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室内灯光大亮，每块镜子前都坐着女孩。

  “可以睁眼了。”化妆师姐姐轻柔的放下垫在林灿下巴上的手掌。

  林灿依言睁开眼，望着镜子里的镜子，精致的脸蛋上涂上了轻薄透亮的底妆，眉眼间只是轻轻刷过稍微修饰了一点，唇色也只是涂成了亮晶晶的樱花粉。

  “Hannah化这种接近演员的妆面好像有不一样的美呢。”化妆师姐姐顺手整理着桌面。

  “这叫浓妆淡抹总相宜？”智恩突然凑了过来，回想起之前林灿教她的那句中文诗词。

  化妆师姐姐听着她带有怪异语调的中文，摸不清什么意思，但见两个孩子默契的笑起来，不忍打断这个氛围。

  “漂亮吗？”智恩双手做成花朵捧脸，向林灿展示自己的妆容。

  “嗯，特别特别漂亮。”林灿认真的打量着她柔和的眉眼，转着方向欣赏完，才做出结论。

  智恩满意的点头。

  她们高中今天就要举办毕业典礼，林灿提前订了整个化妆室，带着朋友们来做造型。

  “我呢我呢？我还是第一次来化妆室呢？”

  女孩们陆续画完，围在一起相互评价，她们就算是要参加活动，一般也是找化妆师跟妆，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的体验。

  林灿进了更衣室，最后一次换上高中校服，和朋友们一起坐车回了学校。

  “今天怎么这么黏糊？”被林灿一路抓着手，智恩有些不习惯，她虽然在韩国读书但是骨子里总带着点中国人的内敛，很少这样把真实情绪外露。

  “因为很喜欢智恩啊，你们很快都要走了，只有我留在首尔。”林灿今天的情绪一直不高，面对智恩也不必伪装。

  打直球的模式让智恩惊讶一瞬，下一秒又把林灿揽到怀里，她的身上好像一直香香的，智恩心想。

  “我们又不是不联系了，想我就跟我说吧，我没课就来看你。”智恩的本质也是乐天派，“你记得给我报销机票就好了，来了我就住你家。”

  林灿笑着点头，她心里明白，机票便宜但是时间珍贵，就像她在国外读书，也不会时时刻刻和爸爸妈妈待在一起。

  智恩表面嘻嘻哈哈的，真正找到目标比谁都认真，虽然一定有机会再见，但是她总觉得心里难受。

  两人难得安静的靠在一起，等车停到学校门口才往下走。

  校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媒体，林灿被女孩们围在中间，快步走进学校。

  “你们终于来了？”守在班门口迟迟看不到她们身影的男生们有些焦急，再不来老师要先到了。

  “大发，我们班上变成剧组了吗？一下来了这么多美女演员？”班长捂住心口夸张地称赞，一下逗得大家哄笑起来。

  “公主nim，快请进我们教室吧，要准备惊喜仪式了！”

  他们班三年来和老师们相处得都非常融洽，临近毕业典礼，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毕业时送给老师的礼物。

  最后大家都写了信，和永生花一起装成礼盒准备送给班主任，又给每位老师准备了小礼物和花束。

  “快来了！老师到拐角了！”坐在后门的男孩一直把头靠在后门望风，发现班主任后一下把头收回来。

  大家确认礼物藏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假装闲聊。

  老师推门进来，看见大家三五成群，班里的布置也一如往常，有点失落但是一下秒就打起精神，站到白板前交代事项。

  一直等到临近去礼堂的时间，大家突然掏出礼花，随着砰砰砰的声响，整个教室的空中都被亮片和纸花占据。

  等到大家送完礼物，老师的眼圈都开始泛红，随即就被孩子们簇拥着到了礼堂。

  他们申好学校就开始为毕业准备节目，一时间礼堂的舞台上出现了种种歌舞和创意表演，还有老师上台表演魔术。

  林灿早早被推为压轴，上了台就有职业操守，她的脸上一下出现了元气的笑容。

  “16年到19年可以说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幸福的三年，也是我们twice发展的高峰期。”看到很少谈论这方面的林灿突然提起，台下的孩子们捧场的欢呼起来。

  “是属于twice的三年！”场内安静下来时，礼堂的角落突然传出一个撕心裂肺的男声。

  没想到学校里也有男饭，大家善意的笑起来。

  “谢谢你对我们有这么高的评价，所以现在希望大家能陪我一起回忆一下这三年。”

  林灿取下立麦后退两步，示意身后由音乐社团组成的乐队可以开始了。

  她截取了三年来twice的主打曲片段，重新编成适合现场的版本，现在一次全开麦跳给大家看。

  台下的应援声整齐到林灿也有些惊讶，笑容越发灿烂。

  连续近十分钟的表演后，场内气氛完全被点燃，林灿收了动作弯腰向台下鞠躬，下台时胸口随着喘气小幅度起伏着。

  等到校长致辞完，大家一个一个上去领自己的毕业证书。

  林灿最后还作为代表学生，去台前合照，拍完礼貌和校长道别，刚转身怀里就被塞上鲜花。

  子渝眉眼弯弯的站在林灿面前，自己怀里的白色郁金香的香气熏的林灿有点晕晕乎乎的。

  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又被接连塞上不同的小花束。

  原来成员们说有通告都是骗自己的，公司还真的做了假的时间表，她们每天去练习室演的那么真！

  林灿突然感觉肩膀被两只手搭住，爸爸妈妈也站在了她身后。

  一瞬间眼眶里热意翻涌，林灿用力憋着，但是泪水盈满眼眶，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定研从包里翻出手帕纸，轻轻地帮她沾掉脸上的泪珠。

  但是林灿的眼泪好像水龙头，根本擦不完。

  “不哭了不哭了。”智恩突然出现，把林灿揽进怀里，大家默契退开，给两人留足空间。

  “我们还是好朋友，还会再见啊，又不是永别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林灿哭得说话有点抽抽，配合着红通通的眼眶，看着可怜的不行。

  “智恩呐，你是最好的女孩，我很爱你。”林灿突然说着平时听到都会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

  “我知道啦，我也爱你。”智恩马上离开首尔，处境就像现在的林灿一样，孤身一人待在异乡，她也有胆怯。

  但是看到面前比自己更伤心的林灿，也起不了想哭的心思。

  林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等到离场出校门时，眼皮已经哭到微微肿起。

  她在媒体前很少失态，上车这段路上快门声比她进校门时响得更加频繁。

  “哎一古，肯定是舍不得朋友，我以前大学毕业也这样。”

  “看她们相处，都已经不算朋友了，感觉是家人。所以Hannah这么小小的年纪自己在首尔才从来不说自己孤单吧。”

  “还穿着校服，只是和平时放学一样走出校门，但是下次回来就不是这个身份了，好能感同身受......”

  论坛的话题逐渐从林灿转到毕业身上，气氛变得融洽极了。

  正值二月份，韩国大规模的毕业典礼正在举行中，一时间招来无数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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