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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小姐难驯


190章  小姐难驯

经过冯齐雅这么高声怒骂,丁门主和邢道长终于听出了这个脸面朝下,横趴在马背上的女子就是总兵府的大小姐。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们可是得到了杜怀圣的指示,这趟出手帮忙,主要就是为了阻止冯大小姐与东方颖见面,或者在双方起冲突时做和事佬。

可是看这个架势,冯大小姐不仅跟东方颖照了面,而且还被他绑架失去了行动自由,这可就把难题抛给了他们。

是该装聋作哑,依照原定计划输给东方颖,投入到他门下;还是跟东方颖撕破脸,把冯小姐救下来?

不过二人也知道,以杜怀圣的本事都不是东方颖的对手,那他们就更加不够看了!

邢道长转念一想,救护冯小姐本来就是杜怀圣的职责和任务,他们这些人就是卧底在松岳剑派充当耳目而已,何必越俎代庖去救这丫头?

当即哈哈一笑道:

“这位姑娘真是有趣,不是我等不敢与东方掌门过招,而是东方掌门迟迟不与我等动手。”

“若是东方掌门不吝赐教的话,贫道岂敢退缩?”

冯齐雅怒道:

“那就快打呀,磨蹭什么?”

邢道长打了个揖手道:

“无量天尊,贫道毕竟年岁高于东方掌门,岂能在晚辈之前率先出手?小娃娃稍安勿躁。”

冯齐雅呸了一声,呼呼地喘着气。

东方颖见这伙人急匆匆赶来,而且跟易剑行熟人熟面,显然是一路的,估计目的也是一样,只不过三伙人分别在城内各处行动,用各自的方法把自己引出来。

她很好奇这两个家伙会用什么招数找到自己,但是此刻也没空去问他们,把这些家伙打发了,赶紧出城去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冷着脸说道:

“既然邢道长还是执意要自讨苦吃,那就休怪本掌门无礼了,你们一块上吧,我可没工夫跟你们一一过招。”

邢道长长须飘动,从马背后抽出一柄太极剑,左手捏了个剑诀,慨然说道:

“阳春宫青霄子,向东方掌门讨教高招!”

“只要东方掌门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贫道愿为东方掌门牵马坠蹬,行弟子之礼。”

东方颖淡淡笑道:

“那就不必了吧!我可教不了你这样年老的徒弟。”

那个丁门主随即也明白了邢道长的选择,既然他都当做不认得冯齐雅,那自己又何必独具慧眼,眼巴巴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于是也取出一副三节棍,说道:

“没错,以东方掌门的年纪,若是真能打败我们,那没说的,丁某也愿与邢道长共进退,奉东方掌门为尊,听从东方掌门号令!”

又转头对身后众骑士喝道:

“括苍派弟子听着,若是本门主败于东方掌门之手,尔等就跟我一起投入松岳剑派之下,不得存有异心!”

众骑士轰然答应,竟是都没有异议。

东方颖见了这场面,心想这也太明显了吧?一打不过就要投入我的门下,这都是冯五擎的如意算盘吧?不仅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表面上看还是在助我壮大松岳剑派。

要真是这样,那我松岳剑派以后发展也太快了,一天就能收服几十个门派,一个月就能统一东南武林。

不过这样的归顺者可是靠不住,兵虽然要多,但是也要精,更要绝对忠心。龙蛇混杂,各怀鬼胎,那就宁可扫地出门!

当下右手拔出湛卢宝剑,高举过头,朗声道:

“我松岳剑派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谁能挡得住本掌门这一剑,谁才有资格进我松岳剑派!否则就都散去吧。”

说完侧身猛地将湛卢宝剑像打水漂一样抛出,湛卢宝剑刮起一阵黑风,像一条黑龙一般,贴地往前卷了过去。

旁观的易剑行等人和周围百姓,尽皆惊叫起来,百姓们是震惊于一把宝剑竟有这样的威势,而易剑行则是想起之前东方颖飞剑斩断旗杆的那一幕。

当前的邢道长见状脸色凝重,急忙伏低身子,运足全力将手中的太极剑刺向旋转而来的湛卢剑。

丁门主也是骇然变色,勒马侧身,右手抖出三节棍,一同打向那团黑气。

但闻得“铮”然一声,又是“嚓”的一下,邢道长的太极剑与丁门主的三节棍先后断绝,前半段飞入溪中。

而那柄黑色长剑毫无阻碍地飞掠而过,“嗤嗤”轻响传出,然后是胯下坐骑昂然惨嘶,分别有一条马腿被斩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在马匹的嘶鸣与围观百姓的惊呼声中,御风飞行的神剑一路势如破竹,砍瓜切菜一般切下一根根的马腿,不住有马匹倒下,骑士落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不可思议,只有前面的邢道长和丁门主还来得及出手招架一下,后面的括苍派弟子全是茫然无知,闪避招架都是奢望。

