神圣、坚定、不可忤逆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十王圣断。」

  仙舟大聪明

  发布于8月20日

  老师！终于等到老师的连载了！每一篇我都会看的，谢谢你老师！

  热心网友马大姐

  发布于8月20日

  这个大聪明不会是什么自动回复的账号吧？

  下雪大衣

  发布于8月20日

  有点过于夸张了，但我挺喜欢。

  六眼飞鱼

  发布于8月20日

  「仙舟冷硬小说之王」又发表新作品了！第一时间前来支持！和作者比起来，那些所谓「名家名作」根本不值一读，真是既浪费金钱又浪费时间！仙舟有飞棋老师，真是我们仙舟读者的幸运啊！

  飞棋妙手

  回复：六眼飞鱼  8月20日

  书友真是谬赞了！能有您这样识货的读者在，才是我的幸运啊！

  景元是我原配夫君

  回复：六眼飞鱼  8月21日

  这六眼飞鱼是飞棋的小号吧？

  飞棋妙手

  回复：景元是我原配夫君  8月21日

  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是飞棋老师的小号呢？我怎么能模仿出飞棋老师的生花妙笔呢？

  景元是我原配夫君

  回复：飞棋妙手  8月21日

  你忘换号了。

  判官大人的狗

  发布于11月2日

  判官大人请逮捕我吧！！！！我自首，我犯了罪！！！我犯了为你而心醉！！！判官大人，我要做你的狗！！！！！

  下雪大衣

  回复：判官大人的狗  11月2日

  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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