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问天问雪问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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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大师姐和天孙玲珑之言,梦儿由衷彻悟、随即眸光闪烁,朦胧之间二师姐竟然就在瑶台抚箫;晃眼之间二师姐又在天边徜徉;说话之间二师姐却在身边游耍嬉戏,在冰峰时隐时现笑声萦绕……
想起同门切磋时,三姐妹在冰玉池吟诗弄剑之情趣,梦儿小师妹突然眼光大亮,竟好似真切地握住了二师姐的手,紧紧拉入胸口激动絮叨:
“师姐,你无愧于+千年的昆仑之雪,你是真正的九重之花!这缤纷无垠的玉雪,早已盖过昆仑逾越大地,这雪既是你的魂魄、也是你的肌骨。
梦儿感念至诚无以为报,今口占《九重之花》一首、敬献永远的师姐,我们生生世世为友、为姐妹,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梦儿凝望漫天雪舞、轻声吟唱:“风流天地两重花,出自瑶台第一家。色泽清灵光熠熠,心飞六翼最奇葩。”
大师姐听罢为之颔首,要说她感悟更深,想起去年凌丫头在昆仑山曾说,将来凌儿执笔文书馆,一定抄录几份,留待后续昆仑雪铭记。
那是因为为了卫名扬不被误解,也是希望她姬飞凤从善如流,成为昆仑山后世的楷模,成为名副其实的昆仑之雪。
凌丫头用心良苦、至情至性啊!凸现师妹与人为善,胸襟开阔心底无私,倒是自己当初显得不够大气,而今掌门人天涯姬再度、被小师妹感染触发。
“凌儿师妹,你是高高皓皓的昆仑之雪!而今我师门三姐妹重逢昆仑山,或许是心灵有约,我亦当吟咏欢聚此情,不枉今生姐妹一场……”
天涯姬伸手摘取了一枚雪花,刹那间冰心光芒乍现,为之心潮澎湃、泪眼迷蒙,渐而哽咽不能自己。
凤儿想到两个同门师妹,一个玉殒香消,一个百变遭劫!小师妹虽然有幸脱离苦海,但重返昆仑心情悲悒、几乎万念俱灰,还需激励其振作、重塑魂梦心志。
因此,作为掌门大师姐的天涯姬,轻轻拭了拭眼角,语带双关微笑浮现,满是欣悦豪情清声劝慰:
“小师妹……你看!凌儿师妹其实无所不在,心魂于天地之间随时问候,你我何必悲悲戚戚睹物思人,这可是辜负了凌儿师妹的侠义人生和肝胆情怀!
君不闻九重之上,箫音往来顷刻而至,她又何曾感受不到你我的深意!我今也奉呈一曲《昆仑之雪》,权当赠与天地双方不离不弃的两位师妹……”
随即、掌门人天涯姬取玉箫吹奏,一曲飞扬深邃、笑傲云天的神乐弥漫回响,美妙清绝与风雪共鸣伴舞。
冰峰奇异山河辉映,心神万物也好似跌宕起伏、随音乐翩翩起舞,天孙玲珑和梦儿均为之震撼感动。
天孙玲珑不免奇怪追问:“大师姐这《昆仑之雪》精美脱俗,不知可有歌词?”
小师妹梦儿果然收敛忧郁和思念、并好奇追问起大师姐:
“是啊!掌门师姐,这曲调风格与祖师爷的《琼花落》显著不同,不知是何时谱成?莫非真如眼前灵光乍现、信手而就?”
掌门人略微停顿,而后直言回应:“非也!此乃两年前匆忙写就,仍有斟酌未定之处,至于歌词……当然有、也应该有……”
就在玲珑和梦儿迟疑之际,天涯姬思绪归来、随即吟哦而出:“百花无我怎传神,千瓣九霄开绝伦。万劫轮回魂魄在,冷香一色古今纯。”
其实,这《昆仑之雪》曲调、是天涯姬在昆仑山养伤期间凝思落笔,后来又在照料卫名扬之际才基本定稿,那时她还一直牵挂并担忧着小师妹梦儿……
此时,箫诉千山一曲、不过是倾情相赠,至于歌词创制、倒是掌门人即兴有感而发,既是自信又是自勉,尤其是小师妹心绪不宁,天涯姬怎可能不严密关注。
“好啊!一句‘万劫轮回魂魄在’,入木三分再贴切也不过!还是大师姐有气魄,不愧是昆仑派的掌门啊!凌儿妹妹也该笑傲九泉了。
大师姐、梦儿妹妹……你们看凌儿与风雪共舞,与日月共舞,与天地共舞,她就在我们的眼里浮现、心底深藏,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情结……”
天孙玲珑为之感动落泪,她想起在北国渔阳时梦儿的悲思,也随之热情洋溢赞叹。
“是啊!还是玲珑说得透彻,我们一直就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昆仑派有轮回功!昆仑派也有灵犀功!我们心灵相通!我们轮回不灭、阴阳流转!”
“你就是我千年的雪姐!不变的雪姐!永远的雪姐!”梦儿听到大师姐振聋发聩的警醒,双手挥舞引吭高歌,向着无垠的冰峰疾呼。
玲珑瞩望飘雪、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听罢昆仑派弟子的追思互勉之词,也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托住迎面飞来的朵朵雪花。
只见她端详着掌心里的片片雪花,思绪纷飞感慨万千,难以描摹的爱与恨泛滥胸腔,虽秉道家的修行,却容佛门的追求,更兼江湖的侠义、红尘的情怀。
“凌儿妹妹细腻温情,其实也是我和子因的大恩人,想我天孙玲珑也曾误会于她,穷途末路被契丹人掳掠,于楼兰废墟昼夜惊魂……
凌儿纵情沙海气贯长虹,无愧于昆仑之雪、九重之花啊!我今且赋诗一首《我雪永恒》略表寸心。”
天孙玲珑目视苍穹轻柔叙说,内衷深处有着说不尽的情意感悟。
“玉骨冰肌傲九重,纵然贬逐亦从容。忆追星海月光舞,一袭红尘春色浓。”
“好诗好韵,凌儿师妹前世一定是天之骄女!心暖人间魂牵昆仑,我坚信此生我们相聚相逢、一定是她永远无悔的选择!”
“大师姐所言极是!想我与凌儿妹妹初识文华苑,其人从天而降、恰似绿衣仙子翩跹人间,后每每思之、心头总觉春意盎然……”
“你们看!……这千百年的飞雪,本是水性弱质,无心无骨、无形无色,然历尽无以数计的酷热严寒、日晒风吹,于天地间大起大落、反复摧折,苦厄轮回终于万劫重生,修炼出一生冰心玉骨,其形神气色、无不令世人赞叹,雪之魅雪之美、雪之名雪之命,又岂止是凌儿师妹矣?
或许也是我昆仑派、无视艰辛困苦而执意冰雪天涯,无惧毁誉荣辱和命运煎熬,满怀百折不挠的信念和勇气,始终砥砺磨坚驻守红尘的同志诉求,更是天涯弟子与良师益友的并肩互勉。前有卫徐跌宕,后有凌梦断肠,本门历练可谓史无前例,你我同门岂能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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