片刻间,半条石板小路躺满了断腿的马匹,被压在马腹下的骑士,只有邢道长和丁门主及时跳开,愕然呆立在路边。

眼看着那柄摧枯拉朽的黑色宝剑,在五六丈外转了个弯,又沿着溪面上空绕了回来。

东方颖伸手一抓,将飞回来的湛卢宝剑握在掌中,傲然一笑:

“本掌门这一剑的威力如何?可惜你们都没有一个能够接下我这一剑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本派不能要你们。告辞了!”

她见路上已经被堵死,当即就调转马头,对廖仲慷说道:

“我们往北边走,从虎啸门出去,你可要跟好我,不要走丢啦。”

廖仲慷心中对东方颖已经是佩服得无以复加,奉若神明,赶紧点头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紧紧跟着你的。”

东方颖策马经过杜怀圣跪坐的位置,轻笑道:

“杜教头,你可要劝阻这些喜欢拜师门的家伙,不得再跟着我,不然我就打冯小姐的屁股,这幅场景我想你是不希望被他们看到的吧!”

杜怀圣闻言睁开眼睛,愤怒地盯着东方颖,沉声道:

“你敢!杜某必跟你势不两立……”

冯齐雅更是忍不住挣扎大骂:

“你这个死变态东方小儿……你敢打我一下试试?我就……我就咬死你……”

果然张开嘴就要去咬东方颖的小腿。

东方颖右手一提,把她身子翻了个方向,变成面朝前方,屁股朝后,自然就咬不到自己了。

冯齐雅上下牙齿一合,“哒”的一声轻响,差点没把自己舌尖咬下来,气得快要晕过去。

她现在这样侧腰抵着马脊,一双大长腿和上身向两边垂下,还好她自幼练武,身体柔韧性极佳,筋骨强悍异常,换一般女人还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东方颖挥手轻轻拍了冯齐雅浑圆的盛臀一下,荡起阵阵的涟漪,微笑道:

“你们看看我敢不敢?啧啧啧,这手感真是太妙了!我忍不住想多打几下呢。”

“回去告诉冯总兵,冯小姐在本掌门的手中,暂时无忧,可如果惹得本掌门不高兴了,那就难说了,我可是什么都敢做!”

“记住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说完夹着座下红骝马的腹部,缰绳一抖,驱马往河边小道的另一头奔去。

廖仲慷急忙也拍着马臀,在后紧跟。

杜怀圣一股怒火填满胸腔,眼看着冯齐雅被这个小子肆意轻薄,忍不住全身颤抖。

易剑行和丁门主、邢道长凑到一起,扯着嗓门喊道:

“东方掌门留步啊,我们是诚心投入贵派,等等我们……”

杜怀圣怒声叫道:

“别喊了,不用再白费心机,东方颖根本不相信你们……”

“你们快过来,给我解开穴道。”

易剑行三人互视一眼,悻悻地围到杜怀圣身边,蹲下来查看了一番杜怀圣的身体,没看出他是哪几处穴道受制,邢道长问道:

“杜大侠,这小子的点穴手法很古怪,你到底是哪几处大穴不通了?”

杜怀圣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膻中、神阙、巨阙三处要穴堵塞,令我真气无法提起。”

三人中易剑行修为最高,当即由他出手,解开了杜怀圣这三处大穴的禁锢,只是东方颖内力深厚,指力透入经脉,易剑行也未能全部化解。

虽然如此,杜怀圣已是行动无碍,只是胸口还是有些运气不畅,他缓缓站起身来,沮丧地说道:

“咱们这次跟头栽大了,不仅小姐没有救下来,带回总兵府;你们几个也没能打入松岳剑派。”

“走,跟我回去,咱们且向镇台大人请罪,再商议以后怎么办。”

丁门主恨恨地说道:

“杜大侠,咱们这五六年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别的不说,那小子竟然把我们的坐骑都砍翻了,我们括苍派都没法在府城混了!”

