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猫嘴里呼喝有声，苍玉华小山猫的身子在地面上跳跃扑腾，一下子直立起来，打出一个漂亮的左勾拳，一下子又跳跃起来，踢出一记精彩的飞腿。而在它周围的围观者则不断爆出喝彩的声音，很多人都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

  突然看见这一幕，李大川同志就傻眼了，这小姑娘在搞什么名堂呢？

  这种一方表演，一方喝彩给钱的事情就叫卖艺。如果是李大川自己在表演他创造的夹春拳，那么还算有点正常，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表演者是苍玉华小山猫，你说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人大跌眼镜呢？

  就在李大川发愣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

  “哈哈，你们看啊，多神奇的小猫儿啊，还会打拳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猫呢，我把照片传到微博上去！”

  “我要把视频传到优酷上去，让网友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神奇的猫侠！”

  “好！漂亮的连环踢！再来一个！”

  “……”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一片乱七八糟的喝彩声，地上就又多了一百十块钱。

  “苍玉华，停下，回来。”李大川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一个不注意，苍玉华小山猫就搞出了这种情况。他一干部，苍玉华也是堂堂小灵级的灵兽，怎么能干出卖艺这种丢分的事情呢？

  苍玉华小山猫跟着就停下了打斗的动作，一个倒空翻，唰地回到了李大川的肩头上。四周又是一片喝彩的声音。

  “你妹的，你们倒舍得给，恐怕就是我亲自表演夹春拳，你们也给不了我这么多吧？”看着地上好大一片钱，最缺钱的李大川暗骂了一声，却又分文不减，转身就走。

  “不要走啊，兄弟，你这猫卖多少钱，我买了。”一个平头挡住了李大川的去路。他拦路的时候，又有几个穿着花哨的小青年围了上来。

  李大川说道：“我的猫儿不卖，无论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那平头恶狠狠地看了李大川一眼，“我喜欢你的猫，你就得卖。瞧你这身打扮是从山里出来的吧，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不跟你计较。我现在给你两百块，识相一点把你的猫卖给我。不然的话，哼哼！”

  李大川淡淡地道：“不然怎么样？”

  那平头没吭声，冷冷地看着李大川。他显然没想到李大川会这么强硬，不买他的账。他没吭声，他身边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却一拥而上，将李大川围了起来。

  眼见李大川就要被群殴，一个老大爷不忍心地说道：“小伙子，我看你就把你的猫卖给他们吧，你斗不过他们的。”

  “死老头，滚一边去，不然打断你的腿！”平头回头骂了一句。

  围观的人都纷纷退后，但没人离开，都站得远远的看热闹。

  “小子，你的猫我不买了，老子要弄死它，然后打断你的腿。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代价！”平头已经露出了凶相。

  李大川却还是火掉在脚背上都不跳一下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你要杀我的猫，打断我的腿？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犯法吗？”

  “法？在这沱江市，我家老头子就是法！就是把你打残了，把我抓进局子里，我一个电话就能出来！”平头说，很是嚣张的样子。

  李大川笑道：“你家老头子是谁啊？有这么大的能力？”

  “你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周刚周局长你都不知道吗？我们大哥进局子，就如同是进自己家的家门一样！”一个小青年嘲讽地道。

  李大川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以为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仗着背后有个爹啊。你这样的垃圾，败坏社会风气。倘若不是你仗着你爹，你小子可能会饿死。你这样的人，除了欺负弱小，欺负善良的老百姓，你还能做什么？我要是你爹，老子当年就把你射墙上！”

  这样的话，从一个穿烂回力胶鞋的山村小子的嘴里说出来，那平头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从来都是他横着走，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被野狗咬到了脚！

  “妈的！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打！”平头怒吼了一声，首当其冲挥拳向李大川的鼻梁砸去。

  没等平头的拳头打到面门前，李大川陡起一脚，正中平头的小腹，那平头哀嚎了一声，身体被踢离地面，撞到一个小青年然后才倒在地上。如果不是他的同伙挡住了他的身体，李大川这一脚，他起码要飞出三米远才会掉地上。

  几个小青年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李大川没趁势攻击，而是按住了准备出击的苍玉华小山猫，说道：“蹲在我肩头上，不许出手。”

  “喵呜。”苍玉华小山猫应了一声，乖乖地蹲在了李大川的肩头上。

  不让小山猫出手，那是李大川担心它一爪子下去，割断某个小青年的手筋脚筋，他可付不起医药费。更担心的是，它要是一爪子割开某个对手的脖子，杀了人，那麻烦可就天大了。对于这些地痞流氓，他只想教训一下，根本就没有打残打死的心。

  这时平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了一把猎刀，叫嚣道：“你们愣在那里干什么？给老子按住他，老子要割他双脚的脚筋！还有一双手的手筋！”

