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巡抚萧奕辅万万没有想到，老铁军行军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前脚刚刚进入漳州城，后脚就得到报告，老铁军三千骑兵已兵临城下。

  他深知老铁军的战力，打是打不过的，坚决抵抗除了徒增巨大伤亡之外，什么也不会改变，他决定冒险亲自出城，跟老铁军谈判。

  城门缓缓打开，萧奕辅一人一骑，从城门缓缓而行，直接来到老铁军的阵地前面，这份胆色，让秦天也有些佩服。

  要知道，两军交战，不举白旗投降，也不告知来意，就直接来到对方骑兵阵前，不是胆大就是莽夫，但萧奕辅这个天启年的进士很显然不是莽夫。

  所有老铁军将士也很好奇，看他穿着朝廷的官服，什么武器也没带，将军也没有下令，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老铁军的骑兵阵地前方，五辆装甲车依次排开，萧奕辅料想，秦天要么就在这几个铁壳子里，要么就在骑兵队伍的中间。

  他骑马走到装甲车的正前方，对着前面拱手道：“大明福建巡抚萧奕辅拜见大明左都督兼辽东半岛总兵秦将军。”

  秦天笑了，这个萧奕辅有点意思，穿着朝廷从二品的官服，又强调自己是大明左都督，让他不得不出来见面。

  他打开车门，站在装甲车旁，也拱手道：“老铁军秦天见过萧大人。”

  他穿着老铁军特有的迷彩服，自称老铁军秦天，也就是并不把朝廷封的官当回事儿。

  萧奕辅一愣，他没有见过秦天，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老铁军秦天将军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

  “秦将军远道而来，何不进城一叙？你我站在这里，也没法谈话啊。”

  秦天笑道：“萧大人有话就直说，我军务繁忙，拿下了漳州，还要去泉州和福州，没有太多时间闲聊。”

  萧奕辅有些恼怒，自己是朝廷从二品的福建巡抚，郑芝龙也得对自己毕恭毕敬，秦天居然不给他面子。

  “秦将军，这里是朝廷的福建布政使司漳州城，本官是福建巡抚，你身为朝廷的左都督，拿下漳州城是什么意思？”

  秦天一听，这朝廷的文官果然个个嘴巴厉害呀，自己既然是朝廷的左都督，派兵攻打漳州城就是公开造反。

  “萧大人，半个月前，海盗头子郑芝龙率四万大军进攻我大湾岛，他的基地就在福建，我要来讨一个公道。”

  萧奕辅道：“秦将军，据我所知，郑芝龙已经全军覆没，他本人也死于非命，你们的恩怨应该到此结束了。何况，这里是朝廷的漳州城，不是郑芝龙的，我这个福建巡抚现在驻守这里。”

  看来跟这些文官打嘴仗，实在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秦天冷冷地说：

  “萧大人，我秦天敬佩你的清廉、能力和为人，不忍对你刀兵相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个人有仇必报，福建包庇纵容郑芝龙攻打我大湾岛，我这次的目标就是拿下福建全省。”

  萧奕辅大惊失色，大声说：“秦将军，你这是造反，是谋逆。”

  秦天不想跟他废话，大喊一声：“卫小青，把萧大人拿下。”

  卫小青一挥手，两个士兵就走上前来，将萧奕辅从马上拽下来，塞进了装甲车里。

  萧奕辅还在大声喊：“将军，你这是造反，你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毁了你一世英名。”

  一个警卫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破布，萧奕辅终于安静下来。

  秦天命令榴弹炮向城门开炮，“轰”的一声巨响，漳州城门被炸开了。

  他拿着高音喇叭，对着城墙上高声喊道：

  “漳州城的所有士兵听着，我是朝廷左都督秦天，率领老铁军剿灭海盗郑芝龙，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将你们与海盗论处。”

  城墙上的将士一听，朝廷左都督剿灭海盗，这个理由太正当了。

  再说，老铁军这一年多在对面的大湾岛，搞得红红火火，郑芝龙几万大军都全军覆没了，自己跟老铁军作对，这不是傻瓜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五辆装甲车在前开路，三千骑兵只开了一炮，兵不血刃进入漳州城。

  漳州城内一共有五千将士，秦天将他们都集中在府衙门前的广场上，还有投降的漳州城内的大小官吏，萧奕辅也被两个士兵看着站在旁边。

  秦天拿着高音喇叭，大声说：

  “将士们，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众人一愣，这个将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对于他们这些投降的人，要么就是安置，要么就是发配做苦力，更惨的就是被杀，这个将军怎么跟他们谈起了梦想？

  秦天没有要他们回答，继续说：“本将知道，你们当兵，无外乎就是让你们能混口饭吃，让你们的家人能过上比较好的生活。”

  “但是，你们每个月只有微薄的饷银，还要经常被朝廷和长官克扣和拖欠，你们能让你们的父母妻儿过上比较好的生活吗？”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这个时代，家里如果能吃饱饭，谁愿意当兵啊？当兵这几年，除了自己勉强混了口饭吃，家里照样穷得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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