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了吗？”

  避免那两人把本应该严肃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所以里恩斯开口说道。

  诺拉还没有开口，璐克蕾西娅便首先询问道：

  “你们两人的讨论，我能旁听吗？”

  “你已经进入那个阶段了，在这里旁听别人的观点只会增加你对天地的疑惑，模糊你的本心。”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根筋地走下去就行了。”

  “走到那个门户，然后把它推开，你就是大师级了。”

  “其他的一切，对现在的你而言都是分散你注意力，拖累你的累赘。”

  里恩斯回应道。

  “行吧，那我先走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们两个可不要犯下什么错误哦。”

  璐克蕾西娅笑着说道。

  说完，她便发动“遁地术”离开了这里。

  随着璐克蕾西娅离开，整个房间的氛围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

  里恩斯认真地看向诺拉，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应。

  在璐克蕾西娅离开之后，诺拉脸上的笑容便停止了，随之转变为了和里恩斯差不多的淡漠。

  “能告诉我，你参与这场战争的理由吗？”

  “我能从璐克蕾西娅身上看出野心，能从巴尔德身上看出使命，但在你的身上，我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像是一座深海中的冰山，我能看到的只是你露出海面的一角。”

  “就像我此刻的表情一样。”

  “你给我的感觉如同没有任何情感，只遵循特定指令运行的石像鬼。”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你拥有情感，拥有目标，只是我没看出来。”

  “所以，能满足我的一点好奇吗？”

  说到后面，诺拉的表情恢复到了温和的笑容，言语中还带着好奇的语气。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里恩斯，紫色的瞳孔在此刻仿佛闪耀着星芒。

  “报恩，加完成契约获得报酬以弥补生命本源的亏空。”

  里恩斯平静地回应道。

  “你身上浓郁的生命气息，是因为你正在走的道路吗？”

  里恩斯询问道。

  相比起诺拉的废话，里恩斯就简单直接多了，简短地一句话就表述完了自己的疑问。

  “给生命以长度，给岁月以活力。”

  “生命的衰败大多来自于外界对生命的磨损，抵御磨损的方式便是给生命再次注入活力。”

  “你选择的又是什么方向？”

  诺拉回应道。

  “看。”

  “看天地之奥妙，看世界之广大，看人生之多样。”

  “成。”

  “世界入我心，我心即天地。”

  里恩斯回应道。

  “你这道路和志向，倒是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见过不少人，其中不凡有如你这边……傲慢，嗯，还是说孤高的目标吧。”

  “但从没见过，甚至听说过有人以此晋升传奇。”

  “他们甚至很多都没走到传奇的门槛，就已经于天地之间迷失了。”

  “说人话就是，他们疯了。”

  “现在再看你的状态，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迹象？”

  “啧啧，年纪轻轻的……突然有点可怜你了。”

  “你要不要在疯之前，把处男给破了？”

  “以璐克蕾西娅内心的野望，我想她应该很愿意用身体换取你的彻底靠拢。”

  诺拉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里恩斯，继续微笑着说道。

  闻言，里恩斯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遵守一问一答的规则，里恩斯只需要回答她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的问题就行了。

  多余的话，里恩斯不想和这个有点啰嗦的老精灵废话。

  “嗯……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坏话？直觉告诉我，你刚才一定在心里骂了我。”

  “你刚才一定在心里说我老，是不是？”

  “我还不到100岁，以精灵正常五百的寿命，对比人类，我不过是刚满18岁的少女。”

  诺拉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怒视着里恩斯说道。

  “嗯，我明白了，总结一下，你所走的道路便是‘少女’吗？”

  “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概念。”

  看到诺拉的反应，里恩斯像是发现了什么，十分惊奇地上下打量着诺拉。

  “少女的美丽，少女的活力，少女的好奇，少女的纯粹……嗯，纯粹这点暂时没看出来。”

  “对比起阿尔弗雷德剑圣的‘封神’，也是一条非常独特的道路呀。”

  里恩斯继续说道。

  “封神？”

  诺拉表示疑惑。

  “这是我对那位剑圣所走道路的猜测。”

  “他以人心对自己的敬仰塑造‘剑心’，再以‘剑心’承载天地对自己的敕封。”

  “那位剑圣除了‘王国剑圣’的称号外，还有‘灭魔将军’，‘救世之光’等称号。”

  “先不提‘救世之光’有没有打脸‘天光’的嫌疑，单说‘灭魔将军’在哈特文王国可是流传的很广。”

  “甚至因此衍生了‘无能将军’的概念，专指那些无能却占用将军职位的贵族。”

  “如果没有反抗军，没有那位绝对公平之神的到来，可能再过一些时间，他就真有希望成为传奇。”

  “哪怕是现在，我估计他可能就等着进行最后一步了。”

  里恩斯感叹道。

  虽然剑圣是敌人，但不影响里恩斯对他的敬佩。

  剑圣说不定会是他往后余生中，见到的最接近传奇领域的人了吧。

  “那人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你们是怎么打退他的？”

  “达到那种程度的强者，以一敌十应该毫不夸张，就算加上军阵，打不中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听到里恩斯的分析，诺拉也是十分惊讶地说道。

  “这个你去问其他人吧。”

  “废话已经说的够多了，我们不是来讲故事的，而是来论述自我道路的。”

  “该你问了。”

  里恩斯神情重新恢复到了没有波澜的样子，语气平静地对诺拉说道。

  于是，接下来两人轮流一问一答，不断阐述着自己道路的解析，以及对天地的见解。

  虽然，在一些隐秘的方面，两人都有些保留。

  但对这次交流，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从诺拉身上，里恩斯看到了不一样的角度，最重要的是，他学到了凝练自身概念的方式。

  当然，他也把“剑心”教给了诺拉，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用？

  毕竟她已经走上了足够明确的道路，为了保持自身的纯粹，可能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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