“你难道吞得下这口气?不去找东方颖算账吗?”

易剑行在旁说道:

“他不过就是砍了你几条马腿,我呢?易某好歹也是方圆百里成名多年的武师,今天却在这小子手下形同奴仆,我找谁倒苦水去?”

杜怀圣冷声道:

“都是杜某亏欠各位师傅的,你们放心,在镇台大人面前我必定一力担待,不会让你们吃了哑巴亏的。”

“东方颖这笔账肯定要算,但是光凭我们几个有用吗?更何况如今小姐在他手中,我们岂能轻举妄动?”

“找几匹能骑的马儿,我们先回去把情况禀报镇台大人,视大人裁决吧。”

易剑行等人点了点头,牵过四匹马来,四人纷纷上了马背,交待了手下一声,让他们各自返回,然后便朝总兵府而去。

…………

东方颖挟制着冯齐雅,骑着她的红骝马,嘚嘚嘚走过溪边石板路,向着北边疾驰,经过城隍庙,西贤街,小石桥,清风铺,一直到了东北边的虎啸门。

本来以常理来说,如果是要跟廖仲慷这个南方的信使一起回归,应当是走南边的南明门,或是东南角的行春门,西南角的括苍门,冯总兵才会相信松岳剑派已经跟南方革命党联系紧密。

但是东方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正因为冯总兵相信他们必走这三个门,所以才会派人在南边搞这些花样,而相对的,北边三个门就松懈得多。

最主要的是,走北边三个门,特别是东北边的虎啸门,可以直接北上,尽快与明川蓉美和蓝芷心她们会合。

而且北边没有江河阻挡,不用换乘船只过江,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一炷香时间左右,东方颖跟廖仲慷奔到了虎啸门,一路上冯齐雅免不了挣扎叫骂,被东方颖使劲打了几下屁股,渐渐就老实了,不敢再闹腾。

而且经过这小半天的打击,她也是士气低落,人困力乏了。

此刻已经是夜入黄昏,城门自然还是紧闭的,城门口和城楼上点起了灯笼火把,守卫的兵丁来回巡逻。

只不过比之南边那几个门似乎防守没那么严密,路人及守军也少了很多。

东方颖终于把冯齐雅抱起来坐好,对她说道:

“臭丫头,我这就带着你出城去,你给我乖乖地听话,以你总兵府大小姐的身份,对守城的官军说,奉了总兵密令,出城办事,让他们开门。”

“你要是不照着我的话去做,那可有你的苦头吃。”

冯齐雅好像是被她整怕了,委屈巴拉地说:

“好啦,我听你的总行了吧!”

东方颖微微一笑,左手搂着她的细腰,策马走向城门,对廖仲慷说了一声:

“跟着我,什么话也不要说。”

廖仲慷点了点头,东方颖往前还没靠近城门,已经有门下的官兵喝道:

“来的是什么人?现在不能出城了,回去吧!”

东方颖右手取出那块松岳掌门令牌,左手掐了掐冯齐雅的肚皮,冯齐雅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不情愿地喝道: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本小姐是总兵府的大小姐,奉了我爹的命令出城去办事,还不快快开了城门……”

城上城下的官兵闻言一惊,急忙提高了灯笼火把一照,有人认出了果然是冯总兵的千金,急忙请安应承。

不过还是有头目说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开门,请小姐出示信物或是令牌,如果属实无误,即刻放行。

冯齐雅回头看了东方颖一眼,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意思是说:

“可不是本小姐不配合,人家要检查你的信物,怪不得我喽。”

东方颖心下暗笑,早料到了这个,当即把掌门令牌朝守军为首的那个把总眼前一晃,便握在掌心,冷冷喝道:

“看清楚了吗?这是总兵府的亲信腰牌,再不快点开门,耽误了军情,你有几颗脑袋?”

那个把总根本没看清腰牌字样,但是一打眼就觉得精美大气,贵气十足,心想应当不是假冒之物,又听得东方颖语气森寒,心下先怯了。

当即连声答应,喝令手下取下门栓,打开厚重的城门。

冯齐雅眼看四个兵丁搬开门栓,不由暗骂这些官兵愚蠢,把心一横叫道:

“别开门!我是被这个反贼挟持的,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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