  几个小青年又一拥而上。

  身子一侧，躲开一记轰打面门的直拳，李大川伸手抓住了那小青年的手，然后一膝盖向他的手肘撞了上去。咔嚓一声，犹如掰断甘蔗的响声从那小青年的手肘之中传了出来。李大川松开手的时候，那小青年便瘫倒在了地上，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放倒一个，李大川趁势前冲，两拳打倒两个小青年，眨眼间就逼到了那平头的跟前。那平头也果然够狠，握着猎刀就向李大川的小腹扎来。

  “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李大川同样是侧身避开直刺小腹的猎刀，抓住那平头的手，往下一按，膝盖猛地撞了上去。

  又是咔嚓一声，一节雪白的骨头顿时从平头的手肘上冒了出来。

  “啊……”平头惨叫了一声，跪在了李大川的跟前，剩下的一只手紧紧抱着断了骨头的手，惊恐的看着李大川，“你……你竟敢打断老子的手……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闭上你的狗嘴！你爹只管生你不管教你，老子替他管教你！看你以后还横不横！”李大川顺手一巴掌抽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平头的脑袋猛地一甩，一口鲜血和两颗大牙顿时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

  “你……你……”平头又怒又惊，但恐吓李大川的话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余下的几个小青年哪里曾经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一个个非但不敢上来救人，反而转身开跑。

  不过，那几个小青年就算不跑，李大川也不会揍他们了。

  李大川本来也没打算下这么重的手的，但平头掏出猎刀的时候，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了。就算有个很有能力的“名爹”，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刀子吧，还扬言要割断他的手筋脚筋！这样的恶少，倘若他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那岂不是一生都毁在这里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平头恶少要断他的手筋脚筋，还要杀他的苍玉华小山猫，所为的仅仅是他不卖苍玉华小山猫，这样的恶气，怎么能轻易咽得下去？

  发泄了一下，心头的气也消了，李大川四看了一下，准备开溜了。

  “让开！让开！”围观的人群一阵熙攘，让开了一条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冲了上来。

  这个警察都是巡警，没有配枪，但都有警棍，这个时候也都将警棍拔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大川。

  “警察来得好！我爸是……”话到这里，平头又狡猾地将即将脱口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忍着剧痛说道：“这小子打断了我的手，蓄意谋杀，快将他抓起来！”

  “我是自卫！”李大川抗辩地道：“这里好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是啊，我们可以作证！是那小子耍横，拿刀要杀人，这小伙子才出手的。”先前那被骂了一句的老头站出来说道。

  “对啊，我们都可以作证！”又有一些人站了出来。

  “我们有视频可以作证！”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谁说世道冷漠？谁说良善之人就可以任恶人欺凌？这个时候，这么多人站出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吗？

  李大川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感动过，刚才他还担心就此惹上官司，心中有些后悔的感觉，但看到这么多人站出来愿意为他作证的时候，他就一点也不后悔了，觉得值了。

  “就算你是自卫，有证人和证据，也要跟我们回警察局去里录口供。”一个警察说道。

  李大川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们去警察局。”

  “哼！小子，去了那里，老子整死你！”平头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狞笑。

  李大川没理他，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平头。倘若还要交手的话，那就不是掰断平头一只手那么简单了，他会让苍玉华将平头双腿之间的玩意削掉，让这家伙留下一辈子无法修复的伤！

  “小伙子，你配合一下，我们要给你戴上手铐。”一个警察上前说。

  李大川说道：“我又不是罪犯，我是自卫，有这么多人愿意为我作证，你凭什么给我戴手铐？”

  “这是走过程，麻烦你配合一下，不要让我们难做嘛。”那警察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道。

  就在李大川犹豫着要不要做这种配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川哥，发生了什么事？”

  循着声音，李大川一眼就看见了快步走过来的柳晴。

  “哎呀，原来是柳队啊，你认识这小伙子吗？”那个要给李大川戴手铐的警察客客气气地说道。

  “怎么回事呢？大川哥，你来告诉我。”柳晴根本就没搭理那个警察的兴趣。

  李大川说道：“我在这里休息，他们几个强买我的猫儿，我不答应，他们就要教训我，然后那小子就掏刀子刺我，我被他们几个人围攻，我是自卫。这里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但这个警察硬要给我戴手铐，说是走过程。柳队长，有这样的过程吗？”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柳晴转头又对那几个警察说道：“你们先叫救护车把受伤的人拉去治疗，这个人我自己送到警察局去录口供。”

  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最后又都点了点头，一个人用对讲机让总台呼叫救护车，一个警察拿出纸笔，对围观的人询问情况，收集证人的信息和证据等等。

  “柳晴！你要干什么？这小子你不能带走！”躺在地上等救护车的平头眼极不甘心地看着柳晴和李大川。

  柳晴蹲在了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你小子今天是活该，你如果再叫嚣的话，要把你爹抬出来的话，你和你爹就等着完蛋吧。真看不出来，你爹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猪一样的儿子，你是你爹亲生的吗？我怀疑。”

  “你……”平头顿时愣在了当场。

  李大川是手狠，柳晴是嘴狠，他都给遇上了。

  柳晴不再理他，起身拉着李大川的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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