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颤。”

  “是吗？”谢辞叹气，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探身亲了亲她的唇角，“烟烟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烟睫毛轻颤，被吓得眼眶通红，听他说这话，心脏紧绷一瞬。

  腿软得压根站不起来，靠在他身上无力挣扎。

  谢辞看着她这模样，眸底闪过些黯默，他搂紧了她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肩头，语气有些无奈，“我还没说什么呢，烟烟别怕我。”

  姜烟微愣，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抬眸看向他，“我…”

  “烟烟说跟踪我也没关系的。”见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谢辞咬了咬她的耳垂，眸色幽怨。

  昨天晚上回家时他就察觉到烟烟的异样了，直到她问出那句是不是有事瞒着他，他就更确定了。

  姜烟再次一愣，她颤抖的睫毛缓缓停下，语气略微有些哽咽，“所以，你来这做什么？”

  “前几天看见只被撞瘸了腿的小猫，见它太痛苦，想着让它安乐死。”谢辞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任何异样。

  姜烟退身，眸子盯着他，打量半晌，又探身靠回他怀里，“真的？”

  “嗯，医生说就算截了肢也就只能活两个月。”谢辞轻应，掩住眸底的异样。

  “它好可怜。”

  闹了个大乌龙，姜烟有些脸红，额头蹭了蹭他的肩头。

  “嗯。”

  ……

  “姐。”

  “…姐夫。”

  姜笙坐在沙发上，见两人回来，开口喊着。

  “嗯。”姜烟应着，看他在屋里才想起今天周六。

  早上走得太仓促，姜烟这会儿头晕眼花的，她强撑着和姜笙聊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掀起眼皮看向谢辞，“我困，想睡觉。”

  “嗯，我抱你上去。”谢辞应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脏钝痛。

  他的烟烟，好像…当真要流掉了。

  姜烟点头，又转头看了眼姜笙，“你玩你的，有什么需要的跟谢辞说。”

  “嗯。”姜笙应着，看着她的面色，眉稍微蹙，心头隐隐燃起些不安。

  给姜烟拉好被子，谢辞这才下了楼。

  姜笙侧眸看了他一眼，酝酿许久，“我姐怎么了？”

  谢辞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凝滞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她得了癌症，你…不知道吗？”

  姜笙微愣，心脏猛地坠了些，他凝了凝心神，“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来不知道，他姐得病了。

  谢辞转眸瞥了他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边缘，半晌才动了动，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病历递给他。

  姜笙接过，仔仔细细看着，他手指微颤，面上带了些难以置信，待瞧见检查时间，他心脏窒了一瞬。

  五年前…

  五年前姜烟就得病了？！

  “这病怎么治？”他收拾那张病例，呼吸急促，眸子泛了些红。

  “…”

  谢辞沉默许久，发红的眼眶里带了些痛苦，“医生说，只有两个月。”

  姜笙瞳孔放大，他攥紧手里的杯子，脑袋一片凌乱。

  只有两个月？！

  别墅里忽然安静下来，沉默得有些压抑。

  姜笙脑袋飞速旋转着，半晌他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哑，“是从现在开始…只剩两个月？”

  谢辞刚要回答，突然愣了下，他想起医生说的，得了这个病，恐怕只有两个月存活期。

  他喘了口粗气，忽然不淡定起来，这么说，烟烟其实…还没有两个…

  他眸色顿时变得猩红，抓起那张病历单，目光寻找着，最终在最底下一排瞧见检查时间。

  待看清那排小字，他瞳孔微怔，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五…五年前？

  这是五年前的病例单？！

  那…

  想着，他眸子忽闪，急急忙忙朝楼上跑去。

  走到二楼楼梯口他又冷静了些，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进去。

  看见床上的烟烟，他憋了许久的泪水忽地决堤落下，他上前半跪在床前，脑袋埋在被子里，轻轻嗅着那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儿。

  五年前的病例单。

  那是不是说明，烟烟还能活很久？

  他掐了掐手臂，蜈蚣状的伤疤又被抠破，溢出鲜红的血液来。

  姜烟压根不想醒，但来回蹦跶的黑化值让她不由心尖发颤，再好的刺激也经受不住这种折磨啊。

  她掀开眼皮，困得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瞧见趴在床头不知道在搞什么的谢辞，她眯了眯眼，哑声喊着，“谢辞。”

  话落，床头趴着的脑袋猛然一颤，随后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她，谢辞眼眸还泛着红，声音低哑得可怕，“我吵醒你了？”

  姜烟微愣，被他这状态给吓到了，她扑腾翻身，挪到床角，“你怎么了？”

  谢辞吸了两口气，脑袋微抬，靠在她膝盖上，“我…心脏有点痛。”

  “怎么又痛了？”姜烟蹙了蹙眉，抬起他的脑袋，顺滑到床边，在他身边坐下，随后熟稔地给她揉了揉心口。

  「烟烟，没查到谢辞得了什么病，不过…谢辞他好像翻到了你曾经的病历单。」007方才想起来瞧了眼监控，没想到就让它发现了这个大秘密。

  姜烟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头再次一凉。

  所以，哪是什么猫被撞了。

  分明，是谢辞这个笨蛋啊。

  她心头有些酸涩，某种不明情绪在心尖翻江倒海，她眼眶泛了些红，偏头凑上谢辞的红唇。

  谢辞指尖轻颤两下，伸手搂住她的腰，眼底的雾色渐渐散去，转而增添了些雪亮。

  “谢辞，你是不是傻。”姜烟轻叹了口气，捻了捻他的指腹。

  “嗯，烟烟一个人的小傻子。”谢辞应和着，心头依旧忐忑不安。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体检？结果出来没？”见他不主动开口，她探身，咬了下他绯红的耳垂。

  谢辞被她咬得心尖发痒，托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去，防止她作乱，“嗯。”

  “其实我觉得上次那个医院不太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一次？”姜烟见他仍旧面带心事，轻声问着。

  她身体好不好，恐怕得让他亲眼看着她体检，他才会信。

  谢辞微愣，不知道烟烟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见他不应声，姜烟轻叹了口气，她也很想把她命跟他黑化值牵连着这事儿告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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